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大離靖夜侯,秦白鹿
“紅袍老鬼,此番清剿校務(wù)司天字號衙門,在下只給你五天的時間,十日之內(nèi)你必須要帶著存活下來的囚犯一起返回云州城之中?!弊叩胶讵z最深處,一處比較干凈的房間之后,楚寒泉低聲朝著李余鶴吩咐道,“到時,云州城將會成為在下與校務(wù)司在四海八州之地最后的戰(zhàn)場?!?p> 坐在一旁的石椅之上,楚寒泉眼眸低垂:“你為了能夠繼續(xù)活下去,是不會讓在下失望的,對嗎?”
李余鶴聞言則是面露難色:“老朽昔日所屬校務(wù)司玄字號衙門,對于校務(wù)司亦是有著不少的了解,故此老朽敢問神君,那天字號衙門究竟藏于黃海城何處?五日時間,若是想要找到校務(wù)司隱藏起來的暗衙,老朽恐怕是真的力有未逮?!?p> “你只需要穿著你這身足夠引人注目的紅袍便可以了?!背?,“那天字號衙門之中在在下的死間,只要你出現(xiàn)在黃海城,他便會出面與你進行聯(lián)絡(luò)的?!?p> 李余鶴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則是對于楚寒泉更為恭敬了幾分。
要知道,這校務(wù)司組建不過數(shù)月時間,其中更是充斥著大離圣上的死忠,但是眼前的這位食目神君居然能夠在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在最為神秘強悍的校務(wù)司天字號衙門之中插入自己的死間。
這種手段,遠(yuǎn)非常人所能擁有。
“敢問神君,那死間乃是何人?”
楚寒泉微微一笑,回答道:“校務(wù)司第一監(jiān)巡千戶,大離靖夜侯,秦白鹿?!?p> 校務(wù)司第一監(jiān)巡千戶,秦白鹿!
金瀛洲聞言,暗中朝著楚寒泉豎了個大拇指:能夠在短短時間之內(nèi)招納校務(wù)司千戶為自己所用,果然不愧是被四靈神君看重的家伙,確實有些本事。
李余鶴臉上的驚詫之色則是更為深厚了。
相較于一旁的金瀛洲尚且不知秦白鹿的底細(xì),但是曾經(jīng)身處校務(wù)司的李余鶴可是對秦白鹿可謂是知之甚詳。
此人乃大離皇室之人,亦是大離圣上秦功明的死忠,在秦功明組建校務(wù)司之前,從未踏足江湖之中,故此雖然武藝超群,但是卻少有人知。
可是,此人乃是大離的皇室宗親,這般的存在真的會甘心成為楚寒泉麾下的釘子嗎?
似乎是看到了李余鶴臉上的疑問,楚寒泉開口解釋道:“秦白鹿在數(shù)日之前敗于我手,更是被在下暗中施下了手段,成為了在下的奴仆,是絕對可以信任的?!?p> 雖然不知道楚寒泉所說的手段究竟是什么,但是想必應(yīng)當(dāng)比大荒海國的手段還要更加古怪。
想到此處,李余鶴的臉色更加肅然:“老朽明白了,既有秦白鹿此人相助,那么請神君靜待佳音便是?!?p> “那么,此地在下便全權(quán)托付于你了?!背读硕杜谏砩系暮谏箅ゎ^便朝著黑獄的外面走去。
金瀛洲此時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是閉口不言,緊跟著楚寒泉的腳步向外走去。
一身紅袍,宛如吊死鬼一般的李余鶴則是再次一躬到地,用他那沙啞的聲音恭敬的說道:“老朽恭送神君,望神君一路順風(fēng)?!?p> 此處的黑獄距離弋江不遠(yuǎn),故此楚寒泉不多時便與金瀛洲一起返回到了九峰大船之上,而此番隨著楚寒泉去了一趟夜行司暗中建立的黑獄之后,金瀛洲的心中可謂是充滿了疑惑。
不過,看楚寒泉并沒有打算開口解釋的打算,金瀛洲也十分識趣的沒有開口詢問,不過他此時卻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之中,他都要緊緊的跟在楚寒泉的身邊,看看這個滿臉風(fēng)霜的男人身上究竟還隱藏這什么秘密,以及——
他與大荒海國之中的奇宗異教究竟有何等的聯(lián)系!
反正九峰島嶼之上還有他的兩名副手,他離開一陣時間倒也不會產(chǎn)生什么亂子,而且他也是時候換上那身金色的長衫,化身為大離的漕幫之主了。
楚寒泉此時與金瀛洲二人對坐在九峰大船最為寬敞的房間之中,不過他們二人此時心中各有盤算,所以場面一度萬分沉寂,房間之中似乎只有二人那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而就在此時,一名九峰大船之上的船員走進了房間之中,在金瀛洲面前屈膝半跪,開口道:“稟告船主,大離漕幫派來的戰(zhàn)船已至,并且?guī)砹巳缃翊箅x神都近日的消息?!?p> 金瀛洲聞言回神,用眼神示意手下起身,同時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在得到了金瀛洲的應(yīng)允之后,船員將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箋交到他的手中,自己則是恭敬的向著門外退去。
待得手下離開房間,金瀛洲笑著朝著楚寒泉揮了揮手中的信封,開口道:“楚寒泉,你可要看看近日里神都之中發(fā)生了什么?”
楚寒泉搖頭,眼神之中甚至于連半分好奇的神色都沒有:“在下對于神都之中的權(quán)力更迭毫無半點興趣,你自己看便是了?!?p> 金瀛洲聞言嘖了兩聲,道:“你既然對于權(quán)力不感興趣,又為何要如此盡心盡力的幫助嬴子嬰執(zhí)掌夜行司呢?”
楚寒泉的右手手指在桌子上不斷的摩挲著,嘴里則是說道:“在下僅僅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而已。”
金瀛洲聞言嗤笑了一聲,道:“你不就是楚寒泉嗎?還能是誰呢?”
楚寒泉的手指此時已經(jīng)深深的插入到了桌面之中,顯然他此時的心情并沒有他說話的語氣來的淡定:“在下僅僅只記得自己名叫楚寒泉,但是楚寒泉究竟是誰呢?楚寒泉又和大荒海國的奇宗異教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呢?”
“金瀛洲,你難道便一點也不好奇嗎?”
楚寒泉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抬起頭直視著金瀛洲,而此時他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神光甚至于讓金瀛洲都感到一陣的不寒而栗。
金瀛洲甚至于覺得,自己此時正在直視著大海上深不見底的深淵!
似乎是感受到了金瀛洲的失態(tài),楚寒泉瞬間收斂了自己的心中流露而出的思緒,輕笑了一下,道:“抱歉了,讓我的情緒影響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