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阿慕與江陽兩人奮力清理著地蠶蟲,那方漸漸也有其他弟子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不夠,這還遠遠不夠!
按照這個速度,等到所有人發(fā)現(xiàn)地蠶蟲,必定會有不少人靈植中的靈氣被地蠶蟲吸食一空。
如此一來,那些弟子入門試煉失敗,說不得就此自暴自棄,徹底放任靈田里的地蠶蟲不管了。
屆時,留下來的人將會面臨成倍的壓力。
該怎么提醒他們呢?
阿慕心中思忖著,以自己五歲女童的身份,信服力遠遠不足。
她看了看自己那塊靈田中頭也不抬認真抓地蠶蟲的江陽,這種事,合該讓七哥來。
“七哥?!彼龘P聲喚道。
江陽一聽她的聲音,將自己剛抓到的兩只地蠶蟲甩到地上狠狠一蹬,隨后立刻跑了過來。
“九妹,你叫我嗎?”
阿慕不露痕跡瞥了眼他那沾滿地蠶蟲體內(nèi)漿液的靴子,若無其事道:
“我方才想到,我們的靈田中都有如此之多的地蠶蟲,那其他人的靈田里是否也會有?”
經(jīng)這一提醒,江陽立刻也想到了。
“是了!大家的靈田都是連著的,我們有,其他人必定也有!”
阿慕作出一副憂慮模樣:
“七哥要不要提醒他們一聲?若是他們因此試煉失敗,實在太過可惜?!?p> 江陽頓時滿懷欣慰,摸了摸阿慕的腦袋:
“我九妹果真是善良可愛,你說的對,我這便去提醒他們!”
阿慕就見她那便宜七哥如風一般跑了出去,每每路過一塊靈田都扯著嗓子喊一聲“靈田里有地蠶蟲!”也不管別人有沒有聽明白,馬上又跑到下一塊靈田。
伴隨著江陽高頻率高音量的喊叫,一陣驚嚇抱怨之聲在試煉之地此起彼伏地響起。
“什么?居然有地蠶蟲?!”
“我去!居然有這么多地蠶蟲!”
“還好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我這靈植里的靈氣都被吸食完了!”
……
當然,也有如阿慕這般的種植小白,隔壁那位與阿慕交談過的圓臉少女便是。
她學著旁人小心翼翼挖開靈植下的土地,果不其然,見著了其中蠕動的兩只白花花的肉蟲,頓時嚇得驚叫一聲,一把扔掉了手中的工具,惡心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待江陽通知完所有人回來,她快步小跑到兩人身邊,臉上泫然欲泣。
“那個……這位師弟,你可否……可否幫我清理一下那些地……地蠶蟲?我好害怕——”
一般女生對這些軟體爬蟲天生就有種恐懼感,尤其是那些不諳世事,始終被家族嬌養(yǎng)著的姑娘。
若是旁人被這樣一位嬌滴滴的姑娘請求,十有八九會升起一股保護欲。
然而十歲的江陽全然不懂什么是憐香惜玉,他鄙視道:
“連地蠶蟲你都害怕?我五歲的九妹都能親自用手抓蟲!”
圓臉少女下意識朝阿慕看去,剛好看見阿慕熟練的用兩根手指捏著一只地蠶蟲,面不改色的扔進了隨身的小木桶里。
而那木桶中已密密麻麻爬滿了小半桶蟲子。
圓臉少女臉白了白,想到江陽的話又不由得升起一股潮紅。
表情輪番變換,頗為復雜。
她暗自掙扎許久,終于咬了咬牙,獨自跑回了自己的靈田。
阿慕抬頭看去,見那圓臉少女定定站著,低頭看著土地里的地蠶蟲,好半晌才顫悠悠地伸出手去。
再看看江陽,卻見他再次埋頭于抓地蠶蟲大業(yè),似是絲毫沒將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可真是有趣的人。
她想著,手下的動作卻也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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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蠶蟲不知從何處而來,所有弟子清理了三天,每到第二日清晨總會有新的到來。
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原本他們每日只需挑挑水,澆澆水,不到一個時辰便可做完。
現(xiàn)在從早到晚都在抓蟲,好不容易抓完,第二天還有新的。
若是這種日子一直要持續(xù)到試煉結(jié)束,恐怕不到一個月,便有人堅持不下去了。
阿慕就見隔壁那位圓臉少女快要撐不住了。
“七哥,以往這些地蠶蟲都是怎么處理的?”
江陽苦著臉:“家族的靈田都設有聚靈陣,不僅能將周圍的靈氣聚集到靈田之上,還能防止靈田靈氣四溢?!?p> 可這里不僅不能使用靈氣,也沒有聚靈陣,沒有自主意識的靈植無法控制四溢的靈氣,這才吸引了源源不斷的地靈蟲。
“沒有其他辦法嗎?”阿慕問道。
江陽想了想:“辦法倒是還有一個。地靈蟲最厭惡烏木的味道,尋常用不起聚靈陣的人家便用烏木在靈田四周圍成柵欄,烏木味道濃烈,地靈蟲便不會過來。只是,我們?nèi)ツ膬簩み@烏樹呢……”
阿慕同樣在心中忖度著。
道衍宗既然在試煉中設置了這樣一個問題,那么這試煉之地一定有解決問題的答案。
畢竟,宗門的目的是招收弟子,而不是為了把弟子們難倒。
若烏木就是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那這試煉之地一定存在著烏木!
日光西斜之時,兩人總算將靈田中的地蠶蟲都抓完。
阿慕便說道:“七哥,我想去小溪對面看看,說不定能尋到烏樹!”
江陽不以為然:“哪有這么巧——不過你若是想去玩一玩,我倒是可以帶你去?!?p> 于是兩人走到小溪邊,溪水很淺,只到江陽小腿,淌過去不難。
江陽脫下靴子,卷起褲腳,以免被溪水浸濕——這可是要穿一個月的!
畢竟這試煉之地連儲物空間也無法打開!
等他回頭準備抱起阿慕時,卻見阿慕混不在意的踩進了水中。
一步一步,絲毫不在意衣裙被溪水浸——等等!
江陽驟然發(fā)現(xiàn)阿慕的衣裙即使在水中也完全沒有一點濕意,上岸后,裙角甚至還隨著微風輕輕飄揚......
哦,對了,江陽突然想起,阿慕穿的是鮫綃!
他趕緊跑上岸,也顧不得放下褲腳穿起靴子,一邊圍著阿慕走了一圈,一邊嘖嘖稱奇:“傳言誠不我欺啊,鮫綃果真入水不濡!”
阿慕?jīng)]理會他的大驚小怪,目光四處逡巡,找準一個方向,當先走了過去。
這片山谷一覽無余,大半?yún)^(qū)域都是靈田,沒有一顆樹木的蹤影。
所以,若她料想不錯,這里應當另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