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一杯清茶,秦嵐若覺得自己的肚子是真的受不了了,就拉著葉景知出去走走。
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下人早就點上了燈籠,昏黃的燭光映亮漆黑的道路。
葉景知的寬大的手掌將秦嵐若的小手握在手里,走著走著,不自覺的低頭,與秦嵐若相視一笑。
燕哥哥這樣牽著她走,就像回到了以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時候。
她既是讓他操心的小丫頭,也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跟以前一樣,但也只是好像。
雖然很不想提那些令人傷心的往事,但還是要說清楚,她不想讓燕哥哥誤會自己什么。
“燕哥哥,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p> 葉景知看著她那為難的樣子,想必是有些事情還不能告訴他。
就像,她本來就只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千嬌萬寵的長大,只是還沒長大的孩子,她是怎么辦到,這將他救出來這一系列的計劃的。
還有,當年他家出事非常突然,從被舉報到皇帝賜死只不過三天而已,她又是怎么知道他會被人換下來的。
當然,如果有丞相幫她,倒未必不可能做不到。
只是她既然詐死,那就說明丞相一定沒有幫她,不然她也不會舍棄丞相府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份。
“若若,你還活著的消息,丞相和菱姨知道嗎?”葉景知想了想問道。
“嗯,三年前,是我求了父親,詐死離京。”秦嵐若低聲應道,雖然她這幾年不在京城,但還是經常能收到京城的消息。
她娘現在過著深居簡出的日子,別人以為她是失去女兒傷心過度,但她心里清楚,她娘是怕自己藏不住事,容易讓外人發(fā)現端倪,從而給她帶來危險。
“若若。”葉景知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為了自己,她連自己的家人都見不了了,但要訓斥她胡鬧,自己卻是最沒有資格的那一個。
不想燕哥哥因為自己詐死離開父母而內疚,秦嵐若連忙說道:“燕哥哥,你不要這樣,就算沒有因為你出事,我也許也會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因為我并不是爹娘的親生女兒,而我真正的家人其實一直在默默地思念我,所以,長大之后的我也一定會去和他們相認的?!?p> “什么?若若你不是丞相和菱姨的親生女兒?”葉景知震驚不已,之前的傷感難過生氣立刻就被扔到角落里去了。
秦嵐若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神色,悶聲道:“嗯,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p> 葉景知低下頭,看到的只是秦嵐若的頭頂,抿嘴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就算丞相和菱姨不是你的親生父母,難道你就不認他們當爹娘了嗎?”
“當然不會?!鼻貚谷裘偷奶ь^,失聲否認道。
“那不就結了,你又有什么好糾結的?你只是又多了兩個疼愛你的人,這樣不挺好的嘛?!比~景知含笑說道。
秦嵐若忍不住嘟囔,“要真是像你說的這么簡單就好了?!?p> “什么?”葉景知裝作沒聽見。
秦嵐若立即改口,“你說錯了,不是兩個,而是五個?!?p> “是嘛,那我倒是希望,你多幾個姐妹而不是幾個兄弟?!比~景知一臉祈求道。
“為什么?”秦嵐若不解,這有什么不同嗎?
葉景知斜睨了她一眼,感嘆不已,“妹婿還是姐夫都不好當??!”
“燕哥哥……”秦嵐若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小臉紅潤,可愛得緊。
“好了,不逗你了?!比~景知立刻見好就收,畢竟小丫頭雖然是他的未婚妻,但到底還是沒有及笄的小女孩,臉皮薄,萬一給逗哭了,受苦受難的還是他。
連忙轉移話題,“對了,薛叔為什么會欠你那么多錢?”
但最重要的是,他記得,雖然丞相和菱姨很寵若若,但也不可能給一個未出閣的女兒上百萬兩,更何況三四個丞相府都沒有這么多錢。
“呃,我離開京城后,就去了江南做生意,運氣還不錯,第一次就賺了不少錢。再之后生意就越做越大,店鋪哪里都開,尤其是磐溪縣,就有我五六處產業(yè)。”
說著看了葉景知一眼,“其中不僅有古寶齋,首飾鋪子和客棧之類的,更有你們經常去的和然居。”
“和然居竟然是你的?”葉景知真的覺得這小丫頭真是時時刻刻都要把他嚇一跳,幸虧他心臟夠好。
不過,他算是明白,為什么自己從沒見薛叔付過錢,全都是打條記賬,而且每次點菜都很大方,一次都是十幾個菜。
哎,等等,“他記賬的名字不會都是我的名字吧?”
秦嵐若無奈點頭,他就是知道,她怎么著也不可能要燕哥哥還錢,純粹就是白吃白喝。
“呵?!比~景知就說薛叔怎么對他那么好,隔三差五就要帶他去吃和然居,想想當初感動的自己,真是白瞎了。
“那都是小錢,更何況根本就要不了,他之所以欠我那么多錢,是因為他特別喜歡收藏,古寶齋里但凡是價值不凡的東西,全都被他順溜走了。”
秦嵐若也是無語,她底下生意那么多,哪個鋪子不是生意紅火,就唯獨那一間,年年賠錢。
葉景知挑眉,他可從沒在薛叔身邊看到什么貴重的東西,就連他那把劍,就是縣里的鐵匠鋪子花了二兩銀子打的,廉價的不能再廉價的廉價貨。
或許,他是把東西都藏在哪了,聽若若話里的意思,估計應該夠上寶藏的級別了。如果他找到了,那……
“燕哥哥,你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奸詐?”秦嵐若晃了晃他的手問道。
“咳咳,沒什么?!比~景知假意咳了兩聲,“嗯……之前看你的樣子和反應,似乎很不喜歡我進靖州大營,這是為什么?”
“還是因為我以前總往戰(zhàn)場上跑,所以你現在更不喜歡……”
以前他第一次上戰(zhàn)場回來的時候,小丫頭半個多月沒理他,還是因為他想盡各種賠禮道歉的辦法,她才又理他。
他心里清楚,她只是不想他上戰(zhàn)場受傷而已,所以從那之后,沒在她面前提過戰(zhàn)場上的事,算是他們之間的心照不宣。
“不是,是因為,葉伯伯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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