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傷你之人我必殺之
兩人一進(jìn)入宜陽鎮(zhèn),前來接應(yīng)的沈家侍從便將他們身后的追擊者攔截了下來。
沈丘也由此舒了口氣,喘著粗氣停歇下來,“大哥呢?”
一侍從恭敬抱拳道:“回公子,在客棧!”
“知道了!”
沈丘的腿已經(jīng)有些發(fā)麻,長時間的注意力集中,再加上一刻不停的運功疾馳,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精氣神。
見陌塵已先他一步離去,他呼出一口氣,跟了上去,“塵兒,等等我!”
陌塵回頭看向沈丘,見他步伐不穩(wěn),似有踉蹌之意,轉(zhuǎn)身朝他走去,來至他身邊,扶著他一起走著。
沈丘愣了下,伸手就要推開她,“你這是干什么?”
“你看不懂嗎?我在扶你!”
沈丘瞬間紅了臉,“不……不用!……”
陌塵白了他一眼,“鎮(zhèn)子里沒有黑衣人了吧?”
沈丘嘗試了幾次都沒掙脫陌塵,紅著臉作罷了,“鎮(zhèn)子里都是我們的人?!?p> 陌塵放心下來,“那走吧!”
也就是在這時,一片漫天飛舞的箭雨鋪天蓋地的朝他們襲來。
陌塵驚呼出聲,“沈丘!”
沈丘呼吸一緊,攜著陌塵快速躲閃著。因長時間的疾馳,他的動作遲鈍了許多,又因有陌塵這個累贅在,他只避開了要害部位,身上有好幾處被箭矢刺中,胳膊上,肩上,大腿上……
“沈丘!……”陌塵驚慌失措起來,幾次要替沈丘擋了攻擊,都被他按了回去。
有了毒蛇襲擊的事件,沈丘早已看透了這丫頭,她見不得身邊之人受到傷害,若有危險,她拼了命的也會替身邊之人擋去傷害,這便是她的救人之道。
陌塵氣惱的瞪向沈丘,“你干什么?”
沈丘看向陌塵,語氣極其輕淡,“我不需要誰保護(hù)我!”
陌塵氣的一腳踢了上去,沈丘躲閃不及,生生挨了她一腳,“你又在干什么?”
陌塵扭頭看向箭雨襲來的方向,“看你不爽!”
沈丘輕哼一聲,也看向箭雨襲來的方向。
見樹林里遇到的那個道士正帶著他的五個弟子站在不遠(yuǎn)處陰狠的朝他們笑,心想他們定是在他躲避黑衣人時提前埋伏在了此處。
兩人對視一眼,轉(zhuǎn)身朝鎮(zhèn)子的入口處跑去,那里有沈家侍從,只要……
然而兩人還沒跑出幾步,那老道從懷里掏出另一個浮塵來,頃刻間,又是一片漫天箭雨朝他們襲來。
“可惡!”沈丘想要運功帶陌塵離開,卻因體力耗盡而力不從心了。
見沈丘已無法像剛才那般攜著她躲避箭雨的攻擊,陌塵一個旋轉(zhuǎn)將他護(hù)到了身后,狗兒已是她一生的遺憾,她絕不允許再多一個!
看著陌塵瘦小,堅定的身影沈丘剎那間恍惚起來,為什么?為什么她會這般不顧性命的也要救他?!
與她一起經(jīng)歷的越多,他越是明白她的內(nèi)心,這丫頭從未重視過人命,尤其是她自己的性命,但她絕不允許身邊之人受到傷害,一旦有危險,她會拼了命的也要守護(hù)身邊之人,哪怕她身邊只是個與她毫無瓜葛的陌生人!這丫頭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為何會有如此思想?她究竟把人命當(dāng)成了什么?!
“師傅,成功了!”
