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學不會的暗器
四海八州之地某些消息特別靈通的人都知道,大通賭坊會時不時舉辦一些十分神秘的賭局,而大通賭坊的主人則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妙齡少女,這少女行蹤詭秘,實力雄厚,而且有一種頑童般好奇與冒險的特性。
所以大通賭坊的賭局不但接受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打賭,也接受各種賭注。其中最大的一項,當然還是金錢,大量的金錢,有時簡直大的令人難以想象。
這一次大通賭坊接受的賭注乃是黃金五十萬兩。
而他們賭的則是云州黎家的家主歸屬,是此時雄踞云州的黎無生,亦或是那位失蹤已久的黎無念。
以黎家在四海八州之地的聞名程度,此次的賭局幾乎已可與昔年離國與北地噩國的戰(zhàn)爭年代前后輝映。
有關這一次的賭局,大通賭坊已經有了一份很詳細的資料。這一份資料此刻就擺在荊棘雁面前一張帶著北地噩國風味的茶幾上,封面上只簡單的寫著:
日期:明年年關之前。
地點:云州。
賭注:黃金五十萬兩。
盤口:一比一。
參與人:黎無生、黎無念。
抖了抖手中的紙張,荊棘雁抬眼看向了坐在她對面的楚瘸子:“我的神君大人,我怎么你如此這番行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楚瘸子此時的臉色卻是比數日之前要好上了幾分,看起來黎無生送給他的那些補藥確實也有幾分作用,又或者說,姜詩雨的食療之法確實很合楚瘸子的心意。
此時,楚瘸子只是聳了聳肩,端起姜詩雨為他燉的湯品輕輕的啜了一口。
荊棘雁則是繼續(xù)說道:“就算神君你被黎無念那個女人迷住了,也沒有必要順著她的心意做到這種程度吧?那黎無生乃是白蓮圣教的圣子,按照你之前的脾氣,恐怕早就用暗器把他射成刺猬了吧,哪里會用得著如此之多的手段?”
在荊棘雁發(fā)表了大段的長篇大論之后,楚瘸子終于開口說話了證明了他只是個瘸子而不是一個啞巴:“我讓你開這個賭局,并不是因為黎無念想要怎么樣,而是我想要逼迫黎無生心急,讓他動用身后白蓮圣教的勢力,這樣我才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荊棘雁嘆了口氣:“我說神君大人啊,大離皇朝的夜行司都沒了,你還如此針對大荒海國之中的那些邪教作甚,這些應該是永樂宮之中的那位圣上擔心的事情?。 ?p> 楚瘸子放下手中的湯盞,輕咳了一聲:“其一,我之前就對你說過,我在,夜行司就在,而夜行司的行事準則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其二,白蓮圣教的人會不會出現,其實更是關乎雁子你的生死?!?p> 荊棘雁聞言瞳孔一縮,情急之下也沒有再稱呼楚瘸子為神君了:“楚瘸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白蓮圣教怎么又關乎到我的生死了,我當時只是接受了一點黎無生的好處,白蓮圣教與我可是沒有絲毫的關系??!”
楚瘸子微微頷首:“這我是知道的,以你這麻雀一般的膽子還不敢和大荒海國有所勾結?!?p> “那關乎我生死的意思是?”
楚瘸子眼眸微闔:“白蓮圣教之中的那些仙符咒印可以壓制我體內的毒血,我猜你也不想這一輩子都離不開搗藥的藥酒吧?”
荊棘雁的眼眸微微一亮,敬語也再一次說了出來:“神君,你說咱們賭局的這個盤口要不要再開的大一點,好讓黎無生更為心急一點?”
楚瘸子面不改色:“這個就要看雁子你自己去操作了,關于賭局的這些事情我確實是不太懂。”
“那神君你便等著看好戲吧!”荊棘雁得到了楚瘸子的應允之后,興沖沖的離開了楚瘸子和姜詩雨經營的酒肆,看樣子是想辦法去炮制黎無生了。
在看到荊棘雁離開酒肆,之前一直待在后廚之中未曾出來的姜詩雨則是坐到了剛剛荊棘雁的位置上。
不知道為何,楚瘸子身邊好像一直都不缺少好看的女人,楚瘸子自己其實也頗為不解。
看到姜詩雨那張俏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楚瘸子嘆了口氣,道:“我這才剛剛送走了一個,詩雨你又過來干什么,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嗎?”
頓了頓,楚瘸子更為沉重的嘆了一口氣:“難不成蘇佩蘭就是這么教你調理病人的?那在下可就要懷疑蘇佩蘭那天下第一神醫(yī)的名頭是不是名不副實了?!?p> 姜詩雨并沒有理會楚瘸子陰陽怪氣的語氣,一雙好看的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楚瘸子,就好像他那張蒼老的臉上開出了一朵花一樣。
姜詩雨朱唇輕啟:“楚寒泉,再教我一點暗器的手段,我也想要幫助你,而不是躲在你的背后做你的醫(yī)師。”
再次嘆了一口氣,楚瘸子覺得自己今天可能要把一年的氣都嘆完了。
“詩雨,你可還記得你我認識多少年了?”
姜詩雨掐了掐手指,道:“從你從北地噩國回到神都夜行司總衙的時候,你我便相識了,算下來也有九年了。”
“是啊,九年了,從你我相識的第二年你便纏著我學我這一手暗器,但是詩雨你莫要嫌棄我說話難聽,你是真的不適合我這門暗器的功夫。”
姜詩雨搖頭:“我今年不過雙十年紀,但是醫(yī)武一道已達一流之境,我卻不信我的天資不行?!?p> 楚瘸子再次嘆氣:“在下也沒有說詩雨你天資不夠,僅僅只是不合適而已。當時四靈神君也曾讓我將暗器手段傳給他人,你可知四靈神君挑選出的那些人也沒有一個能學會我這門功夫?!?p> 沉默半晌,姜詩雨堅定的說道:“楚寒泉,再讓我看一次?!?p> “看人?我這個人可是一點也不好看??窗灯??”楚瘸子自問自答,“暗器也看不得?!?p> “卻也是我說的不對,暗器乃是殺人的,不是看的?!背匙拥脑捳f的很隱晦,但是姜詩雨卻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暗器其實也不想見人,只想見人的血?!?p> 她垂著頭,輕聲說道:“我手中的暗器只要出手,就想殺人,連身為主人的我都控制不了,那種感覺,想必你也能體會得到?!?p> 此時秋風蕭瑟,風吹花動,花動花落,天地間又不知有花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