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頭發(fā)都能染出一個暗戀對象
魏限月第一次覺得自己家這種童話世界的裝修風格這么順眼。
因為這里住進了他的公主。
林且陶縮在他家的柔軟的沙發(fā)里,十分乖巧的樣子。
魏限月不是沒想過把人抱進他的臥室,但考慮到林且陶這脾氣,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沙發(fā)。
魏限月小心翼翼地蹲在且陶的睡顏前看了一會,看著看著還傻笑出聲,林且陶睡著的時候太溫順,看得魏限月心里癢癢的。
且陶睡了很久,恍惚見聽見刀切到案板上的聲音,抬起眼皮睜開眼。
隨后……嚇得又趕緊閉上了。
這不是她家,不僅如此她還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夢幻的詭異,她剛剛看見了天花板上的吊燈,居然是童話故事里小精靈的同款。
且陶沒有什么少女情懷,只能催眠自己其實那燈還挺可愛的,才終于整理好情緒,再次睜開眼觀察四周的情況。
林且陶覺得自己見識淺薄,這應該是某個活在幻想世界里有錢人的家。
有錢到什么地步呢?連桌子都定制成童話故事里木制圓桌的樣子。
魏限月這個時候端著果盤進入林且陶的視線,他的穿著板正的襯衫和西褲,是這個屋子里特別格格不入的存在。
林且陶看了看吊燈,又看了看桌子,最后看向魏限月,眼神意味深長。
魏限月:“……這里的家具是上一任屋主留下來的?!?p> 林且陶敷衍地點點頭,看破不說破。
魏限月把水果放到桌子上:“要吃橙子嗎?”
“不用了,剛剛打擾你了?!?p> 林且陶意識清醒的時候就是一副銅墻鐵壁的樣子,仿佛一切都回到原點一樣。
魏限月身材挺拔地站在林且陶面前,聽到林且陶的要走一臉被拋棄了一樣。
林且陶在這種注視下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渣男。
“那我,吃個橙子再走?!?p> 他的公主又坐回沙發(fā)上,雙手舉著一小塊橙子像個倉鼠一樣吃起來。
魏限月心下了然,林且陶好像很吃棄貓這個人設。
且陶只是覺得這一次魏限月確實幫了她的忙,如果是別人來,她不會進行的這么順利,甚至魏限月給了林且陶一條更加方便的道路。
“林格志應該會把我們兩個從酒店出來的消息傳出去?!绷智姨諞]想瞞著魏限月。
且陶:“如果會給你帶了麻煩也請你忍一忍,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很久的。”
魏限月:“消息傳出去會說什么?說我們兩個是情侶?還是說我們兩個好事將近?”
“應該都會有?!?p> “挺好?!?p> 林且陶發(fā)覺魏限月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魏限月接著問:“那我們要經(jīng)常在外人面前一起出現(xiàn)嗎?”
“不需要,只要你近期別發(fā)表聲明否認或者承認就行?!?p> 魏限月點了點頭說:“聽你的?!?p> 他這反應乖的不像話,林且陶都覺得有點太欺負他。
“那我先回去了?!?p> “我送你吧。”
林且陶很無語地看著他:“……我家就在你家對面。”
魏限月:……
林且陶被魏限月抱回車上這件事第二天就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
不枉林格志在酒店門口安排了那么媒體記者。
陸璽第一時間打來電話詢問情況:“魏家那小子沒把你怎么樣吧?”
“沒有?!?p> “那你怎么是被抱出來的?難不成,你霸王硬……”
林且陶:“那就應該是我把他抱出來?!?p> 陸璽知道林且陶這是過嘴癮:“那你們之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林格志準備的酒我咽進去兩口,后來太困了,就請魏限月幫忙把我送回家。”
陸璽那邊沉默。
林且陶:“喂?”
“且陶,我估計,那小子可能是真的對你有意思?!?p> 林且陶點點頭:“我知道。”
陸璽:“不是那種有意思?!?p> “掛了,和你說話太費勁,能不能說我聽得懂的?”
“魏限月對你的心思不止是喜歡的程度,如果光是喜歡,他絕對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這么聽你的話老老實實把你送回家?!?p> 林且陶隔著自己家的門,朝魏限月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概吧?!?p> 陸璽:“你怎么看?”
林且陶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他是我初戀并且是暗戀過的對象,說不心動不可能。但說實話,我現(xiàn)在沒有心思談戀愛?!?p> 她話鋒一轉(zhuǎn):“不說這個了,資料你拿到手有什么問題沒有?”
“目前看不出來什么漏洞,但是我和林格志之前給本國遞交的資料做了對比,發(fā)現(xiàn)了幾點出入?!?p> “行,你把有疑問的點發(fā)過來,這幾天先別和我見面了,穩(wěn)住林格志?!?p> 陸璽:“用完就扔?”
林且陶:“你扔我,我回旋鏢,過段時間自己就飛回來了?!?p> 陸璽又囑咐了林且陶兩句后才掛了電話。
且陶看了眼天氣預報,在考慮今天是穿毛衣配外套還是穿裙子配羽絨服。
今天下午是Lily第一次在華國發(fā)布新品,她想了想還是不要丟她的臉。
且陶一大早上就開始試衣服換衣服,覺得沒什么新意,半個小時就煩了,直接翻出一件前幾天某個她入股品牌寄給她的輕禮服,自己按心情弄了一下妝發(fā)。
林且陶可能到了看自己臉到審美疲勞的階段了,有點想剪個頭發(fā)換換造型。
離新季發(fā)布會還有四個多小時,且陶想剪個頭發(fā)時間很富余,就打算去找家店換個發(fā)型。
剛巧她記得她家對面前兩天開了一家新的理發(fā)店,好像是從別的城市到這里來,挺有名氣的。
林且陶看著這個裝修風格異常別致的店面,覺得很靠譜。
且陶推開門:“你好,我想弄一下頭發(fā)?!?p> 前臺的小姑娘問道:“您有預約嗎?”
