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罩,掃地僧教給了周陽。
條件就是周陽要在少林藏經(jīng)閣陪他念三年佛經(jīng)。
對此,周陽沒有意見。
經(jīng)過之前和巫行云以及李秋水二人的戰(zhàn)斗,掃地僧如今雖然還只是個掃地僧,可在少林的地位話語,都遠(yuǎn)非往日可比。
他一句話,周陽自然而然地就留在了藏經(jīng)閣。
腦袋上還烙印著天龍寺時的和尚戒疤,周陽融入少林如同水乳交融,唯一一點不好的是,虛竹的問題!
“度海,敢問虛竹在哪?”玄悲對周陽質(zhì)問道。
“阿彌陀佛,小僧有負(fù)玄悲大師囑托,虛竹被一位黑衣施主殺死,小僧武功低微,實在是..無能為力?!碑?dāng)著掃地僧的面,周陽對玄悲直接信口開河。
他雖然不介意告訴玄悲真相,只是若是如此,他在少林的日子恐怕沒個消停。
“黑衣人?”聞言,玄悲皺了皺眉眉頭,心中滿是不解。
繼續(xù)追問,周陽的回答卻全都是無根之萍,讓他無法判斷。
無奈,玄悲只能離開。
“度海,虛竹是你所殺?”玄悲離開后,掃地僧對周陽問道。
“沒錯,是我所殺。”點了點頭,周陽淡淡說道。
“為何?”掃地僧問道,“你似乎也想殺老衲,是吧?”
“狗吃屎,狼吃肉,道理就是如此。”面對掃地僧的問話,周陽的回答也很直接。
“然而人不吃人?!敝币曋荜?,掃地僧如此回道,“而且,狼也可以不吃肉?!?p> “大師,小僧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小島,島上有著一群狼和一群鹿,狼以鹿食,數(shù)百年來小島皆是如此,直到一日,有一人來到小島,看到鹿被狼吃,不忍,便殺死了所有狼,他本以為這樣小島就會變得平和寧靜,可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鹿越來越多,小島的已經(jīng)漸漸承受不住越來越多的鹿,小島的生態(tài)被徹底破壞,而鹿也在傳染病中死了個干干凈凈?!?p> “所以,佛要度有緣者,胡亂度化,便會得到苦果?!笨粗荜枺瑨叩厣绱苏f道。
周陽:“........”
大師不愧是大師,就是會說。
“那大師以為何謂有緣?”周陽再問。
“你與老衲便是有緣?!睊叩厣p聲說道,“你來找老衲,這是因,老衲度化你,這是果,因果循環(huán),便是緣?!?p> “至于能否度化成功,這就要看度海的心了?!?p> “心....大師,我曾聽人說,佛學(xué)即是心學(xué),修佛便是修心,是否?”周陽問道。
“這個答案需要在佛經(jīng)中尋找,度海,三年內(nèi)你若能抄完這藏經(jīng)閣中的經(jīng)書,那么你就會知道什么是佛?!睊叩厣⒉徽婊卮鹬荜柕膯栴},只是淡淡輕笑。
“也好,我也想看看佛究竟是什么?!敝荜栃Φ?。
從本心出發(fā),周陽不喜歡佛教,畢竟現(xiàn)代各種熏陶,佛教的很多作為確實也不怎么好,可不喜歡并不代表他不能公正地看待佛教。
一種思想理論,經(jīng)歷千年不倒,經(jīng)歷各種磨難而不滅,其中必然有其真意。
周陽想要看看這真意究竟是什么。
從小到大,他自認(rèn)超凡,除了生死看不透,其他皆可,若是這藏書樓真的把自己度化成了和尚,周陽也不排斥。
只要能活著,干什么不是干,在哪不是待。
反正巫行云和李秋水的收割日期在三年后,這三年就權(quán)當(dāng)?shù)鹊人齻兞恕?p> 就這樣,周陽在少林待了下來。
每日抄錄佛經(jīng),日復(fù)一日,周陽身上的佛性越來越重。
至于什么是佛性,周陽不知道,反正掃地僧是這么說的。
不過他雖然不知道佛性是什么東西,也還是不想要當(dāng)和尚,可心中佛理卻是越來越濃厚。
連帶著,少林的武功大有進境,哪怕根本沒練幾次,可境界竟然直接達到了熟練的程度,甚至還有個別達到了精通的地步。
武功心法,心通了,法也就明了。
“大師,三年之期已到,度海準(zhǔn)備離開了?!敝荜枌叩厣f道。
“阿彌陀佛?!泵鎸Χ群5恼堔o,掃地僧只是念了聲佛號,然后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
三年朝夕相伴,誰是什么樣,早已熟稔于心,無需再說。
而周陽也不多說,轉(zhuǎn)身便離開。
看了眼周陽離開的背影,掃地僧突然露出了一縷微笑,“度海,你還會回來的,你與我佛有緣?!?p> 聽到掃地僧的話,周陽駐足,低聲道,“也許吧,不過...絕對不是現(xiàn)在?!?p> 離開掃地僧的周陽并沒有離開少林寺,而是直奔方丈玄慈的位置。
門外,周陽看到玄慈正在念經(jīng)。
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砰砰....
“是誰?”周陽敲門,玄慈慢悠悠地問道。
“方丈,小僧突然聽到了一點事情,是關(guān)于四大惡人中葉二娘的孩子,聽說她的孩子就在少林寺中?!遍T外,周陽的聲音很低,可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玄慈的耳中。
剛剛念完佛經(jīng),心情平和至極。
可周陽幾句話,玄慈立馬就不淡定了。
連忙打開房門,然后將周陽拉入房中。
“度海,你知道了些什么?”一臉嚴(yán)肅,看似淡定,可雙眸中卻閃爍著幾分慌亂,玄慈的表現(xiàn)周陽很不屑。
這老家伙,絕對算不上高僧。
原著,那么多人為他而死,而不到最后時刻,他都還不出面作聲,高僧,呵呵....
“只是偶然得知,方丈請看這封信函....”
接過周陽手中的信函,玄慈根本沒注意周陽的手指已經(jīng)并成劍指。
玄慈的武功不弱,這么近的距離,周陽動了殺心,他應(yīng)該能有所感受。
可現(xiàn)在,他全無感知。
除了注意力全被這封子虛烏有的信函吸引外,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周陽三年來修佛所致。
三年的時間,周陽抄錄佛經(jīng)。
別的沒領(lǐng)悟到。
可卻領(lǐng)悟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康牡览?。
時時拂拭內(nèi)心,心中的雜質(zhì)雜念皆可掃落,雖是殺人,可心思澄凈,沒有任何氣機與心意的外露,如此情況,玄慈自然發(fā)現(xiàn)不了。
事實上,周陽更想領(lǐng)悟【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康牡览怼?p> 只是!
他連生死都看不破,又如何能將自己看成空無一物的存在?
這樣的境界,他差一線,可這一線便是天與地的差別!
劍指前伸,輕而易舉點住了玄慈的穴道。
緊接著,指尖下移,封住死穴。
堂堂少林方丈,就這么拿著一封無字書函坐化。
拔出無格,玄慈的靈魂被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