易鑫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漆黑,這小子嘴巴上說要來安慰安慰周三,但是絲毫沒影響到他上班的時間。
隨手把胳膊下夾著的小包往老徐辦公桌上一扔,易鑫看著兩攤爛泥似的周三跟老徐,再看了看空間里到處都是來不及飄散的煙霧,鄒著眉頭罵道:“你們倆都瘋了吧?想在這燒磚啊?”
“你們倆頂?shù)纳弦蛔焊G了!小心消防來查封你啊老徐!”
老徐翻了翻眼皮算是回應(yīng)。
“仨兒,知道你傷心,哥們明天帶你出去玩玩,老道口那塊我熟悉的很,咱們要化悲傷為腎虛!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周三也翻了翻眼皮算是回應(yīng)。
易鑫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外面華燈初上。老徐診所的位置不錯,一棟三叉路口夾角處的兩層小樓,打開窗戶對面的馬路就是一紅綠燈。
大雨初歇,路上的汽車少了很多,電動車多了起來。時不時有車燈一閃而過,在窗戶對面的墻壁上投射出一片片的光斑。喇叭聲和車胎摩擦地面的嘩嘩聲也順著窗戶飄了進來。
易鑫拿起空調(diào)遙控器,把溫度調(diào)得更低一點。他比較怕熱,每次來老徐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低。
易鑫個子不高,穿著皮鞋也才剛剛夠到一米七。他皮膚黝黑,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卻很健壯,說不上胖的程度。
易鑫也是因為周三才認識的老徐,三人雖然職業(yè)不同,但是性格上合得來,有點臭味相投的意思,很快就混成了鐵哥們。
跟周三和老徐不同,易鑫身上的社會氣明顯更重一點,不過不為人知的是,易鑫特別怕黑。
周三掏出手機,打開相冊,指著手機中顯示的一張照片,促狹地對著易鑫說道:“哥們,下面我跟老徐對你說的事有可能會顛覆你的世界觀,你敢不敢聽?”
照片很普通,昏暗的背景光前,一盞明晃晃的大燈在畫面正上方,燈下徐婉正掐著齜牙咧嘴的老徐的胳膊。
易鑫回頭詫異得看了看老徐,“你不會想跟我說徐婉出軌老徐,被你發(fā)現(xiàn)殺人滅口了吧?”
三十分鐘后,易鑫在另一張椅子上也像一攤鼻涕蟲般鋪著。
“你丫說我死而復(fù)生,徐婉也死而復(fù)生?”易鑫崩潰得說著。“那我現(xiàn)在算什么?人還是鬼?”
“不知道,這種事我們沒經(jīng)驗,要問你自己,照我看應(yīng)該是不人不鬼吧!”老徐重新點燃一根煙。
“放屁,老子有血有肉,怎么可能是鬼?”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喇叭聲還不時從窗外傳進來,三人都不說話,顯得更為安靜。
“我們是不是在做夢?”易鑫忽然一個激靈,“仨兒!還記得我們大學(xué)宿舍里一起看過的一部電影嗎?”
“盜夢空間!”周三同老徐一起喊道。
“別那么看我,雖然不跟你們一個大學(xué),但是關(guān)于做夢的電影除了盜夢空間我不知道還有哪部?!?p> “這至少提供了一個思路,比我們毫無頭緒好多了!”周三說道。
“這部電影里分辨是不是做夢的道具是一個陀螺,如果陀螺一直轉(zhuǎn)不會倒就說明是在做夢?!币做纹鹕碜邅碜呷ァ?p> “老徐,你這里有吧?”周三也有點激動。
“有!”老徐直起身在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木盒,打開一看全是陀螺。
“這東西可以很好得集中注意力,在給病人做檢查時必備,可以通過病人的觀察力注意力集中程度做一個基本的判斷?!?p> “誰管你那么多!”易鑫伸手拿起其中一個,手腕猛得一抖,陀螺立即在桌面上轉(zhuǎn)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