“沒有,沒預約要等很久嗎?”
小姑娘在電腦上翻了一下造型師的時間安排表:“抱歉,今天的造型師都被客人約滿了?!?p> 林且陶有些可惜地看了看里面忙碌的人,只能放棄了改變發(fā)型的想法。
“林且陶?”身后傳來一個男人不可置信地聲音。
且陶手正放在大門的扶手上,聽見聲音回過頭,覺得眼前的男子有些眼熟。
他的頭發(fā)染著栗色,五官很立體,嘴唇飽滿單眼皮,皮膚白的通透,看上去帥氣又乖張,有點像某個偶像明星。
“您是?”
他模仿著最近網(wǎng)上很流行的夸張臉:“我可是你初中同學??!”
“抱歉,我那個時候經(jīng)常轉(zhuǎn)學?!?p> “逗你的,我當然知道,你就和我當了半年的同學。我叫楊?天,這次你別忘了就行?!?p> 他一笑眼睛彎彎的臥蠶特別明顯:“你到這來是要做造型嗎?”
“本來是這么打算,可惜我沒有預約?!?p> 楊?天自來熟地拉過林且陶的胳膊:“那是你沒遇見我,我當你造型師。”
且陶不自在地抽回手臂,這個人熱情過頭了,臉上卻依然帶著得體的笑容:“不用麻煩,你應該也被很多人預約了?!?p> “我又不在造型師名單上,誰能約我?!?p> 林且陶:不是造型師我讓你做什么造型?
楊?天沖著林且陶咧嘴一笑:“我開的這家店,有時候也會當一下明星的造型師,這個身份你還滿意嗎?”
心里想法全被猜中的林且陶厚顏無恥地轉(zhuǎn)移話題:“你開了這家店?真是年少有為?!?p> “你能在這附近出現(xiàn),說明你家就在對面,你也是年少有為。想染什么顏色的頭發(fā)?”
“我是想剪頭發(fā)的。”
楊?天細白的手指捏住林且陶的一縷頭發(fā):“可以修一修,但你個子高,還是長發(fā)適合你?!?p> 且陶決定聽專業(yè)人士的建議:“那你有什么意見?”
“你皮膚白,淺色應該很好看?!?p> 楊?天對助理說:“把色板拿過來一下?!?p> “我覺得淺玫瑰金色很適合你?!睏?天擺弄著且陶的頭發(fā),“不過這發(fā)色俗稱媽見打?!?p> 且陶笑了笑:“沒關(guān)系,我母親去世了?!?p> 楊?天:“抱歉,我不知道?!?p> “我沒有怪你,我是說那就染這個顏色吧,要多久?”
“你趕時間?”
“我只有四個小時左右?!?p> 楊?天挑眉,帶著點不羈的少年氣:“夠用?!?p> 林且陶和楊?天一邊聊天一邊弄頭發(fā),確實沒感覺時間有多慢,就是楊?天對她的生活太好奇了,一直問個不聽。
楊?天用電卷棒卷了卷她的發(fā)尾和發(fā)根,最后出來的效果讓林且陶都移不開眼睛:“這顏色真好看?!?p> “你皮膚白,我往淺了給你調(diào)的色,是不是很滿意?”
且陶真心實意的笑了,整個人靈動的像是仙子一樣。
楊?天把她摁回椅子上:“我看還有點時間,我改改你的妝?!?p> 林且陶看了看和自己發(fā)色不太協(xié)調(diào)的妝容,點頭同意了。
且陶閉上眼,楊?天拿著眼影刷暈染著她的眼瞼,近距離的美貌沖擊讓他臉一紅,急忙別過頭。
“怎么了?”且陶睜開眼睛,睫毛緩緩掀起,楊?天覺得她現(xiàn)在不是長相純潔而是圣潔。
“就覺得你好看的有點非人類。”
“這么夸張嗎?”且陶把這話當做是客套。
“你自己看看?!睏?天讓開他擋住化妝鏡的身子。
林且陶沒畫過這種妝,雖然楊?天加深了她五官的輪廓,卻完美的保留了她的無辜感,而她發(fā)色極淺,化妝鏡的燈光照在她頭發(fā)上似乎能形成一個朦朧的光圈,看上去整個人的氣質(zhì)……怎么說呢?又純又欲的感覺。
“這種發(fā)色妝感要畫重一點,咱們合個影吧?!睏?天不等林且陶同意就打開了手機攝像頭,極快地拍了張合照。
“錢呢你也不用給我了,”楊?天拍完照接著說,“老同學了,以后說不準會有讓你幫忙的地方?!?p> 且陶想了想:“好,那我把聯(lián)系方式留給你?!?p> 輸著且陶電話號碼的楊?天耳朵尖有一抹薄紅。
“去哪,我送你啊。”
看了眼時間,林且陶決定報出地名。
“行,上車吧?!彼f完接過前臺遞來的鑰匙。
他說的車,是一輛十分招搖的跑車。
“帥吧?”
且陶對車的欣賞確實到了臉盲的地步,只能點點頭敷衍的表示贊同。
她對楊?天是戒備的,這個多年未見的初中同學對她這么熱情,總歸有些可疑。
但林且陶表現(xiàn)的很正常,就是一個懵懂女孩子的形象。
且陶坐在副駕駛座上按住飄散的頭發(fā),有些不解的瞟了楊?天一眼,還是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