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哥,新年快樂!”打開門,來人的聲音立馬傳進來,讓安一然坐在沙發(fā)上的身體震住了。是她熟悉的聲音,是林圣赫!
“你也是,新年快樂?!鼻镌掳捉舆^林圣赫手中的大包小包,“來也不打聲招呼,進來吧?!闭Z氣像是有些埋怨,側(cè)了側(cè)身子讓他進來。
現(xiàn)在安一然是真的想逃跑了,身體誠實的縮了縮。兩只手緊緊的抓住了衣角,是那種敵至營前氣憤異常的感覺?,F(xiàn)在看見這個男人,安一然保證不了自己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撲上去把他撕碎!
“月白哥的女朋友?是嫂嫂嗎?”剛走過玄關(guān)的林圣赫就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是安一然。因為是背影,林圣赫并沒有認出來。
壓抑不住怒氣,安一然換上危險的微笑站起身來,正要開口卻被秋月白的聲音瞬間打消了怒氣。只剩下滿臉的錯愕。
“平時照顧我吃穿,勉強算是吧……”秋月白聽了這個問句,感覺……很是受用……瞇了迷眼睛,沖著安一然挑了一下眉毛,拖著長音回了話。
時間瞬間靜止。
林圣赫看清眼前的人,震驚。
安一然對聽到的回答,震驚。
剩下的那個滿眼熱切,這話是他剛才就想說的吧……
“哈哈,月白哥還是那么愛開玩笑,不介紹一下嗎?!绷质ズ兆钕确磻?yīng)過來,陰翳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嬉笑著向前走一步,攔住秋月白的肩膀,強行找著話題。
“我的生活助理,安一然。晚會你們見過?!?p> “哦?!绷质ズ兆龌腥淮笪驙?,“瞧我這記性,”稍微側(cè)過身,看著安一然,“嫂嫂?好……”尾音拉的很長很長,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感覺。
安一然保證,要是秋月白剛才沒有說那話,自己意識要還是清醒的話,現(xiàn)在自己一定會炸毛亮爪,把眼前這個嬉笑虛假的人撕碎。注意點一直放在這個問題上,安一然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為什么自己的大腦就像是突然死機了一樣沒有反駁秋月白的話,甚至是默認了林圣赫對她的這個稱呼。
“月白哥的助理廚藝應(yīng)該很好吧,正好我有些餓了。那要不要勞駕……嗯……嫂嫂?做些吃的呢?”
“好呀?!卑惨蝗话褎偛艤奈⑿χ匦聮炱?,繼續(xù)答道,滿眼都是“最好你敢吃。”的目光。裝誰不會啊,就拼個演技唄。
“很是期待呢?”林圣赫的樣子,總是給人那種陽光干凈的鄰家少年的感覺。這句話說得很是輕松,甚至尾音還有一點上翹,有一種調(diào)皮的少年感。
“那就好好等著吧?!痹徥墙^無可能的,安一然不介意就這頓飯把仇報了。
午飯很快就做好了,幾個盤子擺上了桌子,被蓋子蓋住,看不清里面的樣子。
“這個是你的?!币煌爰t艷艷飄香的紅油抄手放到秋月白面前。白色的芝麻漂浮在湯上,幾個圓滾的抄手在湯面探出頭來,翠綠色的香菜葉點綴著,引人垂涎。加上濃郁的香氣,更加激發(fā)了人的食欲。
秋月白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著勺子盛起一只送入口中,細細的咀嚼。樣子很是優(yōu)雅,就像是在品嘗什么米其林大餐一樣,“味道不錯。”咽下去后,秋月白給出了評價。
“好吃就多吃點,鍋里還有?!甭犚娗镌掳卓隙ㄔu價的安一然就像是聽見成績的小學(xué)生,一下子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但是轉(zhuǎn)瞬的好心情被另一面的氣氛打破。
“月白哥都說不錯,看來你的手藝是真的還可以啊?!?p> 說得像是你沒吃過一樣,況且,你還沒少吃。安一然沒好氣的瞥了林圣赫一眼,暗自腹誹。
林圣赫其實早餓了,早上起的晚沒吃飯,本來打算中午來秋月白這兒拜個年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順便蹭個飯,沒想到安一然竟然也在。“很期待呢?!碧撉榧僖獾恼f著,林圣赫伸出手拿開離得最近的那個蓋子。
海帶絲鋪了滿盤,最中間放了一只豬手。還有幾根海帶絲纏繞著豬手。
“手拂青絲?!睕]等林圣赫問,安一然搶先報上了這道菜的名字。
第二個蓋子一揭開,火紅的干辣椒占了大半,中間勉強能看出炒的是豬嘴。
“疼痛之吻?!?p> 第三盤揭開,里面是醬色的一片,豬舌和豬耳切絲拌在一起。上面還淋了一層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的醬汁。
“自圓其說?!?p> 第四盤的到是稍微更換了一些花樣,外面圍了一圈紅皮油炸花生米,中間放了一撮乳白的水煮花生米但是都被風(fēng)干起皺,從顏色看上去還算有幾分美意。
“外強中干?!?p> 林圣赫的表情逐漸添加了陰冷變得鐵青,提著嗓子說:“安小姐做的菜……還真是……真是別致呢。”
“謝謝林先生夸獎?!卑惨蝗蛔鍪种t虛的模樣,嘴角上挑,這個效果就是她想看見的。‘等你長發(fā)及腰我便娶你’的這種浪漫他們之間也是有過的。也曾在熱戀的時候有過炙熱的親吻,雖然回憶起來全是傷痛的滋味。安一然本以為會走到最后,卻被迫告知一切都是謊言,現(xiàn)在還要在這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虛假的聽著對方的圓說之詞。
