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赦?三界第一令
惜嘆九洋無淚,浪潮葬回迭飛。人生三萬里,別離歲碎,云關(guān)暮雁垂。贊嘆往來者,知音弦上醉。命運豈肯低頭昧,天無赦,白發(fā)千丈罪。帝樓上央,奮決長空鷹揚,無題聲聲雷,風(fēng)云斗狂,夜逝黑,獨立穹蒼無悔。
讀無魔令降,七道光芒穿梭,落在帝樓八方之外,或十里,或十步之外,而無赦兩字判下,帝樓眼前所見,七人斗篷之下皆不見面容,然而瞬間風(fēng)之溫度,剎凝在十月廣寒之中,靜沉死寂,透骨的冷,令人不安。
不見任何動向,壓抑的氣氛重逼,帝樓心中狂意未散,便決心出招試探,隨即散風(fēng)之極力,蕩吹四周山河,喝然一聲道:“磨礪山河皆為鋒?!?p> 此乃玉辛劍招,只見狂風(fēng)劃過,山石蹦碎,萬物斷截,然而一碎一劍,一截一劍,狂風(fēng)牽引河浪,一浪一劍,水珠一滴一劍,霎時彌天之劍,無窮無計,分襲沖向四周七人。
覆地之狂亂,載天之殃懸。力量耗損只余勉強(qiáng)五成力的帝樓,猶見殺神屠魔之浩力,面對極乘之力,七人亦動了。
首當(dāng)其沖者,只見那人高舉一藍(lán)色長劍,名為……穹湖靈劍,無數(shù)虎沖劍鋒直撲那人,突然間,那人倒立穹湖靈劍,穹湖靈劍化作巨大山峰一般,劍鋒沖向穹湖靈劍,宛若灌入水淵之中,逐漸滯留其中,而擦過劍鋒者,迸散晶瑩水珠如雨,在那人身后蕩起排沖塵浪,而在沖擊過后,那人背劍于身后,一動不動。
而在一十丈枯樹之上,一人掌中飛出一團(tuán)紅光,隨即紅光中化出一黑色長刀,名為……玄燼神鋒,一斬便是十里紅光,化消馳來萬劍。
與此同時,在一石磯之上,斜臥嬌柔之身,手捧一胭脂臺,胭脂臺上飛出兩道光芒,化作兩只蒲團(tuán)扇,名為……日月生器,日月生器拋向空中,盤旋中,光芒照下,籠罩此人,萬劍穿身而過,仿佛風(fēng)吹云散,隨后云聚風(fēng)消一般,毫發(fā)無損。
而在空中,這人戰(zhàn)姿,宛若威武神將,手提七刃長戟,名為……墮魔因握,隨即一聲:“殺之戀歌。”上步一挑,隨即長戟周身盤旋,浩浩間,只見身體十步之外,已然掃開飆來劍陣。
而在帝樓身后,一懸空道臺之上,盤坐一人手舉蝗弒令,又名……飛蝗眾弒,向前一指,眾蝗聚降,宛若山島,一切接觸者,頓時化為烏有,眼前萬劍亦如是,化消之后,飛蝗盤聚成一球形,懸在道臺之后。
而在山崖最高之處,一人身背十丈長弓,此弓名為……祈唱滅弓,然而面對無數(shù)飛來之劍,這人懷抱一鼓,名為贊天鼓,十指拍打,震出澎湃鼓調(diào),沖擊中,這人連同山崖向后退出一射之地,就在停止瞬間,無數(shù)飛劍亦向身旁排開。
而在帝樓對面,一人身化無形彩色劍芒,名為……玄矩法兵,只見玄矩法兵如畫軸一樣打開,此乃……物契書,地面沖出三個木人、石人以及鐵人,皆是三丈長身,蹈跳之中,無視飛來千劍,然而木人、石人擋下一半?yún)s被沖飛,鐵人擋下一半,畫軸合并之后再化劍,再化人,依舊不動身色。
而在迷亂之后,帝樓已然消失不見,此時山崖上一人出聲,拉弓道:“箭行?百里?!?p> 就在北方百里之處,沙塵沖起,除了拉弓之人,其余六人向北方化作光芒飛去。
“好險,幸虧剛才未曾強(qiáng)接此箭,此箭竟然無所不破,先往那里吧!”帝樓飛縱剎那已越千里之外,不知欲往何處,而在一招過后,帝樓心感對方壓沉氣息,宛若死殺之境。心中意翻,思索道,勢者,開也。乃是外象殺戮,對敵者以勢破勢,以強(qiáng)殺強(qiáng),然而外流殺象,需要源源不斷,滾滾不息的大勢,宛若不斷漲潮的洪流去造成壓迫,然而此時對方不露聲色,如果自己精神外泄流失太多,將難以持久,因此選擇,意者,闔也。所謂的意念之闔,便是守之于中,藏巧于拙,化虛為實,凝煉意魄,動必?fù)?,擊必中?p> 倏然,玄燼神鋒,劈斷前路,帝樓仰頭,天空之上飛燼彌漫,再低首,眼前正是,無間墳,傳說的神魔葬骨之地,如無邊墳海,無涯無際。
“止……。”長聲幽喝,人影似鬼影伴,飄渺化出道:“無間墳,神魔葬。生死骨,無赦亡。”
“你能止我?”
