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媛和傅岸走后,林浣走到學(xué)校門口,一個人漫步在街邊,最終抵不過這冷冽的寒風(fēng),抬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回了自己的住房處。
她走到門口時她忍不住仰天打了個噴嚏,她揉揉眼睛溢出的淚水,從包里翻了翻,“……”
她再次翻了一下,陷入沉思,該不會沒帶鑰匙吧?
林浣迅速掏褲兜和衣兜,鑰匙仍不見蹤影,她懊惱道:“林浣,你這個傻子?!闭f著,她忍不住朝自己腦門狠狠敲著,轉(zhuǎn)身乘電梯到樓下,走出小區(qū)朝一家開鎖店走去。
開鎖老板瞧見林浣,忍不住笑道:“你又忘帶鑰匙啦?”
林浣因?qū)擂味鴿M臉通紅,老板是一位面相慈眉善目四十多歲的男人,因在這一年里,林浣來找他開鎖已經(jīng)不下五次了,這叫他都把林浣給記住了。
他忍不住念叨道:“你啊,就該拿一把放在你朋友家,這樣不見了也好給你送來。”
林浣想到古媛,立即搖搖頭算了,古媛還比她丟三落四的嚴(yán)重多。
這不到十分鐘,開鎖老板便將門打開了,林浣付了錢準(zhǔn)備留他在家里吃點(diǎn)兒東西,他連連擺手說得回家了,這林浣自然會不強(qiáng)求,只好感激道:“謝謝師傅了。”
林浣進(jìn)屋子癱在沙發(fā)上,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然后吐氣,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是她隱隱聽見貓叫聲,她睜眼四處張望,那只小貓都被林祁給帶走了,應(yīng)該是……
她看向門口,隔著一塊兒門板她聽見了貓叫聲,她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回了房間,撲倒在床上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掏出手機(jī)來放了一首歌,那是周旭陽高二表演節(jié)目時唱的《陀飛輪》,他的聲音低沉動人:
“過去十八歲沒戴表不過有時間;”
“夠我沒有后顧野性貪玩;”
“霎眼廿七歲時日無多方不敢偷惰;”
“宏愿縱未了奮斗總不太晚;”
“然后突然今秋;”
“望望身邊應(yīng)該有已盡有;”
……
林浣穿著桐城一中的校服背著書包剛走進(jìn)教室,那個女生雙手抱胸挑眉看她,女生后邊還站著班里其他好幾個女生,她們都在看著林浣,林浣的心一緊,抿抿嘴低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個女生走上前來敲敲她的課桌,“喂,你怎么還不跟老師提換位置的事兒。”
林浣抬頭看她們,心底發(fā)緊脖子發(fā)啞,垂頭低聲道:“我……他不讓我說?!?p> 那女生連連拍手,嘲諷道:“哎哎哎,你們看,這林浣多聽陸公子的話?!彼曇粲泻艽螅堑闷渌瑢W(xué)都往這兒看,站在她身后的女生們面露不善的看著林浣,她說:林浣啊,咱們放學(xué)得好好聊聊啊。”
那女生在班里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仗著家里有錢寵她便在學(xué)校里無法無天,而林浣的母親自小教育她能忍則忍,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林浣站起來,邊收拾課本邊說:“我先和你換,放學(xué)我就跟老師說?!闭f著,她抱著書走上前放在那個女生的桌子上,坐在她的位置上腰板挺得直直的,她那雙放在書頁角下的手指微微泛白。
那女生朝她們挑眉聳肩,嘴角一勾坐在林浣的座位上,待到上課鈴響了,那人從門外走進(jìn)來,他那雙如寒星的眼睛直掃林浣坐的位置,面露不悅,淡色薄唇輕啟道:“誰叫你坐那兒了?”
林浣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那不是害羞,那是害怕!她抬眼瞄了他一眼迅速低頭,壓低聲音道:“我坐那兒看不清黑板,所以我主動要求和她換的。”
“那是第三座,你看不清黑板?”他將書包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冷地看著林浣,如果那時林浣抬起頭來看他,就會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他那雙如星辰般好看的眼睛滿是血絲,臉色蒼白,狀態(tài)極其不對勁。
可是,可惜沒有如果。
后來,不知事態(tài)怎么會發(fā)展到他失控的忽然在林浣身上,他那淡色薄唇附上來用力咬住林浣的腮幫子。
是咬,非常用力的咬,力氣之大使得林浣痛得頓時眼底蓄積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剛開始,班里的同學(xué)還在起哄,那女生站在林浣的座位上氣紅了眼,他們并沒有注意到林浣和他的不對勁。
林浣痛得發(fā)狂的推開他,但力氣小得怎么可以與他比擬,林浣感覺自己的腮幫子流血了,痛,痛極了!
直到坐在他們后邊的人看見林浣腮幫子漸漸流下血絲,他們都嚇到了,連忙拉開他倆,可他們卻像是附在一起,怎么也拉不開。
那時,林浣覺得他要把她的腮幫子咬下一塊肉似的。
姍姍來遲的數(shù)學(xué)老師來了,他見勢不妙,立即拉開他倆,林浣捂著腮幫子既驚恐又害怕的看著他。
血絲流過她指間滴落在校服上,有人領(lǐng)著她去醫(yī)務(wù)室處理傷口,而他被領(lǐng)到辦公室。
她看見自己的母親在和他的母親阿諛奉承,看見父親在一旁舔著臉笑著。
到家之后,那修長潔白的五指朝她……
林浣猛然從惡夢里驚醒,她額間、頸肩全是虛汗,那顆心臟重重的快速地跳動著,她快速拉開窗簾。
這時天色早已黑了,她拿起手機(jī)一看,手機(jī)沒電關(guān)機(jī)了,她將手機(jī)充電后去客廳到了一杯溫水喝。
那端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著,漸漸的,她無力的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出神地盯著地面看,過了一會兒她站起身來進(jìn)了臥室看手機(jī),已經(jīng)七點(diǎn)過了,她放下手機(jī)穿上厚重的棉襖,拿起鑰匙出門了。
她走到門邊,手放在把手邊,眼底盡是黯然之意,她深呼一口氣打開門,便打算出門散心。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簡直冤孽!
怎料,她一走到樓下隨之跟來的是陸冬漾,他胸前背著便攜式雙肩太空包寵物太空艙走到林浣身旁,朝她面露一抹微笑,“好巧?!?p> 林浣:“……”她想搬家了。
林浣客客氣氣朝陸冬漾笑了一下以示打招呼,抬腳走開。
陸冬漾卻在她身后不緊不慢的跟著她,林浣便走到路邊抬手?jǐn)r出租車,他走到林浣身旁問:“你要去哪兒?”
林浣:“玩?!?p> 陸冬漾問:“那方便帶我一塊兒去玩嗎?”
林浣朝他笑了一下,“抱歉,不方便?!睌r了一輛出租車后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