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天下午開始,慕嫻只能乖巧地在外間伺候。
她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哪兒哪兒都發(fā)毛!
這個皇帝帥哥的存在感太強了,自己時不時覺得有人似乎在看自己,可抬眼一看,人好好地坐著批奏折呢。
好在這天下午,蕭子云要去見大臣,略休息了一會就離開了。
臨走前還吩咐她把兩塊硯臺里都磨好墨汁,另裁五十張字紙。
慕嫻看了看桌上那兩塊比她手掌還大幾圈的硯臺,不由心塞。
她卷起袖子,拿起一塊墨,倒了些水,嘎吱嘎吱地磨了起來。
這酸爽,堪比前世舉鐵,和古裝劇里那些嬌滴滴的美人輕描淡寫地磨幾下完全不一樣。
正當她齜牙咧嘴地甩著手臂放松一下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怒氣沖沖的女聲:“你是哪個宮的?”
慕嫻抬頭一看,是一個穿著華麗面容秀美的女子,正一臉的怒容,就差指著鼻子罵自己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拎著食盒的宮女。
這不會是哪個宮的妃嬪吧?
想必前任慕才人深居簡出,她并不認識自己。
她放下松煙墨,剛想微笑地做個自我介紹,認認親,那名女子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又追問了過來:“問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這宮女怎么能跑到皇上的內(nèi)書房來?”
喲,氣派倒不小。慕嫻瞅了瞅她,雖然自己只是后宮的咸魚一枚,可咸魚也不是好欺負的??此@飛揚跋扈的樣子,肯定是看自己穿的是明蘭的宮女裝,就把自己認作了小宮女一枚。
說不定平時欺負宮女就欺負慣了。
想到這里,慕嫻就有些生氣。
“我是在這里伺候的宮女,怎么不能來了?”慕嫻重新拿起墨,準備繼續(xù)磨墨大業(yè)。
“放下!還不快給我放下!”那女子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前去,一把搶下慕嫻手里的松煙墨,“你個低賤的宮女,竟然敢碰皇上的東西,弄臟弄壞了你拿什么賠?我可沒聽說皇上的書房又撥了什么宮女來伺候!”
說罷,竟然抽出一條自己的粉色絹帕,仔細地鋪在書桌上,又把搶來的墨小心翼翼地放到帕子上。
慕嫻一邊在心里抖著腳,一邊看著這位的表演。
那女子放好了墨,又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皇上并不在書房里,又問慕嫻:“哎,皇上呢?”
慕嫻摸摸自己的鼻子,原來自己叫“哎”。
“皇上不在?!彼擦似沧臁?p> “不在?你為何不早說?”那女子瞪了瞪眼。
慕嫻心道你也沒早問啊。
那女子又四下看了看,才恨恨地對隨她一塊來的拎著食盒的宮女道:“我們走!”
目送走了那女子,慕嫻吐了口氣,準備去拿那塊被放到桌上的墨。
她拈起了墨,感覺底下的粉色絹帕有些礙事。
自己怎么回事,和手帕較上勁了?
才把皇帝給自己的素帕揣進過懷里,這塊帕子要怎么處理?
慕嫻想起剛才那名女子兇巴巴的臉,就覺得可怕。不不,自己絕不想親自交還給她,還是交給小太監(jiān)吧。
正好平時在書房伺候的小太監(jiān)小冒子走了進來。
“慕才人,剛高福公公傳話過來,說皇上今天不回書房了,您請先回宮?!?p> 慕嫻看了看自己磨了一大半的墨,得,白干了!
自己這個咸魚難得積極一回,居然還不被領導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