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朗認(rèn)真道:“這就是我的武器。”
長孫冰怡愕了半晌才道:“你在戲弄我?”
“非也非也,你的扇子不一定有我的小棍結(jié)實呢?!?p> “真論結(jié)實,怕你的武器經(jīng)不住我寶扇的兩三下攻擊,其實,我不用武器也可以與你對決,以扇作法之濁武只是我能力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你不用武器能否接受,怕對你有不便影響?!?p> “放心吧,我的武器質(zhì)量絕對很好,怎么弄都弄不斷,你看?!苯瓡r朗手中棍棒左折右合上卷下搓著,就是不見壞,“看到了吧,你若想要我給你做一個。”
“我不要?!遍L孫冰怡陷入了思索,萬一對戰(zhàn)的途中,她用出致命一招,眼前青年用棍棒做擋失效,殺人了怎辦?至少在她眼里,此瑩綠之棍棒不能與她的丹虛寶扇相提并論。
江時朗見長孫冰怡不說話了,撓撓頭又道:“如果你還是擔(dān)心,咱們可以改一下對戰(zhàn)規(guī)則?!?p> “什么規(guī)則?如果你有好的方法解我心中之憂,那就按你的說法行事吧?!?p> “好玩的平衡游戲!”江時朗將棍棒捋直豎起放到了自己的中指上,待棍棒穩(wěn)住重心,他道:“誰的武器倒下誰便輸,不能用另一只手扶?!?p> “我拒絕玩這個好玩的平衡游戲?!?p> 江時朗為了保持棍棒不倒,注意力專注著棍棒上頭,忽然一風(fēng)吹來,棍棒要倒,他立刻加速向棍棒要倒的方向奔去,然后越跑越遠(yuǎn)。
長孫冰怡粉臉不變,卻咬牙輕喊:“喂!你要跑到哪兒去?”
江時朗伸著舌頭累的氣喘吁吁提著棍棒走回來了,“那你說怎么辦?”
見天邊淡云從蒼月身邊緩緩游過,時間也在緩緩流逝,長孫冰怡心想眼前這人是行大智若愚之道,應(yīng)該喜愛隱藏個人實力,那棍雖說丑陋,若真是其善用的武器,實戰(zhàn)性或許真的不弱,便道:“莫浪費時間了,來,你先出招吧,使出你的全力跟我打?!?p> “開始了是吧?”江時朗抬起手中的棍棒道:“那我上嘍?”
“請便?!?p> “呀!”江時朗意圖正面攻擊,朝長孫冰怡臉上揮棍一戳。
唰的一聲,長孫冰怡迅速開扇一擋,棍戳扇面,她半面里,美目厲色、黑珠伴月,其道:“你就這等水平?說了讓你使出全力,別玩樂一般?!?p> “我已經(jīng)使出全力了啊?!苯瓡r朗一臉苦相。
在試我?我若不用出狠力,對方亦不會暴露真正實力,可若因武器高低獲勝,又非我本意,還是要出狠力,若有得罪,對不住了,長孫冰怡想此,法力通扇,意用世雪寶術(shù),丹虛寶扇端羽白光聚凝,她用力一扇,對面之地寒焰生輝,聲浪直向沖擊,此聲猶強(qiáng)雪呼嘯,聲至之處其浪揭土而涌。
江時朗速度不慢早已騰空旋轉(zhuǎn)閃躲,他見地面被世雪寶術(shù)開辟的一道門寬臂深之長坑,心突突的跳著,忽見長孫冰怡奔向于他,速度極快,他趕忙道:“給我點喘息的時間??!”
“出手吧,你不必顧及我,也不必試我,能將時輪遍身是傷、情緒驚恐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么恐怖實力。”長孫冰怡在江時朗還未落腳站穩(wěn)之時開扇直撲向前,扇端長羽劃半圓光刃,嘩啦一聲,森林群樹聚響,此為森雪扇刃,這刃薄如葉邊,光白似凝雪,風(fēng)氣觸刃都化霜霧散空,說劍氣扇華,劍有劍氣,這散空霜霧便是扇華之貌。
江時朗火速往地上一躺,眼看一道白光面前經(jīng)過,落了一臉冷氣,他躲過了此段橫向攻擊后道:“時輪?你說你身邊的那個僵尸?”
