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蓉連連點頭說是,認真接受了警察的批評教育。
從派出所出來,凌向一手抱著西亞,一手毫不猶豫地牽起顏蓉的手,十指相扣。
顏蓉大吃一驚,但很快,她就從凌向微微出汗的手心中感覺到他緊張無措的內心。
他在害怕,害怕什么呢?
這座城市是他土生土長的故鄉(xiāng),這里有他的發(fā)小、兄弟、同學、好友,這里到處都是他熟悉的味道,他怎么會害怕呢?
看著凌向,顏蓉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大堆感受,同情、沉重、陌生,甚至疲倦,一起涌上心頭。
“慢慢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凌向抬起手輕輕撫摸著顏蓉的頭發(fā),溫柔地:“我回來了,一切有我呢。”
顏蓉心中長嘆一聲,他本該是自己最親最密、最依賴、最熟悉、最能依靠的丈夫。可如今卻成了最無法信任,最失望,最痛苦的根源。
女兒馬上就十歲了,已經(jīng)是懂事的年紀了,等到她們長大,要如何面對著一地雞毛的父母。
顏蓉走得奇快,將凌向遠遠拋在后面。
“媳婦兒,你等等?!绷柘蜃咧咧?,突然停了下來。
顏蓉以為凌向走累了,要坐車,她放慢腳步:“不太遠,過個十字路口就到了,回去休息。”
凌向小跑幾步,攔下顏蓉,把西亞抱給她:“我有好東西給你?!?p> 說話間,他從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樣東西。
“專為愛你訂制,許你一生諾言?!?p> 凌向張開手掌,一只精致的戒指盒出現(xiàn)在顏蓉眼前。
顏蓉不以為然,瘋子的心思凡人是沒法揣測的。
“別鬧,回家。”顏蓉繞過凌向,準備過斑馬線。
凌向邁著大長腿,幾步趕到顏蓉面前,緩緩地打開盒子,托著鉆戒單膝下跪。
“LY一生只送一人,一生只愛一人,一輩子那么短,一生只夠愛你一人,一輩子那么長,一生只愿陪你一人。媳婦,嫁給我!”
顏蓉瞬間懵呆了,大腦一片空白。
等她反應過來,她和凌向已經(jīng)被路人包圍了。
“哇,好浪漫啊,抱著寶寶求婚。”
“LY鉆戒噯,真愛??!”
“求婚怎能沒有鮮花呢?”有熱心路人瞬間跑到旁邊花店抱來一束遞給凌向。
凌向接過來,雙手捧起:“媳婦,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陪你到天荒地老?!?p> 不知是誰帶頭鼓掌,大喊一聲“嫁給他”
所有人跟著一起,邊鼓掌邊喊“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凌向拉下顏蓉的左手,將鉆戒緩緩套在無名指上。
“謝謝,謝謝啊?!鳖伻匾话炎鹆柘颍麛D出人群,穿過馬路,直奔小區(qū)。
直到進了家,顏蓉都沒完全回過神。
她癱在沙發(fā)上,歇了好久,心跳才逐漸平穩(wěn),但大腦還是一團混沌。
凌向打量了一圈房子,在顏蓉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
“這就是你弄堂里那間房換的房子嗎?”
凌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我記得你那房子只有十三個平方,換這套房子得加不少錢吧?”
“你記得原來弄堂里的房子?”顏蓉總算從一團紛亂中抓到一絲亮光。
凌向的行為根本不是精神失?;颊?,他完全知道自己做什么。
當初結婚遭到凌母的強烈反對,她和凌向拼了一年,才在弄堂里買了一間十三平方的舊房子。后來拆遷,她硬著頭皮,加錢補差價換了這套三室的房子。
入駐也才兩年,凌向一次都沒來過。
顏蓉懶得費腦子猜,看門見山地問道:“凌向,你這次回來是?”
“那是我們的家啊,我怎會忘記了呢!”凌向放下水杯,換到顏蓉身旁,嘴巴湊到她耳邊,悄聲笑道:“你忘啦,我們就是在那兒有女兒啊?!?p> 顏蓉面色一紅,一把推開凌向站起來:“我去給你找換洗衣服,你去洗澡吧。”
“這么多年夫妻了,還害羞?!绷柘蚬笮Γ鹕砣バl(wèi)生間。
顏蓉出了一身的汗,她脫了外套,換了鞋,進臥室找凌向的衣服。
只要是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他就裝傻充愣。
明天找個機會得帶他去精神病醫(yī)院做個精神檢測,拿到精神鑒定,換回女兒就離婚。
顏蓉邊盤算,邊找出凌向的衣服。
關衣柜門時,看到左手上的鉆戒,她又愣住了。
這個品牌的鉆戒,她認識,今年情人節(jié)的時候,劉彥拉著她逛珠寶店,看到過。
一個男人一生只能訂制一次,價格是其他鉆戒的三倍。
顏蓉摸了摸戒指上閃亮的鉆石,看到上面刻著兩個字母XR。
還真是專門為我訂制的,凌向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顏蓉想不通。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怎么著就怎么著吧,反正這是在魔都,沒什么可怕的。
顏蓉打開另外一個柜子找出兩條秋褲,和一些女兒小時候的衣物。
“媳婦,幫我擦個背唄!”凌向支開門,探出半個腦袋。
顏蓉把換洗衣服塞給他:“頂柜里有搓澡神器,自己洗?!?p> 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廚房。
凌向洗澡出來,顏蓉已經(jīng)做好了飯。
“過來吃飯吧,吃完我給你剪剪頭。”顏蓉先吃了,拿著凌向換下來的衣服丟進洗衣機。
“怎么沒有肉???”凌向看著盤子里純綠色的蔬菜不高興。
他起身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翻箱倒柜的找肉,卻是一點肉都沒有。
“你不也是無肉不歡嗎?什么時候戒了?”
顏蓉邊收拾剪發(fā)工具邊道:“今天沒時間買,湊合的吃吧?!?p> 凌向也是餓了,堅持吃完,坐到了顏蓉面前的椅子上。
顏蓉剛給他圍上圍布,手機響了。
她一手接電話一手給頭發(fā)分層。
“結婚這么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還是不是朋友?凌向幾時回來的,你們還真是浪漫啊,當街求婚,酒店訂了嗎?哪天舉行婚禮,他媽媽終于點頭同意了嗎?我要做伴娘,讓我干女兒做花童?!?p> 電話里劉彥的語速跟機關槍似的,顏蓉想插嘴都找不到空隙。
一直到她全部說完,顏蓉才找到機會回了句:“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哪兒杜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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