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救駕沒來截殺的來了
家將趙無疾看到了巨大的光輝前途,也看到了這其中必須的先決條件,保住這個太子的命,推他當上國君。
但憑借自己這五十人就想做到,于是大步上前施禮:“君上,君?!?p> 趙興立刻打斷了他:“記住,以后在我的面前說話,別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說話要羅嗦,不是,是要詳細,要不誰聽的明白?只有盡力的將你要表達的意思說明白,讓人聽的懂,不至于讓人誤會,不至于讓人浪費時間瞎猜,這才是關(guān)鍵。就比如——對了,你剛剛想要說什么來著?”
趙無疾就很目瞪口呆,很不知所措,自己的師傅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就劈頭蓋臉的批評了自己一頓,這真的很無奈啊。
但領(lǐng)主是沒有錯誤的,是不能被反駁的。于是只有老老實實地再將自己話說一遍:“下?!?p> “是屬下,要不我以為腳下或者是山下呢。”
“屬下是說,君上——”
“是國君,要不我還以為你在說我呢。”
“是,國君,君——”
“是國君,封君。這我就聽明白了?!?p> 然后看著再次陷入木雞一樣的趙無疾,看他半天不說話,氣的趙興上去就是一腳:“你倒是繼續(xù)說啊。”
趙無疾就撓著腦袋尷尬的道:“那個,我忘記我要說什么了。”
趙興這個氣啊,沒事你喊我們兩個尊貴無比的人玩吶。
“國君,封君,我想起來了,既然這代郡已經(jīng)是師傅的封地,這一片的國人當然是師傅的屬民,在這個危急時刻,請封君下令,征召屬民保護國君和封君安全,如此才能保護國君回國都?!比缓笮⌒牡脑儐枺骸皩傧逻@么啰里啰嗦的說,您滴明白?”
明白,相當?shù)拿靼?。這個辦法相當好,但其實這里有一個巨大的漏洞。那就是現(xiàn)在的趙雍還不是國君,趙興也不是封君。但這時候請不要在乎這些細節(jié)了。拉虎皮扯大旗,只要這五十人認可了,就等于是事實。而這五十人巴不得認可,這就好辦了。
趙雍和趙興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了。
于是,先是派出了十個漢子分向四周宣布這一片已經(jīng)被國君封給了趙興,代興君。大家都是代興君的屬民了。代興君要求征召屬民青壯,自備戈矛武器,帶上干糧食水,保護國君和代興君回國都。
百姓是盲從的,對上面的變亂是沒有任何感知的。但巨大的,變成封君屬民的利益,讓他們更愿意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無數(shù)的青壯開始拿起戈矛盾牌弓箭,開始向小山包,后來被稱為君丘的地方集結(jié),那真是王要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袍。
周人還沒被孔老二徹底的帶壞,而幾百年的諸侯征伐,更讓周人好戰(zhàn)。這個年代,就沒有好戰(zhàn)必亡這一說。不好戰(zhàn)死的快,這才是這個時代的道理。
趙興看著蜂擁而至的士兵,他歡喜的和趙雍說著生的安全。
結(jié)果趙雍笑瞇瞇的回了一句:“老師,你破產(chǎn)了?!壁w雍這么說的意思是,按照規(guī)矩,這些趙興未來的屬民已經(jīng)響應(yīng)了他的征,那么他今年向趙興的稅就免了,三百人,三百戶的稅是不少的。
趙興卻笑著回答:“我認為我賺了?!?p> “為什么?”
趙興就說出了多年以后,趙雍總算是明白了的一句話:“奇貨可居。”
應(yīng)征的其實不多,也就三百,這時候,趙興才知道,自己所轄的人口是多么的少,于是他在內(nèi)心里定下了自己領(lǐng)地中的基本策略——多生孩子少種樹,多生孩子少養(yǎng)豬。在未來,他開始在代郡砍伐那令人發(fā)指的,郁郁蔥蔥到處瘋長的森林,開荒種田,為多生孩子做基礎(chǔ)。
當然,現(xiàn)在先得將生孩子的事情放一放,因為就在地平線上,轟隆隆的戰(zhàn)車聲和厚重的塵土揚起來了,吉兇禍福,就要有個決斷了。
三百的將士,將來不及再次躲避的趙雍趙興緊緊的包圍起來,嫻熟的擺好了守衛(wèi)的陣型。趙興踮著腳尖看向那從煙塵里出來的戰(zhàn)車。
五十輛,什么概念?
按照周禮,旅由五卒,即二十輛戰(zhàn)車、士兵五百人組成;師由五旅,即一百輛戰(zhàn)車士兵兩千五百人組成;軍有五師,即五百輛戰(zhàn)車和士兵一萬兩千五百人組成。
然而這是春秋早期以及以前的軍制。
到了春秋末期,戰(zhàn)爭規(guī)模越來越大,到了戰(zhàn)國時期,更是戰(zhàn)爭動用空前。
大國需要動用的軍隊數(shù)目也不得不增加。但禮制規(guī)定“天子有六軍”,其他的諸侯只要擁有三軍以上,就算違反了禮制。于是各個諸侯國就產(chǎn)生了各種各樣的變通方法。
各個諸侯國悄悄的將軍隊編制增加了一倍,而后再增加了一倍。
現(xiàn)在,各地諸侯的一個戰(zhàn)車配備是一百人。雖然一個旅依舊是五卒、二十輛戰(zhàn)車,但士兵總?cè)藬?shù)達到了兩千人,是原來的三倍多;而一個師則達到了一萬人。
現(xiàn)在,對面出現(xiàn)了五十輛戰(zhàn)車,五千人。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對比,十一比一。
趙興很忐忑,若是肥義派人來接,那是好事,若是公子杰劫殺,那就是災(zāi)難。
戰(zhàn)車奔馳到了山腳,趙雍就歡呼起來。
“為什么歡呼?”趙興不解的問到,語氣里有著不悅。生死一線,你哪里來的閑心歡呼?
“裨將來啦,是趙國的裨將?!瘪詫?,國家軍隊二把手。
趙雍躍眾而出,準備迎上,趙興再次一把拉?。骸扒衣宄澄以僬f?!?p> 趙雍就責(zé)怪的掙脫:“裨將,軍中付帥,君父親信,當無可疑。”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趙興直接將趙雍抓起來,丟在了自己的身后:“君上有傳位公子杰之意,既然裨將為君上親信,怎么能不尊君上之意?”
趙雍被這么一提醒,當時恍然:“對啊,這個裨將從生,多與公子杰宴飲,以為知己,平時對我也是愛答不理,看來,這老小子不是好銀啊?!?p> 被這么一解釋,趙興直接命令自己的三百武裝:“全體舉弓?!?p> 二百弓手立刻聞風(fēng)而動,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弓箭,這就是明白的警告對方——別過來,我很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