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無根水,這東西有鎮(zhèn)煞的用處,但又屬陰,是一種極特殊的物質(zhì)?!?p> 花容給我解釋著:“這老鼠死前曾挖去雙眼,也就是擋了視線,它們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要用無根水清洗,給它們開眼!”
“另外,就是這老鼠的血水,沾染著生前的怨念,灑在八卦陣中,可告天。”
原來如此,我雖然懂的很膚淺,但是也知道這東西是布陣的關(guān)鍵。
不過接下來有什么轟轟烈烈的舉動,或者像是電影里演的那些準(zhǔn)備一把桃木劍,跳著大神,對蒼天念叨急急如律令之類的話,這些也是我最期待的部分。
我想看看這胖廚子有什么能耐。
但我沒想到,胖廚子只是跪在地上,隨即對我們招了招手,讓我們也學(xué)著他的模樣跪在地上,對著老天說道:“上蒼天罰,萬生有靈,作惡者居于陣中,作惡多端,她要招來天劫……”
沒有我想象的那些臺詞,就跟拉家常,訴哀怨一樣,說的非常的普通。
最后胖廚子說了一句:“請上蒼明鑒,不要遷怒于黎民。”
說完,他就叩了三個頭。
我和花容學(xué)著他的模樣也叩了三個頭。
他這才起身退到一邊去,看著蒼穹匯聚的雷暴。
我詫異的看著他:“這就完了?”
“這就完了,怎么?你還想要什么?也給你來個林天師抓僵尸?是不是還要給你準(zhǔn)備個桃木劍?”
“你……說的真對!”
看著他一臉犯賤的表情,我真想狠狠地踹他幾腳。
不過這口氣我還是咽了下去,畢竟,現(xiàn)在要靠他解決麻煩。
天空中的雷電匯聚的已經(jīng)十分磅礴,這第三次砸下來,怕是一個小山頭都能給削掉,我的心里一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說實話我真的很擔(dān)心那雷劫會把地面給砸個坑。
一道雷比一道雷恐怖,這雷劫一共是九道,最后一道可能直接會滅了這個城市。
轟隆,轟隆……
如炸山一樣的雷暴在空中彌漫著,抬頭看,這天上的雷跟一張大網(wǎng)一樣,正在云中炸裂。
剛才所有的雷都在往一塊聚集,現(xiàn)在卻在往四周分散。
“起作用了?”
我欣喜的問了句。
“嗯,起作用了?!迸謴N子這會才長長的松了口氣,隨即他的表情才變得有些蒼白。
其實我知道,剛才雖然他在跟我們開玩笑,但是那一刻他的心情也一定十分的緊張,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做完之后到底會不會起到作用。
起不到作用,我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里,所以瞬間松懈下來,他的臉不是發(fā)紅,而是發(fā)白。
山下的跳馬仙本來還在狂笑,一雙眼睛摸了老鼠血,猩紅一片,看著格外的詭異。
但是這一刻,她的笑聲卻戛然而止,敞開的雙臂也落在了兩個肩頭。
“不可能,不可能,天罰已經(jīng)到了,怎么可能,不,不!”
她和瘋了一樣開始大叫著,我聽著她這么瘋狂,不由得愣了愣,天罰取消,她不是也沒事了,為什么還會這么緊張,好像大限將至似的。
看著我一臉不解,胖廚子嘿嘿的笑著:“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p> “這女人引來天劫,用血鼠的血液和怨氣封住自己的眼睛,這樣她的氣息就不會外露,天劫看不到她,所以就算引來天劫,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的危險?!?p> 花容補充著:“但天劫被折回去,她就觸動了天怒,只是她現(xiàn)在用血封著眼睛,老天看不到她罷了,等到她將眼睛中的血水抹掉,天罰瞬間會將她反噬,挫骨揚灰,灰燼都留不下。”
聽了這話,我心中也是一顫,看來這女人是萬萬沒想到會有人破壞掉她的陣法,不過也純屬活該。
她要把一座城的人都當(dāng)坐替死鬼,實屬死有余辜。
“不過,她要是一直用血鼠的血封住眼睛,那上蒼不是永遠發(fā)現(xiàn)不了她了?”
我喃喃的說著,花容和胖廚子聽完之后卻忍不住笑了:“你想的太簡單,那血鼠的血帶著極強的腐蝕性,她能抗住幾個小時,到時候就得花幾天的時間清洗。”
“沒錯,如果一直這樣,天罰還沒下來,她就把自己折騰成瞎子了?!?p> 原來如此,我聽完之后一陣暗爽,心說活該。
天罰她肯定是逃不掉了。
這女人撕心裂肺的吼了好幾聲,但咬咬牙,她將自己身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
等我看清她的臉的時候卻一陣愕然,比活見鬼還惡心。
她的半張臉全都腐爛的,好像是被燙傷一樣。
另外半張臉也十分的扭曲,僅憑著半張臉,我就總覺得他是個男人,至少他長了半個男人的面孔!
“走吧?!?p> 花容拽了拽我的衣袖。
說實話,經(jīng)過這么一系列的折騰,我確實是沒有多少力氣再去看了,體力幾乎透支。
就在我們?nèi)齻€相互攙扶著走到半山腰的同時,突然聽到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老天不助我,我命休矣!”
隨著她的一句話,天空中密布著的雷電似乎瞬間找到了方位,接著數(shù)百道閃電同時落下,全都齊聚與一處。
那一片的山坳直接塌了下去,連同土地廟在內(nèi),一通陷入了淤泥中。
花容搖搖頭:“最大的天罰,她連尸骨都留不下,還永遠被封在這山中,世世代代遭受折磨,可悲?!?p> 我抬頭看了看蒼穹,本想感慨幾句,可這一抬頭,我頓時一喜:“你們看,天晴了?!?p> 這雨已經(jīng)下小了,上蒼的烏云正在一點點的散去。
難怪!
我明白了,這里的祈雨師就是那半男半女的跳馬仙。
不過她肯定不是老板,否則的話,她不至于出手。
正真的幕后推手除了龍奴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不少人。
但有一點終歸是好的,天晴了,就算是麻城有不少人損失了不少的東西,但大部分人沒事,這就是值得開心的事。
片刻后烏云散去,這時一抹亮光透過云層照在地面上,我這下子才反應(yīng)過來,不知何時天早就亮了,只是被烏云覆蓋一直沒發(fā)現(xiàn)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