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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夢工廠

第七十章 供認(rèn)不諱

我有一座夢工廠 三羊畫符 4722 2020-11-18 14:03:20

  到了正午時分,太陽本是最烈,但因天上那只巨怪的遮擋,倒是讓吳家莊園顯得一片蔭涼。這里大多數(shù)只是普通人,更有一些年邁的人,少說站了有三四個小時,饑餓和痛苦難當(dāng),但卻是沒有一個人離開。難得與國王會面一次是一個原因,可更讓他們掛懷的是,吳家所受的不白冤屈會落個什么結(jié)果。國王的宏偉藍(lán)圖說來好聽,但離他們太遠(yuǎn),因此,他們自然是更擔(dān)心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一些與自己切身利益相關(guān)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普通公民對自己階層的認(rèn)識似乎也是別人無可比擬的。他們雖然同樣對地上那名毒人有強烈的好奇,但一聽國王與城主談?wù)摰?,與之抗拒的力量,最低也沒有騎士的身影,前面的大多數(shù)人便沒了興趣,轉(zhuǎn)而在心里祈禱戰(zhàn)火不要燒到自己身上。這并不是代表他們對斯里吉特王族的不信任,或者身處東域這個特殊的地方,優(yōu)心于看著便松懈的保衛(wèi)力量。相反,很多地方的公民面對超出騎士層級的禍亂心態(tài)都是如此,因為大國一重重的保護力量他們接觸的太少,甚至是比這位年輕的國王還要來得陌生。也是有了這種不真實的感覺,有人心里對國王剛才的演講產(chǎn)生了質(zhì)疑,就像是國王背后也捏著一把刀,隨時會為了自己的目的而犧牲他們這些低等的公民。

  群眾之間產(chǎn)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從更多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吳解身上就可以看出。仿佛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生意人,作為工廠的老板,不計前嫌,也將他們當(dāng)做主客招待,讓他們覺得與國王相比,這個年輕人更貼近他們的生活,也因此,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對吳解的信任多了一點。

  吳解在一旁靜靜觀察。他心里希望這位國王早點離開。看樣子,奧天急著趕進度,應(yīng)該是不會稀罕吳家的一次午宴了,這正合吳解的心思,他也懶得去準(zhǔn)備!

  這位國王不是善茬。他之前不僅在一旁監(jiān)視,而且入場的時機太巧合了。不!是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吳解從來不相信巧合,也沒有什么比他沒死魂穿看起來更巧合的了,但卻是系統(tǒng)預(yù)謀好的。吳解雖然對巧合像是本身的概念持有強烈的反駁態(tài)度,但他卻是很喜歡思考這些巧合。斯里吉特王族有什么傳承的使命吳解不清楚,但從奧天對待艾特父女的態(tài)度上,他猜測,奧天是不會放任影響自己統(tǒng)治的隱患不管的。他同艾特一樣,都是這方面的隱患。因此,吳解更大膽的推論,督查使實際上是受奧天的排布,前來清除他這個隱患。

  表面上的能有幾分真實?他自己不是也隱藏了很多東西嗎?這樣一想,吳解更加確定督查使和國王接連前來都不是單純的事件了。人死了一了百了!作為真正的兇手,他完全可以通過懲治別人減少自己的嫌疑。當(dāng)然了,也沒人敢懷疑他,他也可以偷梁換柱,讓他的下屬只是死掉一個身份。觸及到自己的生死,吳解的思維沒來由會變得偏激,主觀意識較別的方面也會更重。他不想別人察覺他有一點瘋狂的端倪,所以,他重新?lián)Q上平靜的眼神,像是要笑納國王的幫助似的。

  吳解也輕拍了兩下扇子。他感到了十分的趣味。如此一來,也迎合他心中之前的一個觀點——人做事,不光天在看,其他人也在看,自己只要棋差一招,說不得就挨了別人的飛刀。在陰謀家眼里,人命是不值錢的!

  吳解這時也清楚了。這位實際上狠厲的國王,可能真的是因為艾麗絲的原因,暫時放緩了對付他的行動。真正重要的兩件事,臨近尾聲他也絕口不提,很難不讓人想到他不會有別的心思。這樣也好!吳解心里喜歡按照別人的意愿發(fā)展,他也喜歡收獲別人臉上的意外之情。

  沒過多久。

  督查使帶著人去而復(fù)返。從門口到舞臺,人群自然的讓出了一片長方形的空地,仿佛是公堂上聽審的場面。吳解看見督查使懷里慎重抱著的小人,連忙跳下臺接過,“有勞督查使了?!彼樕⒉辉趺春每?,低著眼,似乎沒有聽見吳解感謝的話。吳解繞到舞臺后面,在艾麗絲眼巴巴的目光中,將悠悠交給恍英抱著,“放心,她沒事?!眳墙鉀]有多說其它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他的意思懂的人自然會懂。他拍著扇子,越過國王和城主,細(xì)看臺下等著審判的眾人。

  伯伊和克利挨著督查使站著,后面是他們的家眷,十七八位。誰也沒敢抬頭直視國王陛下。奧天似乎沒有了耐心,“我的意思都懂了?誰先來?”

