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現(xiàn)在是一場相聲表演,表演者是目前很知名的一個相聲演員組合。
雖然相聲演員不是身形修長,眉眼如畫的所謂帥氣或者美的樣子。但是安一然覺得,看上去可比現(xiàn)在大多數(shù)千篇一律的整容臉和許多所謂當紅小生看上去有辨識度多了。
沉浸在相聲表演里,安一然沒有再關注秋月白的動作,當然,手機消息也沒有再回。
相聲的包袱抖的很暢快,安一然看的津津有味。在一個又一個包袱里安一然把最近的煩惱都先擱置在了一旁,開懷笑了起來。甚至,都笑出了鵝叫聲。
“誒呀,這誰還帶了大鵝來看晚會呢?”因為位置靠前安一然特別的笑聲被很快注意到,這自然也跑不了成為了兩位相聲演員的現(xiàn)場包袱素材。
安一然努力想要制止住自己的笑可是缺奈何,這包袱像是每一個都打到自己的笑穴上讓自己根本停不下來。
一個包袱,一陣鵝笑……如此循環(huán)往復……
臨下臺,逗哏演員再次調(diào)侃,“誒呀,你這笑聲給我們整的都偏頭痛了。一會來后臺付一下?lián)p失費哈。來我看一下手牌,別想跑?!?p>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知怎么滴,這逗哏演員的語調(diào)好像也戳在了安一然的笑點上,一句話讓她把剛強行收起來的笑又釋放了出來。把揉著笑得發(fā)疼的肚子和臉的手抽出一只,舉著手牌給那相聲演員看。
“我記住你了哈,你這給我整的,都快要半身不遂了?!?p> “哈哈哈哈……”又是一連串的鵝笑……“好好好……”安一然甚至都感覺有些岔氣。
秋月白扶額,有點慶幸還好大家?guī)缀醪恢雷约赫J識她。這……屬實有點丟臉……這妮子真的是女生嗎?咋一天瘋癲成這樣……
節(jié)目一個一個的過的很快,除了中間方沁雅所在女團的表演讓她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外,她的精神就持續(xù)走低。
安一然甚至無聊的數(shù)了一下,一整首歌方沁雅總共就唱到了一句半的歌詞。十幾個人在臺上蹦蹦跳跳,對于個人來說,鏡頭少的可憐……
不過,這不就是方沁雅的夢想嗎?三年的訓練,今天終于站到了舞臺上,并且是京都電視臺的舞臺!這些年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傆幸惶焖龝玫揭粋€專屬她自己的舞臺,燈光和鏡頭,都只屬于她一個人!
“照片五塊,視頻十塊。”安一然在相冊里截了一張縮略圖的圖片發(fā)給溫晏陽。然后在對話框打下了這么一句,準備做一個坐地起價的勾當。
收起輸入法的框格,對話記錄又多顯示出來了兩條。是溫晏陽軟磨硬泡安一然,讓她幫拍攝方沁雅舞臺風姿的請求。
兩個人自從確定了關系,安一然就一直遭受著隨時暴擊。從起床到睡覺,安一然一刻也不敢放松神經(jīng)。因為狗糧被強行喂了一嘴的感覺,屬實不怎么好……所以,現(xiàn)在這種坐地起價土地主的行為,安一然一點也不覺得喪良心,坦坦蕩蕩的心安理得的做著。不僅如此,反而,還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手機震動,一個紅包消息傳來。安一然點開,按下中間的“開”。竟然是兩百元整的轉賬這讓安一然很是吃驚!想想之前連買瓶兩塊錢礦泉水都猶豫的溫晏陽,這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然姐,今晚的加班費都給你,快快快,快發(fā)貨!”
安一然剛收下紅包就收到了連環(huán)催促消息。這猴急的樣,讓安一然感嘆,之前見面就吵,現(xiàn)在一刻不見就想。漬漬漬,真是愛情讓人改變。在那么一瞬間,安一然又真真切切的理會了那句老話“兒大不由娘?!钡囊馑肌?p> 按照承諾,安一然立即“發(fā)了貨”。九張一組,九張一組的照片發(fā)了幾組,視頻又發(fā)了兩三個。這個份量,安一然覺得很是“良心”了。
“謝謝然姐!”然后是一只憨憨的棕熊穿著制服敬禮的卡通表情包。
“你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大哥!”
沒有再收到回復,安一然猜測,溫晏陽不是突然來了活兒要做就是沉浸在了剛才發(fā)的“貨”中。
安一然覺得后者可能更大一些……
溫晏陽自從開始工作實習后好像就開始變得很忙碌。年假只休了三天,這不,就又開始回到醫(yī)院忙碌。溫晏陽的實習成績優(yōu)異,很受醫(yī)院主任賞識,恰巧這個主任還是慶大的教授,研究生導師。
在這個主任的指點幫助提攜下,溫晏陽參加了很多比賽,并且還獲得了不錯的成績,也獲得了慶大的研究生保送直升。
從屏幕上抽出目光,看回臺上自信的在舞臺上發(fā)光的努力的方沁雅優(yōu)雅謝幕。
兩個摯親好友都各有所屬,朝著各自的夢想堅定努力,并且到此,已經(jīng)有了初步收獲,在前途上在夢想上,在愛情上……安一然是替他們高興的!