秋月白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但是也感受到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涌動。看著桌上這幾道奇葩的菜品,秋月白想著想著竟有一些高興的意味,難道她的意思是……只想做給我一個人吃?嘴里咀嚼著的抄手好像加了糖,變得甘甜。秋月白出聲打破桌上的僵局,“圣赫是回族,不吃豬肉。”
這個安一然自然知道,并且她還知道,林圣赫對花生過敏!這道菜,安一然就是單純惡心林圣赫的行為,剛才竟然聽到林圣赫大言不慚的向秋月白要原創(chuàng)曲譜,說是什么想要先打開自己的知名度。這種行為,在安一然眼里,真是呵呵了。把別人的成果占為己有。讓自己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實則自己什么也沒有,這不是外強中干還能是什么,真是叫她惡心。
看著林圣赫越來越糟糕的臉色,安一然覺得很是出氣。她記得平時林圣赫對“豬”這個字都是退避三舍的,現(xiàn)在一盤盤的擺在他面前,感覺應(yīng)該很是不好受吧。
“你去給他盛一些抄手吧?!鼻镌掳着Φ恼{(diào)節(jié)著屋內(nèi)的氣氛。
“抄手也是豬肉餡的啊?!卑惨蝗徽UQ?,用十分無辜的語氣說。這還是跟方沁雅學(xué)的呢,看上去還很有用。
秋月白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盯著安一然。果然,抄手是只做給我一個人吃的……
“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绷质ズ帐懿涣?,覺得自己很快就要爆發(fā)了。站起身,抓起外套就直接朝外走去。
“那我送送林先生吧?!卑惨蝗幌蚯镌掳资疽庖幌?,轉(zhuǎn)身跟上因為氣憤邁著大步的林圣赫。并且,還十分“貼心”的替他開了門。
“林圣赫,勸告你一句靠自己的真才實學(xué)在這個圈子里混,過去的事我既往不咎?!?p> “你在得寸進尺嗎?我怎么樣和你沒有太多關(guān)系,你最好識相的不要說出我們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當(dāng)初就算我瞎了眼?!眽旱偷穆曇粢惭谏w不住其中的怒意,林圣赫頓了頓腳下的步伐向安一然說。
“寸我從未得到,現(xiàn)在好像是你想要這尺?!?p> “當(dāng)初你跟我在一起,現(xiàn)在又來勾搭月白哥,你想要什么?”
“是你一聲不響的離開,還有我只是他的助理,我們的關(guān)系清清白白。我也沒有謀算什么?!?p> “別在這裝清高了,你們女人就是一種為了利益出賣一切的生物。”
聽見這話,本來就心中有氣的安一然控制不住的向手上灌了力氣,直接打了過去。“啪。”清脆的一聲,“林圣赫,你就是這么齷齪的嗎。當(dāng)初是我瞎了眼才是吧。不得不說,你很有做演員的天賦。”要是說之前還能對林圣赫稍微留存一點好感,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完全煙消云散對他的人品失望透頂了。
安一然的手勁很大,打在臉上,讓林圣赫大腦都停了幾秒,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的疼,捂上發(fā)燙的半邊臉。
看著林圣赫狼狽的鉆上車,安一然把大門一關(guān)。望著遠去的車影,心中萬分舒暢。這一巴掌應(yīng)該早就給他了……
心中的氣撒了出去,冬天的冷意頓時趁機而入。冷不防的讓安一然打了一個寒顫。剛才出來的太急,沒有穿外套。安一然把手縮回袖子,疊在胸口想要抵擋一些寒冷。
一件外套被披到身上,“送走了?”
“嗯。”
“回去吧?!?p> “好?!?p> 回到屋里,秋月白遞給她一杯熱水,讓她坐到沙發(fā)上,甚至還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兩度。剛才,她說去送送林圣赫的樣子就像是……女主人一樣……
安一然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剛才秋月白說的回去吧自己第一反應(yīng)是回這間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她是喜歡自己的吧……上次看見她的電腦桌面是自己的照片。雖然是女化了樣子……這一點秋月白忽略不計,當(dāng)做安一然是傾心自己。還有那么多次的細心照顧,秋月白不自覺的摩挲這手腕上的護腕,是安一然買的!
所以,現(xiàn)在要不要和她說……自己好像……有點……喜歡她……要是說了,她會答應(yīng)嗎?雖然之前覺得她只是一個想方設(shè)法接近自己的小記者,但是越來越發(fā)現(xiàn)她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貌似她的才華自己還不及萬分之一……
話,誰也沒有先說出口,兩個人心中各有心事。時機被電話鈴搶占……
占戈蕭蕭
秋月白!??!你為什么總給人家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