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材料還缺一樣,名叫血墨,粟易打算用自己的血混合墨水試試看,能否讓勾勒出來的符文生效。
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將原材料進行處理,譬如,將桃木枝制作成勃朗寧手槍的造型,把槐木樹皮和硬紙泡水處理,再借用金銀戒指磨出金粉和銀粉,進行子彈制造。
粟易的動手能力不算強,三天假期只開了個頭,好在學習能力不弱,經(jīng)驗累積,愈發(fā)熟練,只是隨著假期過去,粟易立馬淹沒在了加班潮中,隨之而來的則是薪水的水漲船高。
有得必有失,古人不騙人。
所以粟易只能在夜深時分進行試驗和制造,生活變得格外充實忙碌,小白菜約了兩次,但粟易都拒絕了。
他確實沉迷于制作中,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是女人無法體會的。就如逛街購物,于女人而言是天堂,對男人來說便是地獄。
也因此,他失去了某種意義上的一條暴富途徑,小白菜依舊和閨蜜們花天酒地,粟易獨走在公園里,這是他每天下公交后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
最早的時候,他每天下班,能看見公園里遛鳥的大爺,亂跑的學生,推著嬰兒車散步的婦女,還有陣陣廣場舞的音樂透過樹蔭傳來,不大的廣場上除了大媽,還有不少風韻猶存的三十多歲的熟婦,乃至二十來歲放假跟老媽來鍛煉體驗的女大學生。
粟易經(jīng)常和大叔們駐足聊天,里里外外充滿快活的氣氛。
后來,便只能摸到這音樂的尾巴,見到三三兩兩汗津津的女人們,一步三顫,擦肩而過,或是回家,或是夜跑,引群狼無數(shù)竟相隨。
而如今,公園里草荒人稀,路燈顧影自憐,感嘆時光易老歲月無情,期盼明天的回首再聚,對幾只偶爾經(jīng)過的加班單身狗不屑一顧。
“汪汪!”
粟易停下腳步,腦袋從手機屏幕上抬起,怎么還罵人呢?
一只金毛站在前頭,狗眼看人。
粟易沒有移動,一人一狗,隱隱對峙。
粟易感到一絲惡意和危險,金毛忽然撲了過來,速度很快!
粟易立馬一個懶驢打滾,閃到一旁。
憑借對此地多年的了解,順手抄起一塊板磚,回過頭,卻見金毛和一只怪鳥打在一起。
那怪鳥兩翼張開大約有半米長,委實不算瘦弱,但和半米多高,六七十斤重的金毛相比,便只能算是弱雞了。
可結(jié)果,卻讓粟易大跌眼鏡,這只金毛居然被怪鳥壓著打!
鳥喙堅硬,爪子鋒利,兩只翅膀既能當盾也能攻擊,扇的金毛狗臉掉一地。
作為食物鏈頂端的男人,粟易提起板磚大步跨近,出于方才那絲危險感知的敬意,粟易全力出手,狠狠一拍,鳥頭裂了,這怪鳥頓時不再動彈。
一陣涼風吹過褲襠,粟易感到尾椎有縷絲麻直竄腦海,搖搖頭,丟掉搬磚,粟易提起怪鳥尸體回家,對于這怪鳥的血液十分好奇。
用自己的血液制造血墨,已經(jīng)宣告失敗,這怪鳥送上門的正是時候。
不過如果不是金毛提醒,沉迷美色直播的自己,似乎很危險?