“好躲!”長孫冰怡收力合扇,方知背后無防,深覺不妙,一回頭,江時朗已跑很遠(yuǎn)。
“那么好的機(jī)會,跑什么???”長孫冰怡游空術(shù)騰起,踏空如燕,追那急匆匆跑去的江時朗,丹虛寶扇纏卷奇風(fēng),那風(fēng)里從無有白,竟是在用法力凝煉雪塊,只聞冰塊碎裂聲爆響,她寶扇一揮,碎雪冰錐飛射在了江時朗周圍的土地上,“寒軒爆!”
“砰砰砰砰砰砰砰!”七響。
地面黃土高揚層層疊嶂,土雪并奏化作泥粒灑遍此地,渾煙如浪濤濤滾滾。
長孫冰怡收扇落地至煙旁,想看江時朗狀況如何,結(jié)果還未走近這煙團(tuán),江時朗直身躺地快速從煙里帶著些許殘煙滾出來了,灰頭土臉的,她快速收腳不被軋到,驚訝其竟無傷。
“還好你這是一個一個炸的,我有躲的空間,那要是一起炸的我就完了!”江時朗就地爬起撲棱撲棱土,造煙技術(shù)不弱于那寒軒爆,其不滿道:“你可還真敢下死手?!?p> “你為什么不反擊?你也可以用死手對付于我?!?p> “你不給我反擊的時間呀,怎么反?”
“現(xiàn)在不就有時間了么?”
“好,你且準(zhǔn)備好!哈呀!”江時朗雙手攥棍正向劈擊長孫冰怡,被其用扇輕松抬擋。
“這和你第一次的攻擊有什么區(qū)別?我給你兩次率先出手的機(jī)會,中途我還留有一處致命破綻,你需要契機(jī),我給了你契機(jī),你卻看不到時機(jī)之好,那就得承受時機(jī)不對所帶來的效應(yīng)?!遍L孫冰怡騰出那掌法力集中,其骨生雪皚皚,逼雪透掌,一記骨雪掌拍向江時朗的胸前,另其飛空一聲痛咳,痰粒自其喉中入空揮散。
感覺一股強(qiáng)大力量突生于空中,長孫冰怡甚至觸到其形,趕忙使出游空術(shù)撤遠(yuǎn),聽著空中轟隆一聲,一道透明的能量波化浪朝她掃來,她側(cè)身一躲,能量波飛去了遠(yuǎn)方,她道:“我想,這就是你真實的實力了吧,雖說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那剛剛看不見的力量就是你傷害時輪的招數(shù)吧?”
江時朗盤坐而起,抹抹嘴邊痰絲道:“什么真實實力?你為什么老是談那個僵尸?”
“剛才空氣中氤氳的未知力量,不是來自于你嗎?你曾與時輪連戰(zhàn)過幾番不是么?”
“是來自于我么?我不知道啊,還有那僵尸不就派肉軒見過一次面么?哪有什么連戰(zhàn)幾番過?”
“你自己所使出的能力你都不知道?那僵尸...時輪與你連戰(zhàn)幾番,你將他遍身擊傷,而且折他腿骨,斷他武器,不正是你所為?”
“就算是我的能力吧,可那僵尸我真就派肉軒見過一次,然后再無見面。”
“你確定?”
“騙你干嗎呢?!?p> “行,我知道了,你莫要再裝傻充愣,釋放你剛那股力量與我打?!?p> “還來?”
“莫要再躲,全力接招!”長孫冰怡開扇疾掃,手臂一旋,風(fēng)旋成鉆,一招旋沖破,速趕雨時陰云電。
江時朗見此旋沖破極快,便急急忙忙將手中的棍棒揉成了球,拍扁一拉,橫拉豎拉,做成了一個方形的瑩綠之盾,由于盾小,要么顧頭不顧腿,要么顧腿不顧頭,只得棄腿,顧頭要緊,而且盾里沒有把手供握,他只能兩手嵌住方盾的兩邊。
旋沖破一過,這江時朗的長褲成了短褲,長袖成了無袖,如果說原來的打扮他像一個冷淡風(fēng)的乞丐,那么此時的他便是一個放蕩型的乞丐。
“你是有著實力強(qiáng)勁之法,反應(yīng)也還可以,防御目前看來并不弱,中我骨雪掌并無難色,受我旋沖破竟只是毀了一層衣裳,只是在你身上看不到什么勝負(fù)欲,我也不想用出全力與你作戰(zhàn)?!?p> “你贏了。”
“不,我沒贏?!?p> “你真的贏了?!?p> “我真的沒贏,”
“剛剛你的招式表現(xiàn)遠(yuǎn)壓制我,我毫無還手之力呀,而且你還沒使出全力,這還不夠說明勝負(fù)的嗎?”