  虛弱的伯伊慌忙跪倒在地,連同他們一家也都是如此。奧天見此,面有怒色?!爸灰€是公民,就算犯了罪,法律也沒要求你們向別人下跪。更何況,沒有人不會犯錯,下跪也并不能減輕你們的罪責(zé)!”他對那位文書說,“再加一條,在聽審訊時,自降身份者,罪加一等!”他接著對跪著的人說,“大家都是公民,只要法律還沒有剝奪你們公民的權(quán)利,自然各方面也還能享受公民平等的待遇。”

  “起來!”奧天一拍扇子。

  伯伊一家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從了國王的命令。也因此,讓年輕的國王覺得要教化這些還存有封建思想的公民任重而道遠(yuǎn)?!翱磥硗菩懈嗟姆墒呛苡斜匾摹!彼钠綒夂偷膶ψ约赫f。

  奧天似乎找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他很少親自審訊罪犯。一旦審訊,講究的也是快刀斬亂麻的方式。他也希望大國以后審訊罪犯不會像是辯論賽一樣你來我往打得很火熱,浪費太多的時間。因此,他心中早已計劃了一種針對嫌疑人最有效的破案方式,“看他們?nèi)绱宋窇治遥裉鞈?yīng)該是用不上了。”他心里有點失望。他接著自己說,“這樣也好。畢竟那種方法一旦實行,還需要處理侵犯人權(quán)的一些問題,得再仔細(xì)研究研究,再做決定!”只有奧天自己才清楚,他向往的大國未來,與之前夾雜著人人平等的言論是背道而馳的。那也是斯里吉特王族使命的真正內(nèi)涵!但有一點他沒有說假,那就是他才疏學(xué)淺。所以,他行事更多的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后世的王族子孫鏟除障礙!

  奧天保持著這幅像是與眾不同的君王神態(tài),目光親切的看著下面的人繼續(xù)說,“法律也有要求人的寬容。所以,各位,坦訴你們的罪行吧。另外,我希望,不要繞圈子,能夠像法律一樣簡單明了!將一切交給法律定奪?!?p>  君主親自宣揚法律,也是吳解第一次見識。但他有種感覺,就像是奧天在拿法律當(dāng)武器,一步步制約公民。吳解感覺到的制約也并不是對公民有利的方面,而是像一個君主獨自掌握國家的軍隊!“表面上是要朝一個共和政府發(fā)展,實際上是在推行專制。”吳解想起看過的一些書籍,有了這樣的評判。但他心里沒有什么任何擔(dān)憂。他隨時可以脫離這個政體獨立存在。因此,別人變著花樣兒的手段在他看來,不過是能引起自己一點淺薄的思考罷了。

  伯伊先生最先招認(rèn)。他似乎是早已被人人安排好了言辭那樣,原本沒有血色的臉上更是沒有了一點生氣,看著國王的鞋尖說,“我先找人襲擊了吳家莊園,然后殺死了自己的生父,最后被李唯然說動,帶毒參加吳家的盛會?!?p>  伯伊夫人慘叫,“果然是你這個畜生!”她悲痛的坐倒在地。她不知道是怎樣的怨恨,以至于丈夫會親手殺死自己父親?

  伯伊沒有絲毫辯解。他抬頭對國王說,“一切罪過在我,望陛下善待我的家屬。”國王看著他,“法律自有評判。還有隱瞞的嗎?沒有就下一位?!?p>  克利抬頭,面上還有一點陰沉,說,“襲擊吳家的送葬者是我找的。另外,吳解在我門前遭到暗殺,也是我提前安排的?!彼募覍俚贡憩F(xiàn)的比較平靜,他也像是位落敗的梟雄,供認(rèn)不違,不再多說半個字。

  “沒有了嗎?”國王問,克利低頭不言。國王又對東城議會的一幫人說,“他們既然自有交代,那便明天審判裁決。另外,還需對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徹查,若有半點隱瞞,死罪!”

  “是,陛下!”黃會長慌忙帶頭領(lǐng)命。他很害怕自己受到牽連。國王哪怕不追究,也一定有讓他將功贖罪的意思。如此一來,他再也不敢輕視東城的時局了!

  國王接著看著那位自己欽點的朝廷命官,“李督查使,你呢,有什么要交待的嗎?”

  督查使挺直脊梁,一掃之前的頹廢狀態(tài),同樣供認(rèn)不諱,“我因吳解先生日前對我無禮,憤懣不休,于是勾結(jié)李燦,想在今日殘害他的性命?!?p>  奧天看著其他公民震驚的眼神,仿佛平地起了驚雷,他笑著對督查使說,“知法犯法,你罪加一等!限你三日內(nèi)回轉(zhuǎn)國都,卸職,向大國所有公民擬定一份你自己的罪狀,然后終生服牢役!”

  “是?!倍讲槭沟吐曨I(lǐng)命。在大國的刑法中,牢役終生不見天日,比起貶為奴隸頂多身體勞累點要嚴(yán)重太多了。

  國王再問他,“你們口中的另外兩個人呢?去哪兒了?難道是逃了?”