眼看箭雨就要落下,沈丘用力拉著身前的陌塵,想把她從自己身前拉開,卻因她太過執(zhí)拗而失敗。
箭矢一個接著一個的擊在陌塵的身體上,很快,她胳膊上中了兩箭,腹部也中了一箭。
又一個箭矢極速向她飛來,眼看就要擊在她的胸口,一道凌厲的劍氣改變了箭矢的方向。
沈丘舒了口氣,趁著這個空隙,迅速將已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陌塵拉到自己身后,“塵兒,你沒事吧?”
陌塵呼吸紊亂的捂住受傷的腹部,那里已是鮮血淋漓,血浸透衣衫了。
“沈丘,若是我死了!你能幫我……找……找回狗兒嗎?代我……向他說句對不起!”
這是她今生的遺憾!
沈丘抱著陌塵呼吸紊亂道:“我不許你說胡話!這點傷……這點傷……”
他很想說這點傷還不至死,可看到陌塵的出血量,他眼睛都紅了。
箭雨還在持續(xù)向他們襲來,卻因一道又一道的劍氣精準(zhǔn)無誤的改了它們原定的路線,一個都沒再擊中他們。
沈丘咬牙瞪了眼對他們緊追不放的道士,看向發(fā)出劍氣之人,是誰?是誰救了他們?!
看著那人完全陌生的臉,沈丘將陌塵護(hù)的更嚴(yán)實了,“你又是誰?”
直至箭雨完全落下,那人才停止揮劍,看著已然神志不清的陌塵,他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狠意,“我來接我家小姐!”
聽到熟悉的聲音,陌塵吃力的睜開眼睛,“肖寒!……”
沈丘看向陌塵,“你認(rèn)識他?”
“嗯!他……他不會傷害……我!”
聽陌塵如此說,沈丘放心不少,轉(zhuǎn)頭看向那老道,音色瞬間低沉陰冷,“塵兒,你且安心睡吧!傷你之人我必殺之!”
陌塵正要說些什么,眼前一黑徹底失了意識。
沈丘將陌塵小心翼翼的斜靠在他們身后的臺階上,轉(zhuǎn)頭看向一身白衣的肖寒,見他五官冷冽,目光犀利,一副氣惱的模樣,嘴角扯出一個嗜血冷笑。
“殺了他,如何?!”
肖寒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贊同的點點頭,“嗯!殺了!”音色極其清冷。
兩人齊齊看向不遠(yuǎn)處的幾個大小道士。
見來人是肖寒,老道身形一頓,急急道:“是肖寒!快快散去!”
五個小道士驚叫著四下逃開,然而還沒跑出幾步,吉恩,飛雪,婁意,慕凡眨眼間便攔了他們的去路,還未等他們說出求饒的話,脖子已經(jīng)被擰斷。
見自己的幾個弟子瞬間便丟了性命,道士慌亂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我錯了!別殺我!求你們別殺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些人的武功都在他之上,此刻他又沒了可傍身的武器,也只能先屈服他們了。等他們對他放松了警惕,他就可以伺機(jī)逃走了。
肖寒和沈丘面容冷峻的一步步逼近那道士。
肖寒狠戾開口,“不敢什么?忘秋道長,你可真是讓我好找??!”
這個忘秋道長當(dāng)真是害人不淺!他與那些黑衣人打交道本就費力,沒想到一個接著一個陷阱后,他好不容易擺脫了黑衣人的追擊,竟被他撿了個大便宜!他與手下之人四處分散不說,還弄丟了陌塵,耽誤了回程的時日,更是耽誤了那位大人交待的事!
起初他還以為是那些黑衣人搞的鬼,幾番調(diào)查后才知道他的存在,沒想到再見他時,他竟又再迫害陌塵!
忘秋道長惶惶訕笑道:“老道……老道什么都不敢了!您是爺爺!是我爺爺!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保證再也不出現(xiàn)了!”
肖寒的傳聞忘秋道長自然聽過些,縱使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與朝廷作對!他本想放棄陌塵那丫頭的,但湊巧的是肖寒弄丟了她,他又怎會錯失良機(jī)?!