“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在欺騙我,我并沒感覺你實力很弱的樣子,反而覺的你在隱藏,一直在隱,那空氣之中蘊含的無相之力就是你無意間釋放的證據(jù)?!?p> “話都是你說的算,那你來說怎么辦?”
“你的勝負(fù)欲應(yīng)該提升一些,我來定一個規(guī)則吧,你若能使我缺丟一毫,就算你贏了,或破衣,或中傷,或扇折,總之一旦我有失去或損毀之物,莫問小大,這場對決勝利便歸于你,你意下如何?”
“有獎品嗎?”
“何來的獎品?沒有?!?p> “那我就不打了,反正也打不過你,你就贏了好吧?!?p> “不行,不好,遲早咱們都要打的,為什么總是一味拒絕之態(tài)呢你?”
“你真的好麻煩。”江時朗抓棍舉頭朝長孫冰怡再次用力打去,“接我最強(qiáng)一招!嘿呀!”
長孫冰怡揮扇,寶扇端羽白光生起,冰寒藍(lán)焰一道沖擊而去,伴隨那大雪呼嘯聲揭土而涌,再次一招世雪寶術(shù)朝江時朗攻去了。
江時朗硬吃一招世雪寶術(shù),飛至空中,倒立而落,頭插進(jìn)了地里,弓著身子歪那兒一動不動了。
唰的一聲,長孫冰怡收扇,氣道:“莫裝死,盛會見面,希望到時能見你的真實實力,今天本想與你興奮一戰(zhàn),沒想到你無心與我戰(zhàn)斗,我不愿逼人,可我也不開心。”
“你不開心你樂意不開心!”江時朗頭從地里拔了出來,一臉委屈的哭抹了起來,臉上由于伴著灰土,這亂抹的像妖怪似的,“這就是我的實力,嗚嗚嗚,說了不信說了不信,你這女人簡直氣死我!你來了,我又得回頭去參加那盛會找糖,但愿讓我這半路就找到那力驚薄荷糖,這該死的盛會搞的跟我多想?yún)⒓右粯?,天天有人說說說,說你個鳥蛋說!”他突然想起長孫冰怡應(yīng)在一旁,一回頭,已經(jīng)不見了倩影,他放肆大嚎:“你這沒有半點素質(zhì)的女人!略——!”他這舌頭一伸不當(dāng)緊,突然落上了一粒白色鳥屎。
“啐!”江時朗把鳥屎吐了,繼續(xù)伸舌道:“略——!”于是,又被落上了一粒鳥屎。
“你這矬鳥!一次不拉完!我打不過那女人還打不過你么?啐!”江時朗吐了同一口味的鳥屎,提棍追鳥去了。
西鐘山上,幾棵稀樹月前扭腰,鳥不鳴,蟲不叫,這是一個極好的靜夜。
長孫冰怡正在一樹歪枝躺依,側(cè)頭即是明月,觀月不久,困意蔓延,她想開扇作被,忽見扇中一洞透光,突然想起江時朗對她揮棍一戳,她開扇一擋,棍戳扇面,這才知那一擊棍力深厚,結(jié)果,又見扇邊有一處凹損,想是那江時朗正向劈擊于她,然后被她用扇輕松抬擋,原來這兩次攻擊青年都有用著一定的功力,只是她未察覺,青年也未表露,她想起她自己制定的規(guī)則,原來她已輸了,不由淺笑含嘲對自己。
“有實力,卻不表露,你是為何呢?你的散人之道是只為那一顆都不確定這游戲世界是否存在的薄荷糖?”困意漸濃,長孫冰怡只好以這手中破扇作被,月下這歪枝上,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