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雙冰涼的手混雜著煙酒味覆上來。
沈之喃半夢半醒間,下意識的抗拒。
耳畔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慕景沉冷聲道:“沈之喃,裝什么矜持,嗯?”
他惡劣的用一只手捏著她的下顎,“想玩欲擒故縱?”
“我不是……”
想要否認的話被截斷。
“沈之喃,從你姐姐手里搶的男人,你很得意嗎?”
她抿緊了唇,不再吭聲。
彼此沉默著,他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恨意。
而后,他起身去了浴室。
黑暗里,嘩啦的水聲響起。
沈之喃躺在床上,像被丟棄的破敗玩偶,她緩緩閉上眼,溫熱的淚從眼角滑落。
慕景沉從浴室出來,問她:“吃藥了嗎?”
每次慕景沉都會讓她吃避孕藥。
沈之喃身體軟的一塌糊涂,吃力的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抽屜看了眼,吸了下鼻子,甕聲道:“藥上次吃完了,沒來得及再買?!?p> 男人冷冷的嗤笑聲響起,“怎么,想懷我的孩子?”
沈之喃合上抽屜,輕輕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夜里都格外響。
她否認道:“沒有?!?p> “沈之喃,別再拿那些下賤的手段對付我?!蹦骄俺辆嬷?,幾步往前,掐著她的下顎,薄情又決絕的一句話:“你最好認知到一點,我的孩子,你還不配生?!?p> 沈之喃被迫微仰著頭,視線所及是他薄情冷漠的一雙眼。
“我沒有……”她軟軟的嗓子啞了,輕聲道:“當初那些事,不是我做的?!?p> 這是她第二次為自己解釋。
第一次是所有人指責她不知廉恥,她跪在冰涼的大理石上,哭著說:“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沈之喃脖頸突然被一雙手狠狠掐住,喉管哽了一下,難以呼吸的窒息感在胸腔里放大。
慕景沉眸光冷冽,沉聲道:“沈之喃,從你十八歲回沈家開始……”
“故意把念歡試卷丟進水里的是你?!?p> “騙念歡去酒吧,害她差點被流氓侮辱的是你?!?p> “讓沈家把念歡趕出去的,還是你?!?p> “那晚在我床上的是你,所以不是你下藥的,誰信?”
沈之喃看著他眼里的恨意,在窒息和一片空白的大腦里,她恍恍惚惚想起了十八歲那年。
——
她十八歲剛被沈家接回去不久,沈念歡叫她去圖書館寫作業(yè)。
她去的時候路過廢棄的工廠,陌生男人一把拽著她壓在旁邊的草叢里,嘴巴被死死的捂住,牛仔褲的拉鏈被拉下。
沈之喃那一刻甚至想,如果真的被玷污了,她會去死的吧。
慕景沉就是在她最絕望和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的。
一身純白的休閑裝,眸子里的暴戾乍現(xiàn),他揪著男人打了一頓按死在地上報了警。
等警察來了,他一直跟在她身邊。
沈之喃錄完口供,從警局出來,渾身止不住的抖,一件薄荷清香的外套裹了上來。
少年的聲音干凈的像泉水。
“小姑娘,別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