“哦?我可沒你這么不孝的子孫!既認(rèn)做了爺爺,為何又不再出現(xiàn)?”
忘秋道長已經(jīng)害怕的開始說胡話了,“是我口無遮攔!我不對!都是我的錯!別殺我!只要你們不殺我!我……我給你們做牛做馬!……”
肖寒一陣?yán)湫?,“別??!你不是想要血嗎?她剛才流的血夠嗎?不夠的話我再幫你放點如何?”
“不不不!我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了?那可不行,我家塵兒的血豈能說放就放,說不要就不要的?!她的血可是金貴著呢!”
沈丘早已怒火攻心,“肖公子,你跟他這么多廢話干什么?倒不如一劍殺了他痛快!”
肖寒歪頭看了眼就要動手的沈丘,笑的邪魅,“痛快?!那豈不是便宜了他!”
聽出肖寒話里的深意后,沈丘一愣,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笑意,身形移動,手起刀落間便砍下了忘秋道長的一條臂膀。
“確實是便宜了他!這樣如何?咱們也給他放放血!”
肖寒瞇眼笑起來,“孺子可教也!”
忘秋道長一聲慘叫,在地上不停的打起滾,“??!~好疼!……別殺我!……別殺我!……我不要她的血了!再也不要了!……”
眼看自己沒了活路,忘秋道長痛苦哀嚎間極力討著饒,他現(xiàn)在只想活著。
飛雪躍至陌塵身邊,粗略的檢查了傷勢,“主子,腹部的傷很重,再不處理,就有生命危險了!”
肖寒回頭看了眼陌塵,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嘆口氣道:“喂她吃下凝血散和聚氣丹!”
“是!”
飛雪從懷里掏出幾個瓷瓶,選了碧綠色和紅色的兩個瓷瓶,倒出藥喂陌塵吃了下去。
聽著飛雪的話,沈丘有些著急了,“塵兒的傷勢……”
肖寒冷聲打斷他的話,“她死不了!也該讓那丫頭嘗嘗苦頭了,等我們處理完手里的事,再去管她!”
嘴上這么說,還是命吉恩去請了大夫,“吉恩,你去請個大夫在余香樓侯著!”
“是!”吉恩領(lǐng)命離去。
沈丘詫異的看向肖寒,“你怎么知道我們在余香樓?”
肖寒笑笑,“我知道的多了!”
說著,揮舞起手中的長劍,一道凌厲的劍氣以迅雷之速劃向忘秋道長,他的左耳瞬間便沒了,鮮血呲了一地。
看著痛苦哀嚎的忘秋道長,沈丘嘴角一揚,扯出一個更為狠戾的笑來,手中短刀一個優(yōu)美的旋轉(zhuǎn)后,忘秋道長的右耳也沒了。
肖寒忍不住笑起來,“要不要比比?我們一人一次攻擊的機(jī)會,看看他是在誰的攻擊下受不了死掉的!”
一聽這話,忘秋道長雙眼暴突起來,驚恐的搖起頭來,“不要!不要!……”
沈丘答應(yīng)下來,“好??!”
“?。”忘秋道長嚇的拔腿就跑,然而還沒跑出幾步,就被婁意,慕凡攔住了去路。
慕凡指指肖寒和沈丘,冷冷道:“喂!你應(yīng)該往那邊跑!”
忘秋道長幾近絕望,看到他浮塵里幾個遺留下來的細(xì)小箭矢,一口就吞了下去。
比起他們滅絕人性的死法,他更愿意以這種方式死去。
慕凡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的看著忘秋道長口吐鮮血的倒在了地上,“主子,死了!”
肖寒眉頭一皺,擺手道:“罷了!”
轉(zhuǎn)身朝陌塵和飛雪走去。
沈丘冷眼看著忘秋道長的尸體,冷哼一聲,也朝陌塵,飛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