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只感覺自己被人扛起來,隨后便失去了所有知覺。
……
秦風感覺自己的嘴被什么人強行扳開,有液體灌入他喉嚨。
吃了一驚的他慌忙半坐起來,頭撞在什么僵硬的東西上。
“嘶,疼疼疼?!币曇爸谐霈F(xiàn)一個衣衫襤褸,看模樣和他差不多,約莫十六七年齡的少年。
這少年一手揉著頭,一手抓起落在地上有些骯臟的破碗,小聲嘟囔著:“什么人啊,好心好意喂你點水喝還撞我?!?p> “謝了?!被亓艘簧淼那仫L急于摸清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視野中,是和一個牢房差不多的地方。
視野正前方是鐵制欄,門的位置上著鎖頭,對面也是一個和他這里差不了多少的房間。
骯臟潮濕的地上鋪著一層散著臭味的干草,里面不時有幾只蟲子鉆進鉆出,陰森而又寒冷。
而這地方占地長度不到張開雙臂的四倍,寬度是張開雙臂的三倍。
就是這樣一個狹窄的地方,蜷縮著足足十二號人!
一位干枯瘦弱、肋骨條清晰可見的老者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說道:“崖,你別怪人家,他剛搬來,自然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一時害怕嘛。”
秦風看向了這老者,“老前輩,這里到底是什么東西?”
“唉,這里啊……”老者長長嘆息一聲,“這里是……”
話還沒有說完,隨著一聲刺耳的哨聲,老者識趣的閉上了嘴。
罵罵咧咧的幾個男人走了進來,接著便是開鎖的聲音。
“干活了干活了!都給老子起來干活!你們這幫懶到家的臭豬嘍!”
而開秦風所在這處位置鎖頭的,正是之前攻擊他的那兩個人中的瘦猴子白玉!
這家伙開鎖的識貨,對著秦風冷笑出來。
“呦,你這家伙醒的還挺早嘛。算你走運,要是你不自己醒來,我不介意讓你試一試一些好玩的東西?!?p> 秦風憤恨的瞪著他。
“哎呀,你敢瞪我?”嘩啦啦,鎖頭和鏈條被丟在地上,推門而入的白玉一把鉗住了秦風的脖子,將他給提了起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子,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不?要是換做別人,我早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不過爺呢,今兒個高興,你那寶刀可是賣了足足兩萬啊!”
說這些的白玉拍了拍秦風的臉,“小臉挺嫩哈,不過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他指了指那老者,“你的臉就會變成那樣?!?p> “老家伙?!?p> “在,在。”垂著腦袋的老者哈巴狗一樣連連點頭。
“以后這家伙就由你帶著,要是干不好活兒,唯你是問!”
“是!是!”
“走?!焙吡艘宦暤陌子瘢髶u大擺的領(lǐng)著這些人走出。
老者枯槁的右手輕輕落在秦風的肩膀上,低聲說了一句:“別意氣用事,忍住?!?p> 秦風握緊的雙拳這才緩緩松,默默跟在了這些人的后面。
沒錯,要忍??!我秦風什么困境沒遇到過?
大不了先茍且偷生,找機會一舉翻盤!
等出去后,天都沒亮。
等到了地方,秦風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處礦山。
山中到處都是礦石,而他們這些被抓回來的人,所要做的,無非就是挖掘礦石、搬運礦石、清洗礦石。
很可笑的是,這種工作應(yīng)該得利很大。但是他們這些人,簡直和奴隸沒什么區(qū)別。
不,根本就是!
秦風今天任務(wù)和老者以及那個叫崖的少年一樣,都是搬運挖鑿出來的礦石嗎,三人一組。
昏黃大地上,到處都是衣衫襤褸、喘著氣、一副頹廢模樣忙碌的人。
還有那些穿的衣冠楚楚、手持長鞭巡視的人員。
到處都充斥著鎬子敲打巖石的聲音、巡視人員揮動長鞭抽打工作慢的人,以及他們的怒斥聲。
“快點!你丫的是沒吃早飯嗎!信不信老子拿鞭子抽死你!”
一名巡視的一鞭子抽在一個面容慘白的男子身上,當場讓這男人,連人帶背著筐子落在地上,筐子里滿嘟嘟的礦石散落一地。
這男子也顧不得被礦石砸到的手腳,連忙去撿那些散落的礦石。
“對不起,大人!對不起,對不起!”
回應(yīng)著男子的是沉重的一腳,這一腳當場將男子踢得,踉蹌栽倒下去,面部直接砸在礦石上,頭破血流。
“我記得規(guī)定上有說過,工作期間,不許說話,違者,二十大鞭!”
這巡視的混蛋,耀武揚威的將鞭子甩在男人的身體上,發(fā)出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音。
一頓鞭打下來,這巡視的混蛋舒暢的吐了口氣,“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一件事情,你們從來不會有早飯。”
“現(xiàn)在,起來,繼續(xù)給我工作。”
然而,這可憐男子想站起來,卻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將一切看在眼里的崖,在背著礦石簍子行走的時候慢了下來。那雙漆黑的眼睛散著憎惡的光。
崖暗暗握緊了拳頭,自言自語似的說著:“那個家伙倒霉的很,前天下雨,好心幫了小千華一把,沒想到自己感染了風寒。本來就生病著,再被這樣打,恐怕……”
“起來!你給我起來!”那個巡視的家伙,面對想站起來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男子,變本加厲的用鞭子抽打起來。
“你這懶豬,信不信老子用鞭子抽死你!”
那個男子只是發(fā)出微弱的哀鳴。
“起來,給我起來!”
而在秦風這邊。
見到崖慢下來的白玉,也是一鞭子抽在白玉的身上。
“喂,看什么呢!工作?。〗o我工作!”
這一鞭子下,白玉直接停了下來,憤恨的瞪著眼前這個白玉。
“哎呀,你敢瞪我?給你臉還不要了是不?”
“本來嘛,今天爺高興,也不在乎你自顧自的說的那么句話,不過現(xiàn)在~呵呵?!?p> 鞭子如雨花般落在了崖的身上,白玉的力道,秦風可是親自感受過的。
這樣的力道下去,崖當即也支撐不住,被打倒在地,背著的簍子里面的礦石也散落一地。
然而鞭子,已經(jīng)落下去不止二十了。
現(xiàn)在的崖,身上到處都是淤青。
“爺,爺!”老者連忙上前,目光落在崖滿是血色長條的背部,目光閃動,眼中滿心疼,他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