  督查使說,“只有李燦下落不明。李府剛才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包括中毒的李唯然,全都沒能幸免于難,死在當(dāng)場。我們核實對比后,在那里只發(fā)現(xiàn)了吳悠悠這個唯一的幸存者?!?p>  國王臉上有些驚奇,“手無寸勁的小孩子竟然能夠幸免于難?”他回頭看了一眼吳解,“看來那位槍門后輩是望風(fēng)而逃了,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彼f了一句只有吳解聽懂的話后,然后才對督查使說,“就這樣吧。與毒尊勾結(jié)的家族,死不足惜!”

  接著,這位年輕的國王伸了一個懶腰。他準(zhǔn)備離開了。他轉(zhuǎn)身對吳解說,“吳解先生,不請自來,實在是多有打擾,推遲了你家舉行的盛會,斯里吉特王族會給你賠償。這樣吧,你的新工廠王族會鼎力支持,你看如何?”

  吳解笑道,“陛下讓吳某沉冤得雪,已是感激不盡!我的工廠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實在是不敢再承受斯里吉特王族的幫助?!?p>  奧天也笑道,“你的工廠對多方交流都有益,我相信其他公民,也會把其當(dāng)作一件重大的事看待。你就不要推辭了。王族選擇幫助你,也是為了以后大國的宏偉藍(lán)圖?!?p>  對奧天特意提點一下自己的工廠,吳解也還是當(dāng)作他有其它心思。如果是要打消自己的猜疑,拿父母說事,吳解自然會更加認(rèn)同。但顯然奧天的心思沒往那一塊去,或者隱含了那方面的意思,讓吳解自己去決定。對此,吳解當(dāng)然不會再多說什么,“那吳某在此就先感謝一番陛下的美意了?!眳墙鈱λ辛艘欢Y。奧天連忙扶起他,看了一眼后面的艾麗絲說,“后面說不定就是一家人了,姐夫不必見外?!?p>  吳解微笑沒有應(yīng)答。

  奧天接著對艾特說,“姑父,沒事了,那我就厚臉去你府中討一頓飯吃了,順便祭奠一下我的姑媽,我可是準(zhǔn)備了很多她喜歡的白澤花才來看望她的?!?p>  艾特對吳解說,“小吳先生,那我也不便在打擾了,告辭?!?p>  吳解笑道,“那我便恭送幾位了?!彼鞠胩嵝寻貏e忘了屬下追擊的那名兇手。但他想了想,也懶得去說了。主謀伏誅,以殺他為目的的一樁樁事情,也該先告一段落了。另外,也說不準(zhǔn),別人會替他安排,他便樂得清閑。

  奧天邀請艾麗絲,她卻是做了一個恐嚇的動作,讓他趕緊滾。奧天沒有多說什么,招呼上自己的人在前面開路,大步走出了莊院。

  緊接著,議會的人吩咐那些騎士,從現(xiàn)在開始管控兩位主謀的自由,押著他們走了?,F(xiàn)場只剩下公民了。在他們之前,精靈族的幾位也通過眼神對吳解表達(dá)了辭別的意思。

  見這些公民似乎是等著主人家招待他們一頓飯,吳解吩咐其他人空出舞臺,讓那些舞女即興表演。他接著站在臺前對那些公民說,“各位親愛的公民,原諒吳某招待不周,現(xiàn)在正午已過,因場地所限,也就不能再招待你們一頓午飯了。所以請你們回家自行解決,下午再來,新廠開業(yè),還有很多活動沒有舉行呢!”

  人群中,華萊接著喊,“是??!今天有兩百名幸運顧客將獲得由我華萊送出的精美禮品一份,我保證,是你們從沒見過的,當(dāng)然了,也是吳解先生的生產(chǎn)線制造的精品!先到先得,來晚了送完了就沒有了!”

  可以獲得實質(zhì)性的禮品,還是由他們倍感興趣的生產(chǎn)線最新制造,比起國王陛下讓人振奮的審判和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承諾,這些公民開心多了,都像是搶著退出了吳家莊園。

  轉(zhuǎn)眼人去園空。吳解招手讓門口還保持著不明所以的臉色的二叔前來,對他說,“安排午飯吧。下午的主場也交給你了,你配合著華萊先生弄吧,我還要去安慰小姑侄?!比A萊在一旁保持著做大事的鄭重神情。

  吳解回頭找到蹲在角落的山叔,和一旁衣衫襤褸,火紅的頭發(fā)上還有一些污穢,見著吳解才重新燃起斗志的天刺,問他,“剛才沒人受傷吧?”

  天刺說,“我們只是跟著在一旁撿漏,主力是國王陛下的護衛(wèi),沒看見有人死傷?!?p>  “那就好?!眳墙庑Φ溃案兄x二位再次為保護吳某一家出力了!”

  天刺沒有多說,只是偏頭看著艾麗絲的方向。吳解最后說了一句,“有些話,吳某說出來只是權(quán)宜之計而已,天刺先生當(dāng)知我心?!碧齑虥]有理他。

  吳解轉(zhuǎn)身帶著小姑侄回樓內(nè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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