恩,應(yīng)該說是這個世界很危險。
當粟易眼睜睜看著金毛吃掉一袋火腿、四根雞腿、兩大碗肉汁米飯的時候,不由開始懷疑人生、思考未來并胡思亂想,例如生化危機、外星人入侵,邪惡的身體改造、恐怖的深夜母豬哀嚎。
腳指頭忽然有些麻麻的,好大一只金毛用欲求不滿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撒萌,粟易大怒,一腳踢飛金毛,認定這貨的前主人必定是給吃窮的,自己這就算是地主家的,也沒余糧啊~↗~
何況自己還不是o(╯□╰)o
粟易在廁所里處理完怪鳥的尸體,然后又把金毛關(guān)到廁所里,自個兒開始桃木手槍制作的進一步研究。
利用怪鳥的血液,最后一樣材料血墨算是宣告成功。粟易執(zhí)筆蘸墨,開始按照腦海里所述的符文,給桃木手槍的模型“上色”。
這是一件精細活,雖然粟易已經(jīng)提前做過練習,但具體到正式制作,還是錯漏頻出,不過神奇的是,但凡符文有誤,所對應(yīng)的那一筆必定會自動消失。
這大大減輕了粟易的制作難度,或許這符文當真有靈,粟易開始期待成品。
在這個世界,私人持槍是合法的,但持槍證十分難得且昂貴,基本和跑車名表的玩家是一個層次,普通人很難靠自己的努力賺到一張持槍證,大約也屬于上輩子投胎技巧的范疇。
然而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長槍短炮的魅力,正如沒有幾個女人能對擁有兩把槍的男人說不一樣。我也很難想象,法拉利的副駕會和我的買菜車一樣長久空著。
粟易更慘,他還沒有車。
確切地講,他連這座城市的車牌都不配擁有。
所以他選擇租車,在中午帶著金毛去寵物醫(yī)院,身體檢查、疫苗接種,并在粟易出示了戶口本、身份證、暫住證、房東的身份證復印件、房產(chǎn)證復印件以及剛花錢得到的狗狗疫苗證等諸多有效證件后,終于給金毛辦了個正規(guī)狗牌,從此可以光明正大的牽繩溜街,而不必人人喊打。
接著送金毛回家呆著,粟易直奔超市,在見識了金毛的飯量并殺鳥證槍后,粟易認定這個世界不再平靜,決定先屯糧,暗造槍,靜觀時變,宅出高度。
于是接下去的日子,粟易嚴格執(zhí)行兩點一線,打定主意取消任何室外活動、旅游計劃、唱歌電影、飯局約會、畫廊書展······
恩,我說的好像原本就有一樣。
其實都沒有,只是我的幻想。
粟易悲哀地發(fā)現(xiàn),本該是經(jīng)濟累贅的金毛,居然成了現(xiàn)實生活里的唯一精神安慰。
西湖小白菜······噢,那只是個美麗的意外。
住著別墅,出則寶馬的姑娘,聯(lián)系列表里有太多比粟易優(yōu)秀的男人。
粟易有什么?
他不過有兩把平平無奇且略丑陋猙獰的槍罷了。
歷時一個月,桃木手槍終于制造成功。
受限于粟易的手工活,如何也談不上美觀,槐木子彈則簡單一些,當手槍和子彈擺在粟易面前時,粟易忽然有些懵逼。
他沒有造彈匣。
所得的制造知識中,也沒有關(guān)于彈匣的任何信息。
于是他給忽略了,這就很尷尬了。
或許這槍,原本就不需要彈匣?
粟易發(fā)散思維,抱著試一試不虧的心態(tài),把槐木子彈往槍口塞。
居然真進去了、進去了、去了、了······
在粟易震驚的目光中,第二顆子彈卻宣告失敗,恰如一個鎖頭配一把鎖,專情得很。
粟易握住槍,一道信息傳入腦海:品質(zhì),一階邊緣;工藝,粗糙尋常。
功能一:絕對消音,功能二:一定程度的瞄準輔助,提升命中概率。
粟易念叨著絕對消音四個字,決定等夜深人靜時,去公園里試試槍。而現(xiàn)在嘛,粟易調(diào)轉(zhuǎn)槍頭,指向趴在墻邊的金毛。
金毛:???
隨即從心的舉起爪子,見粟易不為所動,默默抱頭,轉(zhuǎn)過身子,將屁股對著粟易。
粟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