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問柳呆呆的望著遠處,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籟懼寂,突然傳來一聲鳥叫,劃破了這寂靜。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
荀問柳隨口問道“妖與人有什么區(qū)別嗎?都是一樣用雙足行走,一樣需要食物才能生存,換個角度來說我們?nèi)祟惗际谴笞匀坏难!?p> 旱魃吃驚的望著面前這個男人。這句話,竟然能從人類口中說出。的確,人與妖沒什么不同。
荀問柳又繼續(xù)問道“那么為什么需要除妖呢?弱肉強食本就是大自然的規(guī)則,那這又何必針鋒相對呢?”
“是??!何必針鋒相對呢!”旱魃也不知說什么好,被這種超前的思想已經(jīng)完全震撼到了,只得應和著。
荀問柳此時有些飄飄然,畢竟宿醉加上一晚未眠,荀問柳的身體已然到了極限。荀問柳一把拉住旱魃道“你知道嗎?我等了你這么久,為什么……”
旱魃突然反應了過來,荀問柳已然將自己當成了那位李姑娘。無奈只好,一邊安慰道“抱歉我來遲了?!?p> 但是,為什么我的塵緣是這位公子呢?旱魃不解道。
難不成我是李姑娘?不可能不可能,我從先秦就已經(jīng)存在了,這轉(zhuǎn)生最多也就是先秦之前的人,旱魃不解。
難道?!旱魃突然回憶起一件事情,這塵緣并非男女之事,難不成這公子已經(jīng)知曉我的身份,讓我不要在誤入后塵?
“公子!公子!”旱魃拍了拍荀問柳問道“公子可曾知曉旱魃!”
荀問柳的酒勁還未過,迷迷糊糊的接著說道“知曉!”
“公子又是如知曉的?”問道這里旱魃突然知曉,面前這位男子是游歷山水的,知曉我的故事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如旱魃所料,荀問柳也多多少少的收集過一些旱魃甚至其他兇獸的傳說故事。
“果然這塵緣,是……”旱魃望著面前的男子竟有些動情,畢竟兇獸是人類所唾棄的。至于我更是招人厭惡,如此坐下靜心交談他還是第一個。
“我知道,旱魃并非壞人。自上古以來,旱魃乃掌管干旱的神女形象,由于人類對于干旱的厭惡,因此將旱魃形象破壞,才使得神女形象漸漸變?yōu)楣治锏男蜗?。”荀問柳從邊上拿起一壇酒,狠狠地砸向遠處的河中,道“對于一種東西的厭惡,人們更愿意去毀壞她,而不是去想想為什么會這樣。陰晴、濕旱本就是自然規(guī)律,都是應天道而為,為什么掌管水的能被封為神,而掌管旱的卻要被封上妖怪的標簽?!?p> “是??!我也曾經(jīng)是神啊!”旱魃聽到這里,不自覺的留下了兩行熱淚。
此時,荀問柳的動作驟停,激起的水紋也像是刻印在了河面上,仿佛時間靜止。一柄火神之器緩緩出現(xiàn)在了荀問柳的身后?!叭粲兴茫瑝m緣便盡了。”遠處傳來灰衣男子的聲音。
但旱魃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可有他事?”灰衣男子道。
“既以塵緣該盡了,那我也得給這位公子一份薄禮?!?p> “哦?!”
灰衣男子話語剛落旱魃便收起了火神之器,霎時間,一切恢復了原狀,旱魃也消失不見了。
荀問柳看著突然消失的旱魃并未驚訝,坦然一笑。
“玄魃派?就是這里?”梟澄昊抹了抹頭上的汗,道“我懷疑他們在為難我。”說著望著通天之高的懸壁。
梟澄昊擼起袖管準備攀爬時。腳底一個黑色身影纏繞住了梟澄昊。
“啥玩野?!”梟澄昊掏出口袋中的幾柄飛刀,正準備操刀時。身影緊緊的壓住梟澄昊。
“疼疼疼!”梟澄昊被巨大的壓力松開了手中的飛刀。
“哼!”遠處傳來一名滄桑的聲音,接著一股梔子花的清香撲面而來。
梟澄昊眼里滿是不可思議,這股熟悉的味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已經(jīng)……”
“閉嘴!”只見一名白發(fā)女子迎面走來。
“李研煙?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白發(fā)女子并未多言,一把抓住梟澄昊的頭發(fā)道“小白臉,要不是你!我會死?”說完撿起一柄飛刀,劃在了梟澄昊的臉上。瞬間,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了梟澄昊臉上。
“哈哈哈哈!”白發(fā)女子笑道,“你也有今天!我這么多年也不算白忙活。”
此時,梟澄昊見已經(jīng)無力回天,只得拖時間看看有沒有救兵來,“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哦!將死之人我也不妨告訴你。在我即將死亡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一塊地是上古就以存在的一個陣法地。幸好我見多識廣,不然我就交代在那里了?!?p> “陣法?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
白發(fā)女子扯過梟澄昊的頭發(fā)道“要給你發(fā)現(xiàn)我還有今日?既然你這么想看我就給你看?!?p> 說完白發(fā)女子劃破了自己的手臂,血液從手臂上噴薄而出。
梟澄昊看的一呆一呆的,道“啥,像這種自殘行為觸發(fā)的陣我也不想認識?!?p> 話音未落,黑色身影瞬間擠壓著梟澄昊,一口鮮紅液體從梟澄昊口中噴出。
地上泛起一層紅暈,一道道光從地中射出,直直的射穿梟澄昊的身軀。
白發(fā)女子撩起她那凌亂的頭發(fā),湊在梟澄昊耳邊輕聲道“你就好好享受吧,這紅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射穿你身體,等你撐不住了我就可以好好享用你的軀體了?!闭f完白發(fā)女子親吻了梟澄昊的額頭。
“你你你是不會得逞的!”梟澄昊強忍著疼痛顫顫巍巍道。
“哦!是嗎!”白發(fā)女子邪魅一笑道,“那就看你能嘴硬到何時了!”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呸!這可惡的狼妖。要不是我的力量全給了我妍妍我也不至于如此?!睏n澄昊萬分悔恨,當初自己不應該只身前往,孤立無援,完全就是一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