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流風(fēng)安置好呂方二人后,飛身回了峰頂?shù)奶隙撮T口。
將人送走后,呂方亦轉(zhuǎn)身朝著眼前的洞府走去。
這天字第一號洞府,是太上他老人家給特意安排的,也還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開門的機(jī)關(guān)石,倒是有著一些玄機(jī),不禁讓人心中期待。
行至洞府門口光暈處,呂方將鑰匙石收至胸口,然后又用手摸了摸,確定收藏?zé)o誤后,他再次用手探了探,發(fā)現(xiàn)手能伸至光暈的后方了。
呂方提腳,朝著里面邁去,眼前恍惚了一下,便是穿過了那道光暈,進(jìn)入到了洞府里面。
阿珠見狀,也是緊隨其后,走入了光暈后的洞府內(nèi)。
呂方驚訝萬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很寬敞的大廳,上方掛著一盞寬大,造型別致,看著有些不凡的長明燈。
燈里注著滿滿的燈油,看起來也有些特殊,好像非常耐燒,永遠(yuǎn)燒不完一樣。
長明燈火,已然燃燒了千年,經(jīng)久不息,映照得整個大廳一片通明。
阿珠跟在呂方后面,也是被眼前的洞府有些震撼到,見過房舍與宮殿,還真沒見過山體上挖出的洞府。
洞府四面都是堅硬的巖石山體,光滑而整齊。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特殊打磨過,且有陣法加持,不會輕易垮塌。
風(fēng)能夠吹進(jìn)來,但雨水卻是不能透入。
駐足觀看了一下,呂方開始朝著里面走去。
在大廳的兩邊,開有四道門,呂方步入左邊的第一間。進(jìn)去一看,真的竟然是一件臥房。
房中沒有多余的擺設(shè),就有一塊床板大的玉石,應(yīng)該是讓人用來休眠之用。
上前仔細(xì)觀看后,用手一摸,玉石表面溫潤無比。
這第一間臥室,里面的玉床為火紅色。顏色很是鮮艷耀眼,且是帶著火屬性的氣息。
觸手的剎那,呂方感覺從玉石中流淌出的火屬性力量,鉆入了他的身體,與體內(nèi)的一條經(jīng)脈很是契合,瞬間身體都是一振,無比有精神。
呂方心中立馬有了定奪,決定挑這件臥室,往后就休榻在此玉石之上。
隨著呂方步入臥房,阿珠也是走入了右邊的第一間。
首先看到的,是臥房墻面上的燈,也是一盞長明之燈,樣式與大廳中的有著幾分相似,但形狀卻小了很多,剛好將房間照映得不明不暗,光線柔和又能看清。
這右邊第一間臥房,里面也什么都沒有,同樣是一張寬大的玉床。不過這間房的,與呂方看的那間又是不一樣。
整張玉床呈羊脂白色,溫潤光潔無比。
阿珠用手一摸,感覺很光滑,有一股暖暖的氣流涌入到身體中,很是柔和與舒愜。
都說玉能養(yǎng)人,大概莫過于此,這可是道家寶玉,以玉為床。
很快,阿珠也是選好了床榻,決定就居住此間臥室里。
臥房門處的那面墻壁上,有一個手掌印。阿珠呆呆的望著許久,忽然伸出手去,將手掌重合到那上面。
轟隆一聲,竟然有一扇石門冒出,將臥室關(guān)上了。
在這忽然冒出的石門前,阿珠先是一驚,然后又鎮(zhèn)定的將手掌再次合上。又是轟隆一聲,石門打開,收入了墻體之中。
對面的呂方見了,也是再次查看自己選定的臥房,于門口處的那扇墻上,也有一個手掌印,他將手掌放上,重合到那掌印中去。
轟隆一聲,這邊臥室的墻體,也是冒出了一扇石門,從掌印所在的那面墻體中冒出,將臥房屏障了開來。
呂方心中一陣驚奇,再次將手掌合上,石門又打開。
此刻呂方與阿珠,皆是站在自己選好的臥房門口,相互一視,兩人都微微的點了點頭。
既是表達(dá)一種滿意的心情,也是表明自己已經(jīng)選好了房間。
之后,呂方再往里走去,依次查看了大廳兩旁別的臥房,其中的情形,與外邊的兩間大致一樣,只是那玉床的顏色不同罷了。
其中一間的玉床是黃色,另外一間是紫色。因是已經(jīng)選定了自己想要的,呂方也沒有上去探看那不同顏色的玉床,到底有什么不同的作用。
阿珠選好房間后,沒有再走動,而是靜靜地坐到了大廳中的桌椅上。那些都是石頭雕刻制作而成,坐上去沒有冰冷,也沒有炎熱之感,很是涼爽,仿佛四季都是一樣的溫度。
阿珠就是這么靜靜地坐著,她心中沒有多想,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就只在乎眼前的那個人——呂方。
空虛道長曾問了她,既然賣身葬父,為奴為婢,此生也是心甘情愿。
現(xiàn)今道長臨終遺言,讓他生死跟隨眼前的少年,這修士之路蒼茫,阿珠也不知明天又將要跟去何方。
眼見有了休住的地方,她也是坐了下來,慢慢修整一會。
查看完所有的房間,呂方再往里走去。在大廳的后方,還開有兩道門戶,呂方走去其中一間,發(fā)現(xiàn)是一間修煉室。
這修煉室很是特殊,除了它的寬敞不說,在結(jié)構(gòu)上,也十分的四方與規(guī)整。
與臥房不一樣,在修煉室的一面墻壁上,竟然不是掛著燈,而是燃燒著一團(tuán)火焰。白色的火焰,與太上洞中的有些相似,只是型式小上了很多,照明的效果很是明亮。
在修煉室的頂端,竟然從山體上開出了一個天窗,光線和外界的風(fēng)能夠穿進(jìn)來,很是通透的感覺。
然而雨水,卻是不能進(jìn)到此間來。
在修煉室的地面,及其四圍的墻面上,呂方看到,竟然是有金色的絲線紋路,與洞府門口的禁制很是相像,看來這里也是經(jīng)過特殊加固,做為特殊之用。
呂方心中欣喜,試了試修煉室中的門戶開關(guān),然后又去了大廳后方的最后一間。
竟然是一間浴房。呂方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這也太美了,完全就是曲水流觴一般的感覺。
在最后一間的浴房里,房間的地面中央開鑿了一方浴缸,水是山體中的活水,還在不斷地流淌動著,不時冒著陣陣熱氣,竟然是山中的溫泉水。
此浴房巧妙的應(yīng)用了山體熱流水,引入與排出,流過房間的地面浴缸,就連水體散發(fā)的蒸汽,也是從浴房的墻體孔洞中逸散了出去,不進(jìn)入大廳絲毫。
站在浴房門前,呂方朝著阿珠看去。
阿珠亦是目光迎接了上來,呂方不知該如何稱呼才好,只是有些吞吐的說道:“你——你要不要,上來看看!”
