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天然盟友
慧塵聽到陸寬的吹捧，似乎非常享受，他謙虛著輕笑，解釋道。
“陸長老言重了，這個般若堂雖然宏偉優(yōu)雅，但是本身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只是一個虛擬空間罷了。而且我們進(jìn)來的不過一具投影，外界物品帶不進(jìn)來，霸占又有什么意義呢？”
“陸長老現(xiàn)在也算是我們自己人，你要是繼續(xù)用這個子陣盤，我們還可以相互交換情報，互惠互利，這不是對我們雙方都好嗎？”
“這，才是最大的利益，難道不是么？”
說道最后，慧塵雙眼注視著陸寬，充滿了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虛假的誠摯。
慧塵說的不錯，跨州通訊利用得好，帶來的收益的確將無比驚人。
可是，如果陣盤主人換人了，慧塵他們能發(fā)現(xiàn)嗎，會怎么處理呢？
想到這里，陸寬心里有了主意，他用幾分調(diào)侃，外加幾分后怕的語氣笑著說道。
“你們的心胸，本座終歸還是比不了，只能說聲佩服。這般若堂可太厲害了，能跨州通訊的寶物，本座也是頭一次見。本座一定會嚴(yán)加看管，謹(jǐn)慎使用?！?p> “可是誰能保證永遠(yuǎn)沒有遭賊的時候？萬一子陣盤被其他人竊走，那該如何是好？本座的寶庫，前不久就糟了一次賊，丟了好些寶物，還好最后被本座追回。本座可沒有把握，下一次就不會出問題。”
慧塵沒有多疑，他看向陸寬，輕笑著說道。
“那陸長老您是要多小心些，不然陣盤丟了，小僧遠(yuǎn)在西域，也只能愛莫能助，可沒辦法幫您尋回?！?p> 頓了頓，慧塵意味深長地繼續(xù)說道。
“神物自晦，普通人就算拿到陣盤，也只會下意識忽略掉它。”
“當(dāng)年住持將子陣盤贈予慧思師弟時，便做好了子陣盤丟失的心里準(zhǔn)備?！?p> “只有身具大功德者，才能隱隱察覺到陣盤的異樣，才能激活陣盤。區(qū)區(qū)一個小賊，他拿到陣盤也激活不了的。”
“西域修行講究緣分。能激活般若堂，這就是緣分。到最后，這子陣盤終歸是會輾轉(zhuǎn)流落到它該去的人手里。”
“慧思丟了子陣盤，甚至丟了性命，那也只能怪他命不好，是命里應(yīng)有的劫難。陸長老您得了子陣盤，那便是您就是我們要尋的有緣人?！?p> “要是哪天子陣盤離您而去，到了下一個主人那里，那也是緣分天注定，強(qiáng)求不得?！?p> 陸寬對于這種宿命論的說法，內(nèi)心并不以為然，呵呵一笑。
不過順著慧塵和尚的思路，倒是不難理解為何凈真宗如此大方，這等寶物說送就送。
看來凈真宗其實并不在乎誰拿到了子陣盤，只要此人身處東洲，并且身具大功德，那就足夠了。
愿意與凈真宗合作，提供東洲的情報，最好不過。凈真宗功法具有鑒別說話真假的功能，根本不怕獲得的是假情報。
如果不愿意合作？那凈真宗直接關(guān)了子陣盤的權(quán)限，靜靜等待其下一任主人就是了。
果然好算計！
可是這，只有身具大功德才能開啟，這是什么意思？功德到底是什么？凈真宗有沒有在自己神識上做手腳？
這個問題真是讓陸寬如骨鯁在喉，他追問道。
“普通小賊我自是不怕的，只要小心些，不會出問題。可是萬一被某些自詡護(hù)衛(wèi)東洲道統(tǒng)神圣的那些迂腐的大派仙人發(fā)現(xiàn)了，那本座的寶庫可擋不住。要是這些仙人假冒本座混進(jìn)來了，那可是相當(dāng)不妙啊，本座難免心中還是有些忐忑?！?p> 聽到護(hù)衛(wèi)道統(tǒng)的東洲大派仙人，慧塵面露不屑，輕笑道。
“嘿，那又如何？他們這些仙人有功德在身嗎？一個個高居云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修仙人法，不管凡人死活，就他們這樣，能攢下了一分半點(diǎn)的功德？沒有功德，就激活不了般若堂，何懼之有？”
說完，慧塵別有深意地看了陸寬一眼，才緩緩繼續(xù)道。
“小僧為什么一開始就愿意對陸長老如此坦誠？就因為陸長老您身具大功德啊。嘖嘖嘖，在東洲地界上，二十歲鑄就一品金丹，還因庇護(hù)凡人身具大功德，小僧幾乎可以肯定，陸長老您必然為東洲主流仙人所不容。陸長老，您天然就是我們的朋友??！”
慧塵的發(fā)言如驚雷一般在陸寬腦中回蕩。
什么？功德居然是靠庇護(hù)凡人積攢的？而功德有助于開啟西域?qū)毼铮?p> 身具大功德天然就是西域的盟友，會被東洲主流仙人所不容？
這簡直顛覆了陸寬在從天門內(nèi)學(xué)到的一切。
從天門乃是東洲修仙界的翹楚，記載的無一不是頂尖傳承。而這些傳承透露的信息都是，修行在于個人的努力，偶爾在凡間紅塵煉心會有幫助，但是過多的凡俗羈絆只會成為修行路上的拖累。
功德是什么？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難道不是凡人們創(chuàng)造出來的自我安慰嗎？有我手中之劍可靠嗎？
可如今，慧塵告訴陸寬，功德居然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這……怎么可能？
不行，還需要更多信息。
陸寬假裝長舒了一口氣，輕笑著說道。
“是啊，也對，這些仙人長生久視，把凡人看作豬狗，自是不會有什么功德在身?！?p> “不過話說回來，我現(xiàn)在有些麻煩，不得不每日都做些虧心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哪天功德就不夠了，沒法再用這子陣盤了，心里不踏實啊。”
慧塵僧人雙手合十，再次一禮，幽幽說道。
“難怪陸長老之前要散了自己的好處，讓小僧幫忙在西域做善事，積攢功德?！?p> “可是小僧也不能再替陸長老做更多了。攏共就那么多凡人可以庇護(hù)，我們這些人還不夠分呢！如果陸長老不得不做好些惡事，那就只能自己多做點(diǎn)善事來彌補(bǔ)了，功德是開啟般若堂的硬門檻，這個無法改變。”
“陸長老見諒，小僧必須趕去向主持匯報今日之事了，陸長老您可以在這里慢慢逛，以后如有要事，您直接進(jìn)入般若堂即可，小僧這里會立馬收到消息，馬上來見您！”
說罷，慧塵轉(zhuǎn)身離去，再不理會陸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