“一式,勝,隨你自在,敗,由我主宰?!?p> “好狂!”帝樓身體一端,肅剎一秒,喝出強(qiáng)招:“以道為魔,以魔為道,陰亦陽,陽亦陰,劍亦俠,俠亦劍,麒麟蹈世劍光萬?!?p> “嗯?道招……,呵,生死骨?砌天森羅?!?p> 遮天森羅骨,來人只手一刀,靜寂、死寂,斬殺盡頭,判命。來人化收玄燼神鋒,無間墳亦消失不見,眼前幻境消失,來人道:“你……勝!”隨即消失不見。
“手下留情了?呵呵,到底是什么人?”帝樓思索頓止,向斜方而去,奔騰萬里。
而在高崖之上,贊天鼓排聲一止,再聞一聲:“箭行?萬里。”
箭簇飛出,這人再度盤地而坐,敲響贊天鼓。
心中早防,箭行錯身,眼前山河跌倒,溝壑開竅。與此同時,墮魔因握,橫天而降。
“斬吾,殺汝。聽吾主宰,無你選擇。”
“又是一個主宰,可恨?!?p> “可恨什么?”聲音不急不徐,帝樓轉(zhuǎn)身,身后正是主宰賦,只見主宰賦道:“寰宇主宰三覺天,道中操盤六爻點。棋局掌握縱橫算,帷帳運籌納河山?!?p> “又是你?”
“此地由我善后吧,穹王先行吧?!敝髟踪x走向眼前之人笑道:“假冒偽劣者,斬吾,殺汝。聽吾主宰,無你選擇。”
“哦?來吧!”
主宰賦身后帝樓已然不見,再越八千里,同樣,劍矢刺風(fēng),洞開十里地。
“執(zhí)迷不悟謎生幻,執(zhí)悟不謎悟滅幻。無身入神萬千幻,損神傷身斬魔幻。”
隨著聲音而下,來者褪下遮面,一十二三歲少年出現(xiàn),手執(zhí)玄矩法兵,而一見來者,帝樓驚的分神。
“熟悉嗎?黑逝穹王……?!?p> “聽你這樣說,答案我已明了,你不是天倫法矩?!?p> “我名,幻天倫?!?p> “正好,讓我見識吧?!钡蹣悄麉拹貉矍暗氖煜?,因為與天倫法矩同樣的形容,手中劍化,正是長征劍。隨即一喝:“天逝?藍(lán)海封羅?!?p> “天倫幻?玄兵動?!?p> 羅封藍(lán)光隨劍舞繚繞,驚動第一招,平分秋色。
“你的力量差他太遠(yuǎn)了?!?p> “是嗎?”
