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活生生的一株墻頭草!
像是被唐僧念經(jīng)說得頭疼,江凌天皺起眉頭,忍不住伸出了暫停的手掌:“得得得,要說我就最不愛看你這板著面孔鄭重其事的樣子,這出來玩樂誰還管那些有的沒的,先喝了花酒再說唄?!?p> “鐺!”
說話間,他伸手拿起銀杯就往蕭堇宸面前的杯子撞去。
順著清脆的響動,江凌天率先把自己杯中的酒給全喝了下去!
瞬間透心涼,心飛揚!
他高高揚起腦袋向后靠去,緊閉起來的眸子微微享受,僅僅從表情上看過去就知道陶醉得很。
相比之下,蕭堇宸則依舊目不斜視的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已有家室不宜飲酒,況且我也不愿意來這種地方?!?p> 尤其在講到后一句的時候,他還加重了幾分語氣,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本來剛剛下朝了之后他是準備打道回府的,誰料在半路上面竟被江凌天這小子死皮賴臉,哭爹喊娘地給硬拉了過來。
是以,這才使他不得不讓小廝回去傳話說他不回府去了。
知道蕭堇宸的心里有怨氣,江凌天酒氣上頭也沒有顧忌太多。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感慨地用手試探性拍了拍蕭堇宸的右肩:“蕭爺??!就你娶回去的那一位小祖宗哪管你會不會喝酒,全南桐的人都知道人家一心都撲在方熠的身上呢?!?p> 話音堪堪落地,不會兒席卷全身的冷意不禁令江凌天緊弦一繃,就算是閉著眼睛他都能夠感受到旁邊蕭堇宸的冰塊死亡視線!
完了,踩雷了!
暗道不好,江凌天猛地一下反應過來,偷偷摸摸挑了挑眼眶方才瞇開一條小縫……
奈何,單單只一睜眼蕭堇宸那沒有一絲一毫感情的瞳孔正正好就對上了他!
瞬息,江凌天渾身上下一激顫,似被雷劈了一樣下一秒坐直了身體收住嘴,儼然正色得像一個吃齋念佛的小和尚……
就這么沉默了半晌,直至緩緩感覺到壓迫感的抽離,江凌天這才悄悄打量著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蕭堇宸幾眼,松了口氣。
然后試圖清清嗓子,轉(zhuǎn)移開話題:“咳咳,話說蕭爺你這要是把別的地方給卸了的話恐怕沒人敢說你一句不是,只不過這個地方你就算是想動,許是也沒有辦法動。”
蕭堇宸冷哼:“嗯?”
暫且拋開別的不談,以他的身份還有不能動的地方,也確實讓人不得不好奇。
知道自己找對了方向,江凌天興致勃勃拔高音調(diào),眉飛色舞的侃侃而談:“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地方可是二皇子幕后操控的,連坐在最上頭的皇上都親自批準了,只怕就算是把你的窩給端了,這個地方也不可能卸!”
一邊說著,一邊他還用手指向上比劃了幾下,儼然示意著好比天上的人兒動不得。
蕭堇宸不言,腦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下來的眸子斟酌著稍稍遲疑的口氣問:“現(xiàn)在,太子的處境還是一樣的艱難?”
“你這不是廢話嘛,離開了你這樁大佛坐鎮(zhèn),太子的處境能夠好到哪里去?”
江凌天吊兒郎當?shù)闹毖圆恢M,尤其眼見著蕭堇宸明明想關心但是又張不了口的模樣,他干脆順勢接下去說:“正想著辦法拉攏其他的大臣呢?!?p> 蕭堇宸:“有什么結(jié)果?”
“除了蘇將軍以外沒有人敢回應,畢竟二皇子獨受圣寵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太子現(xiàn)在的日子可不好過啊?!苯杼炖湫χ荒樀耐媸啦还?,且又無奈地搖了搖撥浪鼓的腦袋。
從前世人皆知,南桐的皇上皇后情比金堅可畏是天下人都羨慕的一對,奈何現(xiàn)有了貌比西子的殷貴妃當寵。
堂堂南桐太子都淪落到無人支持或被廢的地步,想來也著實的讓人感到唏噓!
說話間,江凌天慢條斯理的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依我看太子那個倔脾氣啊,他根本就接受不了蘇將軍的好意,可畏是真正的孤身奮戰(zhàn),獨闖敵營!”
畢竟妹妹情敵的幫助,恐怕就算是換做他也不會稀罕!
在感慨的末尾之際,他不免多看了兩眼正不言不語的蕭堇宸。
要說間接造成這個局面的蕭爺,應該才是他們之間最糾結(jié),最不忍心的一個吧……
一向看得開的江凌天也沒多想,沿著銀杯輕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側(cè)身朝蕭堇宸瞅去,指尖輕叩桌面:“誒呀呀,你說這蘇將軍居然和他的女兒蘇淰曦不在一條心,這到底算是家門不幸呢?還是家門不幸呢?”
要說就算他現(xiàn)在提起蘇淰曦來依舊還是恨得牙癢癢,把他們?nèi)齻€兄弟的關系破壞成今時今日的模樣也就拉倒了吧。
且最最重要的是間接性導致于他沒有了能夠一起去花天酒地的對象,只能夠勉勉強強拉上一直以來就沒有懂過風情的蕭堇宸來到這!
還聽著兒歌曲兒!
試問天底下還有比這位殺傷力更大的女人嗎?
沒有理會江凌天的玩笑,蕭堇宸只甩了一記刀眼過去,機械地扭過頭冷聲:“那你又是什么態(tài)度?”
“我?”
江凌天心一顫,慌忙地放下杯子,堅定用手肘呈四十五度夾角握住拳頭緊了緊,擲地有聲:“這還用說嘛,我當然是跟著蕭爺混,堅定的中立黨!”
蕭堇宸眉毛一挑微譏:“呵,這可不太像是你的風格?!?p> 江凌天用手拍下桌子:“哪里能呀,我老爹說了蕭爺一定是有前途的料,那我還不得趕緊跟緊前途的步伐走,哪會誤歧途了呢?!?p> 他殷勤得笑的像只狗腿子,恐怕只要下一秒蕭堇宸敢發(fā)聲,不管是捏腿按肩洗頭發(fā),他絕對都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
簡直是活生生的一株墻頭草!
蕭堇宸瞇了瞇深邃的眸子,伸出手拈起面前酙滿的酒杯,一飲而盡:“你爹可是一只老狐貍,對我拍馬屁應該也只是為了保全你們江家日后不被洗牌給影響到吧?”
盡管他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但還是不費一點功夫的把江家老狐貍的計謀給說穿了出來。
江凌天打心眼里佩服地雙手抱拳呈上:“蕭爺英明??!”
他下意識抬眸,忽而撇見蕭堇宸手上空蕩蕩的銀杯,笑得邪魅:“醉仙閣里上好的桑落酒,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