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她是她,我是我
桌椅板凳整整齊齊。
天花板上懸著的燈泡干凈又明亮。
燈下,許燼年和高花對坐,兩個人之間放了一把匕首。
那是許婳帶來的。
其背后的含義,不言而喻。
許婳還給了另一條路:生不如死。
如果許燼年不死,那他們將過上磨難重重、永無翻身之日的生活。
高花老眼一瞇,“說得好像我們這些年過的很好一樣?!?p> 許燼年眼簾微抬,“所以你要選后者?”
難道她選前者,他就會乖乖去死?
忽然和眼前的少年對上視線,高花有些出神。
容貌出眾。
成績拔尖。
如果沒有許家的施壓,這小子肯定能夠聲名遠揚。
與其靠著許家的施舍度日,還不如去拼一把。
萬一成功,那她豈不是跟著沾光?
近些年來,許家多虧損,加上許家那幾個人又不擅長經(jīng)營,昔日赫赫有名的華都名門許家其實已是華而不實。
和憑實力殺出一條血路的新起之秀顏家比起來,著實差了一大截。
高花心里打定了主意,她起身打開房門,恭聲邀請在外面等候的三個人到里面坐。
許燼年皺眉時,小家伙跑向了他,對他低語,“燼年哥哥放心,有哥哥們在,一定不會有事的?!?p> 他倒是不擔心許家那邊,就怕高花對著顏家打算盤。
果不其然——
“老家親戚去世了,需要我奔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燼年可不可以住在你們那兒?”
高花這話是對著小只說的。
話音剛落,小只就答應(yīng)了,“奶奶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燼年哥哥的。”
原來燼年哥哥說的出事是指這件事,生老病死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希望燼年哥哥能夠節(jié)哀順變。
高花和藹一笑,憐愛地摸了摸小只的臉頰,“真乖。”
一旁的顏律和顏括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嘴上卻什么都沒說。
*
回家路上,小只靠著許燼年睡著了。
副駕駛的顏括看了一眼后視鏡,沉聲道,“許家那邊,你怎么想?”
“我想好好活著?!?p> 于旁人而言,安穩(wěn)地活在人世間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但對他來說,是奢求。
就因為他和許家有一半的血緣關(guān)系,許家總想要他死,亦或是把他打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他不明白許家的安排,如果真的那么想要他的命,為什么不在他很小的時候?qū)⑺@顆眼中釘拔掉。
這些問題,許燼年思來想去也沒有找到答案,或許只有見到許家那位下達命令的人,才能知曉。
“若你利用了小只,我們會比許家做得更狠?!?p> 冰冷的語調(diào)讓人膽寒。
顏律抬眸,和后視鏡里的許燼年四目相對。
“高花是高花,我是我?!?p> 少年有著遠超自身年齡的淡定和沉穩(wěn)。
?。?p> 高花連夜趕火車離開了華都。
消息傳到許婳那兒的時候,許婳正在畫畫。
啪嗒一聲脆響!
筆尖斷掉,因為多出來的一筆,畫中人原本溫暖的眼神變得冷厲起來。
掐了電話。
許婳轉(zhuǎn)而聯(lián)系上小清,“即日起,許家不必再每個月都給高花他們打錢,聯(lián)系房東,讓他盡快將人趕出去?!?p> 小清擔心道,“許董那邊,您打算怎么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