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最后一根煙,周三把手槍從地上撿起插進后腰。
“走吧,終究還是要面對的?!敝苋叩焦著B的尸體邊,他要看看這到底是一只什么動物。
只見怪物的胸腹部已經(jīng)完全被子彈打爛,翅膀還相對完整,沒有一根羽毛,整個翅膀都是筋膜,像是蝙蝠的翅膀。
腹部下方是一雙巨大的爪子,似鷹爪,但卻只有兩趾,粗壯異常。
翅膀中間有兩爪,五趾,似人手狀。
周三把怪鳥的翅膀展開,竟然超出了塔的直徑范圍,軟軟耷拉在破口處,垂在外面,看起來翼展將近十米。
易鑫又點了根煙,還是坐在那里看著遠方的天空,并沒有和周三一起擺弄怪鳥。
周三見易鑫沒有來看的意思,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想讓他安靜一會,也沒叫他過來看。
怪鳥的脖子相對身體細長,腦袋不大,但是喙又長又寬。周三掰開鳥喙一看,里面竟然長著兩排鋒利異常的倒齒,什么鳥能長牙齒?
仔細查看怪鳥的腦袋,周三發(fā)現(xiàn)怪鳥的眉骨特別突出,顯得眼睛深陷,眉骨像兩塊雨棚一樣擋在了眼睛上方。
周三突然覺得這怪物似乎在哪里見過,像是哪本書上看到過一樣,但就是想不起來。
點了根煙,周三仔細回想看過的有印象的書,卻突然想起剛剛在塔上一層墻壁后看到過的那只大蜻蜓和那一片大的有些過分的蕨類。
猛一拍大腿,周三恍然。
“我靠!這是翼龍??!”
難怪有點眼熟,各種動畫片、電影和畫冊上都有翼龍的想象畫,雖然有點區(qū)別,但是總體的樣子還是大差不離。
這樣看來之前在上層見到的巨大蜻蜓所在空間應(yīng)該是史前時代了,周三有點頭疼,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信,地上翼龍尸體散發(fā)刺鼻的血腥味還在呢。
揉了揉額頭,從目前的情況分析來看,這應(yīng)該是一只誤入了時空通道的史前翼龍無疑,周三記得科普節(jié)目里介紹這種龍在當時那個年代屬于弱雞一般的存在,什么恐龍它都惹不起,習性相當于現(xiàn)在的禿鷲,是一種食腐動物。
難怪它只吃豬下水。
但是它的弱小只是相對于它同時代的那些龐然大物而言,相對于人類它應(yīng)該是食物鏈的頂端才對,怎么這么輕易得就被周三放翻了呢?
周三想了想,猜想到其中的關(guān)鍵原因也許是空氣。
恐龍時代的空氣含氧量要遠高于現(xiàn)在,所以才能誕生那么多巨型生物,現(xiàn)在的空氣含氧量根本支撐不起這些龐然大物巨大的消耗。
有可能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這只翼龍就已經(jīng)是紙老虎一般的存在了,所以才會偷襲三人,所以才那么輕易被周三兩人給干掉。
想到這里周三更加自責了,如果自己早點掏槍射擊,如果自己能早一秒發(fā)現(xiàn)翼龍的蹤跡,如果……
周三猛抽了幾口煙,看向易鑫的方向。這一會兒,的時間易鑫的背影就顯得蒼老了很多。
哀莫大于心死。
“走吧,我們?nèi)フ倚←?,帶她回家。?p> 易鑫沒說話,掐掉手中的香煙,行尸走肉一般跟著周三往塔下走著。
一路再無波瀾,從塔基下的小洞鉆出來時還不到下午兩點,兩人分頭去尋找林麗的尸體,準備找到后背回她的雞場。
從兩點一直找到傍晚,周三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頹然得回到塔前,發(fā)現(xiàn)易鑫已經(jīng)坐在那兒了,正低頭盯著自己的手心抽煙。
周三過去一看,只見易鑫的手中正是林麗那枚早上出門時戴著的發(fā)卡,夕陽下,發(fā)卡尾部的黑寶石熠熠生輝。
“只找到這個?!币做螑瀽灥寐曇魝鱽怼?p> 周三沒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
回到雞場的時候天馬上就要黑了,周三奇怪得看向雞場的幾間房間,都亮著燈。
他不記得除了自己二人和林麗外雞場還有誰在,難道是進了小偷?周三心中一股戾氣勃發(fā),如果被他抓住小偷,今天說不得就要殺個人了!
還沒到亮著燈的房間門,周三兩人就聽見了里面?zhèn)鞒龅呐苏f話聲。
周三的表情驚疑不定,而后面的易鑫則是滿臉驚喜中夾雜的不可置信。
易鑫繞過前面的周三快步跑到門前猛得推開了房門,頓時呆在了當場。
房間里有兩人正坐在飯桌前吃飯,其中一人正是林麗。
林麗!
易鑫呆了片刻后猛得沖到驚訝的林麗身前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拽起,緊緊得摟進懷里嚎啕大哭。
周三第一次覺得自己陷入的這場怪異遭遇也有那么點好處,死而復生竟然沒有一點怪異的感覺,反而很開心。
林麗想擺脫易鑫的熊抱,但是憑她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掙脫,周三見林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趕緊上前拉開了易鑫。
“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不是說晚上要通宵夜釣嗎?”林麗奇怪得問道。
“夜釣?”周三也奇怪得反問?!澳悴挥浀梦覀円黄鹑フ邑堫^鷹了嗎?”
“記得呀!我們沒找到不是嗎?”林麗說?!敖裉煸缟夏銈兏挠裉贸惩昙芎缶驼f無聊,找了根魚竿去釣魚了呀!還說今晚要通宵夜釣?zāi)?!?p> 周三與易鑫面面相覷,難道他們根本沒去過高塔嗎?
可是周三身上僅剩下的兩個彈夾和二人身上的翼龍血液時刻在告訴他們,經(jīng)歷的都是真實。
“你們兩個好興致啊,還有心情夜釣!”飯桌上另一個人此時才開口說話。
“老徐!”周三驚訝得說道?!澳阍趺催@么快就過來了?”
“對了,忘了跟你們說,耀祖哥今天早上就過來了,你們剛走他就到了,等了你們一天了!”林麗揉著被易鑫弄痛的雙臂,她不知道易鑫為什么這么激動,就像自己死而復生了一樣。
“奇怪,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林麗對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很詫異。
“一言難盡啊,我是一路逃回來的?!笨戳搜叟赃叺牧蛀惱闲煲矝]多說什么,只是長長得嘆了一口氣說道。
“吃飯沒有?咱們晚上再細說。”老徐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