一激一動,一動驚力,幻天倫瞬間斬出千劍,而帝樓閃三成,格擋三成,交擊三成,紛亂繽紛沖開,幻天倫敗。
“再會了?!?p> 帝樓昏昏神離,恍惚說完,再行二萬里,此時箭光穿透來人,在來人身后石壁上,穿出洞隙。只見來者頭頂日月生器化扇而下,行步搖曳,周身香彌,吹開臉龐,一見如此,食吞心神之力,無任何人可檔。
“螢窗藉光雪案上,滿腹文章尋花巷。金滿箱,入道場,圣母赦罪返故鄉(xiāng)。風(fēng)上芭蕉敲入墻,流郎風(fēng)騷探洞房。銀滿箱,散紅娘,石榴裙下開夢鄉(xiāng)?!?p> 無常攝命,閻羅勾魂。無可抵御之力,帝樓心神魔動,形似無主飄向來人道:“你……是……什么人……”。
“春紅宮,胤夫人,請客官……請郎君解夢?!?p> 嬌妖之聲,緩緩拉進(jìn)兩人,而在靠近來人剎那,帝樓瞬起一巴掌,將胤夫人打翻在地,胤夫人大怒:“你?”
驚問未出,眼前之人已經(jīng)變換了形容,一身狂俊,眉眼神帥,笑聲狂雅道:“勾引人?在下風(fēng)流王……帝暮,請賜教了?!闭f著,手指勾向胤夫人,胤夫人不由自主走向帝暮。
就在離方才五萬里之處,劍矢引動十里火川,飛蝗眾弒,蝗道令引出盤坐道臺之人。
“你是我熟悉之人,何必遮掩,現(xiàn)身吧?!?p> “多日不見,貧道見禮了?!毙稳莼?,正是。
“申公豹!”
“看穹王如此神態(tài),想必已經(jīng)忘了在下了?!?p> “如此翻覆立場,你所求為何?”
“你做到的,貧道實是敬佩,而你做不到的,貧道只能擇木而棲,以求真實。”
“你要毀滅一切仙神?”
“作為仇恨,正是如此,前路何去呢?穹王。”
申公豹說完,搖動蝗道令,萬蝗禁圍,無路可出,無路可去。
“此時此地,穹王末路了,哈哈哈哈哈哈?!鄙旯裥﹂g,只見一腳將申公豹踢下道臺,申公豹翻身而起,眼下所見者,亦非黑逝穹王,驚問道:“你是誰?”
“云火皇,帝曉?!?p> “你并非人神魔,為何在此?”申公豹說話間向后退了十步。
“見皇不拜,大膽?!币宦暸瓝P,帝曉化作火凰一嘯,旋滅十方飛蝗,申公豹頓時吐血昏厥。
“快了!”帝樓再轉(zhuǎn)六萬里,此時一箭劃過,穿傷帝樓左肩,轟行再越,與此同時只聞:“假作真時真亦假,是為有處有還無?!?p> 穹湖靈劍閃耀而現(xiàn),一股清冷之風(fēng)排開,降下者,不見面容,然而風(fēng)揚起的長裙,凄艷絕紅,宛若如血一般。
這時再聞驚人一語:“你走吧?!?p> “你?為何?”帝樓脫口而出道。
見來人轉(zhuǎn)頭默然不語,帝樓掣飛六萬里,
這時彼方高崖之上贊天鼓聲風(fēng)中沉默,祈唱滅弓高舉,而搭弓之箭,伴隨一聲:“箭行?穿極?!?p> 只聞帝樓精疲力盡道:“終于快到……最后了?!?p> 感應(yīng)到箭殺,帝樓喝道:“殛雷開道?!毕У牡蹣巧碛?,消失的雷光,卻飛出一道血潑,宛若題下生命的無。
就在此時,九五魔世撼裂,好似昭示覆滅地災(zāi),九星之光自玉皇山、紫薇谷串聯(lián)而開,宛若星隕將崩。
而在天地始宮,傳出得意笑聲,久久不息最終道:“啼啊啼……,你一生所累便是因為想太多了,你不是背叛者,你是不屈服者,所以最后的驕傲,最后的摧毀,最后的人生,無已經(jīng)讀閱,現(xiàn)在勾批。”冷冷血筆勾劃,伴隨半哭半笑的唱調(diào):“參生的怕死畏畏,悟死的舍生空空。酣睡的無情無感,起夜的長思長嘆。恨怨的計較了天,歡喜的自由了然。起火的江山灌水的船,捧起的帝皇摔碎的愿。嗟乎逝川一嘆,呀然風(fēng)流昏眩?!逼坛聊?,筆至最后,話音最終一字聲:“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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