阿珠起身,走到浴房前。見了里面的景致,心中也是一喜,不由內(nèi)心都有了幾分感嘆,“正好這兩日勞頓,我且洗洗,好休憩?!?p> 聽了阿珠這方面的話,呂方唰的臉就紅了,連忙步入了自己選好的臥房中去。
轟隆一聲,趕緊關(guān)了房門。
阿珠定定地看了呂方一眼,見他躲入了房中,便自顧自地步入了浴房,褪去衣裳,身姿曼妙,最是那一抹霓裳,讓人血脈膨脹。
潔白光滑的玉足,緩緩步入到浴缸,橫躺在其上,好一番戲水,卻是只有一只鴛鴦……
洗好身子后,阿珠披散著頭發(fā),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將門關(guān)上。
聽到對面的關(guān)門之聲,作為男兒之身的呂方,心兒撲通撲通的跳,好不容易才將亂撞的心扉安定下來。
躺到火紅色的玉石床上,呂方思緒一路奔放。想著連日來,在自己身傍發(fā)生的那一切,又一幕幕,心中不免神傷又悲傷。
那日被拋出京城門外,丟于黃泥崗,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紫青山上。
在跳下懸崖的那一刻,被唐明的雙手給托住了,可能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從自我尋死之中又碰到了一條生路。
來到清虛觀,結(jié)識了奇葩的伙房三兄弟,高哥、矮哥、胖哥,如今他們均已身亡,又都不在身邊了。
剛?cè)氲酪辉?,便是輕易就將道長門下十八路弟子中的柳一眉擊敗,從此奠定了自己在紫青山上的地位與份量。
家中一封書信來,讓他很是思量,最終哪怕是龍?zhí)痘⒀ǎ瑓畏揭策€是決定要回去一趟。
帶著唐明借于他的寶刀,回到家鄉(xiāng),養(yǎng)育他的雙親已故,就連最是疼愛他的王婆婆、李嬸、海叔,也是被仇敵抓走。
人生的仇恨,便是從那時升級。當(dāng)見到親人的尸身,仇恨便是不共戴天。
最終倚仗手中利刃,他呂方破除了所有障礙,手刃了一切的仇敵。
眼見大仇已報,也是安心入道之時,卻是惹來了正仙門的修士,讓清虛觀喋血當(dāng)場,空虛師父,還有師娘,慘遭不幸。
在最后的危機(jī)時刻,高堂主帶著手下門人出現(xiàn),將他們一干弟子拯救了下來。終是不免走的走,叛的叛,他們四人到來了武宗。
歷經(jīng)試煉峰三道關(guān),幾人均是被收入了武宗內(nèi)門,讓人艷羨。
特別是他呂方,本來也是要推薦給宗門,成為核心弟子一列。這本已是機(jī)緣不小,不想又被太上召見并看上,收入了坐下為太上弟子,身份與份量更是高大上。
如今前塵往事,已了結(jié),往后的人生與道途,也將再次出發(fā)與啟程,最終路要歸向何方,呂方也是不甚明了,只是面對當(dāng)下,謹(jǐn)慎處理好。
天色漸暗,呂方已入了天字第一號洞府。外邊轉(zhuǎn)眼便是天黑,漆黑一片,一片黑暗。
在這南域大地的武宗群山之間,風(fēng)動徐徐或狂暴,各種聲音也是四起,讓人心中不禁有些驚魂之感,在山間的天空之上,偶有人影飛上飛下,忽隱忽現(xiàn)。
經(jīng)歷了一場仇恨的波瀾,離開清虛觀后,又是武宗的試煉,呂方的修煉也是耽擱了三兩天?,F(xiàn)在已是煉氣后期,他即將要步入化體階段,鎮(zhèn)獄神功也是初修成功,該是好好鉆研一下鎮(zhèn)獄神體的時候了。
這一套功法中的兩門,都堪稱是絕世,也是道長口中的絕世神功,竟然被他有幸得之。
呂方?jīng)Q定今晚又入寶塔修煉,他摸了摸胸口,這身體里面可是有一座塔……
阿珠已洗梳完畢好,卸下了周身的疲憊,已于洞府房間內(nèi),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