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真命天子
云州城之中一片亂象,到處都是烈火,到處都是呼喊,到處都是死亡,校務(wù)司與夜行司之人捉對廝殺,在沒有將對方誅絕之前絕不會有人停手。
不過,幸好這兩方還算克制,并沒有刻意的擴大戰(zhàn)場,將與之無關(guān)的百姓拖入其中。
憶香酒肆。
數(shù)日之前便有兩個看起來像是江湖人士的家伙租下了憶香酒肆二樓的客房,并且直接付下了一個月的房錢,小二勸說了一番后,見他們?nèi)匀还虉?zhí)己見不愿離開,便也就聽之任之了。
自己想要找不痛快,誰也攔不住不是嗎?
此時的小二緊鎖憶香酒肆的大門,生怕外面的大戰(zhàn)波及到自己。若非是酒肆那位掌柜的與自己簽下了契約,只要這一月之間自己在這里守好酒肆,便將酒肆轉(zhuǎn)到自己的名下,小二恐怕早就拋下酒肆逃走了。
小二坐在柜臺的后面,低聲的祈禱著:“只要再熬幾天就好了,千萬不要出事?。 ?p> 不過,他的祈禱很明顯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就在此時,數(shù)道身影齊齊撞破了酒肆緊鎖的大門,落在了大廳之中。
其中有四人皆是一身的黑衣,渾身上下鮮血淋漓,更是隱隱有慘白的骨茬從傷口處參差而出,不過,這四人就算受到了如此這般的重傷,但是臉上卻毫無表情,似乎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一般,空洞的眸子只是在注視著他們對面的那道身影。
而被他們注視的那人,則是身著一身錦繡官服,雖說發(fā)絲有些散亂,卻也難掩身上那卓然的氣質(zhì)。
僅僅是個普通人的小二此時已經(jīng)徹底傻掉了,不過幸然,那正在針鋒相對的五人并沒有將小二放在眼中,直接將其置若無物。
小二見狀,趕忙微微低頭,身體亦是跟著蜷縮,將自己隱藏在了堅實的柜臺之后。
“這群藥人打又打不死,還這般的死纏爛打,真真的是麻煩至極!”身著錦繡官服之人嘆了口氣,再次擺出了架勢,而那四個身著黑衣的怪人亦是在此時猛攻而上!
四個黑衣怪人同時猛地一個大轉(zhuǎn)身,各色兵刃回旋之下,閃成一抹半圓的光帶,狂氣而蕭索,這片帶形的光弧,卻又剛好迎上正自正面狂嘯著撲來的錦衣官員。
錦衣官員見狀,猝然掉身移出三尺,低聲道:“這該死的四條瘋狗!”
一連串的劍光,刀芒,斧影,似流星般飛瀉而來,阻止了錦衣官員的低喝,他倏而晃閃不息,已然退到了酒肆的角落之中。
而就在此時,錦衣官員終于自衣袖之中取出了自己的兵刃,乃是一柄閃爍著凄厲寒芒的判官筆。
似這般的奇門兵刃,在江湖之中也的確是少見得緊。
筆尖劃過,瞬間逼退了圍攏在他四周的黑衣怪人,不過緊接著那些黑衣怪人便更加悍不畏死的撲擊而來。
此時此刻,酒肆二樓,客房的窗戶微微張開了一道小縫,透過小縫隱約可見一對銳利的鷹眼。
任誰都不會想到,在這間客房之中居然會有一只看起來有孩童大小的銀羽巨鷹。
“宗主,校務(wù)司與夜行司大戰(zhàn)已起,我等要不要出手相助?”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自房間之中響起,而這說話之人,正是在月余之前曾經(jīng)與楚寒泉有過一面之緣的真名天宗長老,鷹眼觀命,左丘道!
“出手吧?!币坏烙挠牡穆曇糇宰笄鸬郎磉呿懫?,“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與夜行司交好,此時若不出手的話卻也實在說不過去,左丘你且去將那校務(wù)司的官員擒下便好?!?p> 自剛剛左丘道的話語之中便能知曉,此時坐在左丘道身側(cè)之人,便是隱宗命之一脈,真命天宗的宗主,【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說話的聲音如虛似幻,臉上帶著一個古怪的青銅面具,身上更是罩著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將自己的身體隱匿其中,似乎根本便不愿意現(xiàn)身人前一般。
“是的,宗主,我明白了!”左丘道點頭應(yīng)是,那只一直站在窗邊的銀羽巨鷹也振翼而起,直接落在了左丘道的肩膀之上。
下一個瞬間,左丘道便直接飛身從窗口撲出,直落到了大堂的戰(zhàn)場之中。
此時,那位手持判官筆的錦衣官員已經(jīng)將一名黑衣怪人打的骨骼盡碎,只能在地上掙扎,其余三人的身上亦是多出了眾多傷口,落敗也僅僅只是在瞬息之間了。
左丘道乍一出場,落在他右肩上的銀羽巨鷹便用自己的鷹喙狠狠的啄向了錦衣官員。
錦衣官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連忙將自己手中的判官筆護持在胸前,擋住了鷹喙的啄擊。
“當——”
鷹喙啄上判官筆之時,金鐵交擊之聲瞬間傳出,那根漆黑的判官筆之上更是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小坑。
這便足以見得這只銀羽巨鷹的鷹喙堅硬到了何等的程度!
擋下這一擊之后,錦衣官員持筆而立,略帶驚疑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左丘道,口中則是十分淡然的說道:“在下校務(wù)司理刑百戶,李傲寒,不知閣下為何對我突然出手,莫不是要與我校務(wù)司,乃至與我大離為敵?”
莫說是李傲寒對左丘道警惕萬分,就連被他救下了性命的黑衣怪人亦是用審視的目光注視著他。
左丘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老夫大荒海國真命天宗長老,鷹眼觀命左丘道,月余之前曾與夜行司食目神君楚寒泉有過會晤,今日特為相助夜行司而來!”
真名天宗長老?相助夜行司?
李傲寒聞言,自牙縫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眸光流轉(zhuǎn)之間似是想著要從何處脫身了。
而一名站在最前方的黑衣怪人此時卻是沙啞著開口了:“閣下……是說……你與我們的……主人……有過默契,卻……不知……可有什么……證據(jù)?”
此人說話之時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似乎久未與人交談一般。
左丘道聞言,則是翻掌取出了一枚造型獨特的金色令牌,正是楚寒泉當日之中交到他手中的那枚:“此物可能證明?”
“可?!焙谝氯私┯驳狞c了點頭,“還望……閣下幫助……我等,擒下此……人?!?p> 左丘道眼睛微瞇:“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