方沁雅下了臺就找不到身影了。一個團十六個人,算是一個集體方沁雅也不好提前離開。
微信那邊再有回復,應該是又有什么緊急情況出現(xiàn)讓溫晏陽都沒來得及打一聲招呼。
加油吧!狗崽崽!
加油吧!熊崽子!
越來越晚,安一然的精神也越來越渙散。就算周圍的環(huán)境再嘈雜,也沒能抵消安一然疲憊到極致的困意。坐在椅子上都有些坐不穩(wěn),來回搖晃,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沉睡過去。
秋月白趁著喝水的間隙向后瞥了一眼看見了這一幕。
安一然兩只手縮在袖子里,兩只相疊插進另一只袖口。她閉著眼睛,頭靠在椅背上微微低著。嘴巴微微嘟著,像是小孩子對這個睡眠環(huán)境不滿意一樣。
她這樣睡著的樣子可是真的有一點乖順,可愛……
安一然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容易就讓別人誤以為她是一個豪放的漢子。因此,不會注意到她的身高身材,忽略她外表其實是小小的一只的本質(zhì)。
趁著攝影機轉過去,秋月白把披在身上的羽絨服外套輕輕的搭蓋到安一然的身上。盡管動作很輕,但是處于淺層睡眠的安一然還是被驚醒。
睜開朦朧的睡眼,燈光很刺眼,第一次嘗試沒有睜開,被迫又閉上了眼睛。
適應了幾秒鐘,安一然才把眼睛睜開。眼里還蓄著因為困意擠弄出來的淚水。
“再等兩個節(jié)目,就可以去后臺補妝了?!鼻镌掳紫蚝罂恐瑐冗^半張臉對還在揉著惺忪睡眼的安一然說。
“哦,好?!币庾R還沒有完全歸位,安一然整個人還是處于混沌的狀態(tài)。半睜著眼條件反射的應了聲。
攝影機又轉回來,秋月白恢復了正面的坐姿。
生理需要不允許安一然只睡這么點時間來敷衍,拼了命的想要讓安一然重新進入睡眠狀態(tài)。
意識強制清醒,需求迫切睡眠。兩股勢力讓安一然昏昏沉沉,在再次進入睡眠的邊緣不斷徘徊。
直到……
直到主持人報出下一個節(jié)目的表演者的名字才給她逐漸趨于弱勢的自控意識助了一把力。
“下一個節(jié)目,歌曲,《怦然心動》,表演者,林圣赫!大家掌聲歡迎!”最后的名字主持人加大了音量來念。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落下,一片驚呼聲和掌聲也隨其而至。
從那首歌名,那個名字從主持人口中說出的時候,安一然的睡意頓時煙消云散。
坐起身,安一然拉了拉滑落到腿上的羽絨服,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
來的之前并沒有聽說過他也要來的消息。所以現(xiàn)在安一然看見他很意外。節(jié)目單和流程為了給秋月白排時間她都是看過的,這個節(jié)目從始至終沒有出現(xiàn)過,同樣林圣赫會來,也是出乎她的意料的。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旋律響起,從舞臺左側道具旁走出來的演唱者也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兒。
這首歌在林圣赫回國發(fā)展的一個多月里,成功的登上了各個音樂榜單。甚至,還占據(jù)了有些榜單榜首的位置。
因此,林圣赫也收獲了一批歌迷,成了他回國后的第一批粉絲。
低沉熟悉的嗓音響起,讓安一然徹底精神。不經(jīng)意間,整個身體都緊張了起來。上牙咬著下嘴唇,眉心擠出了一個淺淺的“川”字。
攝影機再次轉過。
秋月白回頭去叫安一然,“去后臺吧?!?p> “……”沒有回應。
“安一然?!?p> “……”依舊沒有回話。
“安一然!”秋月白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一遍安一然的名字。
安一然這才反應過來,“?。吭酢趺戳??”
“去后臺!”秋月白看出了安一然剛才在慌神。眼睛一直盯著舞臺上的人看。再想想第一次安一然的表現(xiàn),秋月白不由得聯(lián)想出了一些其他什么……
“喂,走了?!鼻镌掳紫日酒鹕恚仡^叫了一聲安一然,這次的語氣并不是很好。
安一然有些發(fā)蒙,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間態(tài)度變得這么生硬?果然,男人陰晴不定起來,就沒有安一然這種假女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