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菡躺在床上,眼睜睜看著這貨掏出好大一只醫(yī)藥箱,又把自個兒剝得光溜溜的,消毒清創(chuàng),推拿揉捏,最后打上一記創(chuàng)口貼,算是大功告成,阿彌陀佛。
許菡閉上眼,滿頭青絲鋪開,蓮藕玉臂舒展,精致鎖骨陷在枕間,像一尊女菩薩。
女菩薩行行好,總歸要以身飼魔,救苦救難。
經(jīng)歷了方才一遭,許菡認命,起碼他能保住自己,至于是一時還是一世,在看不見未來的日子里談這些都屬于脫褲子放屁,是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所以許菡認命,干脆且沉默。
臥室外,鄭思語縮在角落默默流淚,陳羽成清掃客廳,薛文克拖著尸體,在走廊里提刀瘋砍,撕心裂肺。
粟易卻很快走出臥室,詢問那三個男人的來歷。
陳羽成道:“是在超市時起過沖突的家伙,應(yīng)該也是這個小區(qū)的,以前見過,但沒想這么巧,下樓丟垃圾的功夫,居然就遇上了。”
粟易身后的門虛掩著,陳羽成努力控制視線,不對里面的事生起好奇心,也不揣測時間長短的原因究竟是尚未發(fā)生呢還是尚未發(fā)生呢。
粟易點點頭,有個漏網(wǎng)之魚,所以他擔心會有卷土重來的報復(fù),但既然是偶然事件,而非處心積慮地排查追蹤,那么死了兩個同伴的幸存者就如驚弓之鳥,不用太過忌憚。
他最擔心的一點,是對方看中了桌上的那個盆栽而尾隨而來,如今看來顯然不是,對方的背后應(yīng)該也沒有其他勢力?;蛘哒f,暴力團伙還在萌芽中,比如碧瀾酒店的他的那批同學(xué)。
所以不排除這家伙將來加入團伙,把許菡的美貌作為討好線索告知上司引來覺醒者的窺伺登門的可能。不過,他也需要考慮許菡等人離開,而導(dǎo)致上司白跑一趟的后果。
因此粟易權(quán)衡片刻,還是認為現(xiàn)在搬家的風險高于那條漏網(wǎng)之魚帶來的潛藏危險,關(guān)鍵是,粟易認為未來幾天,自己的實力應(yīng)該會有一個較為高速的增長期。
如果搬家,離開熟悉環(huán)境,無疑是給自己開倒車,所以最后,粟易決定暫時還是留在這里,等自身情況穩(wěn)定些,外界情勢清楚些后,再做考慮。
不過強化液的吞服勢在必行,不能再耽擱,即使無法覺醒,也要增強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萬一那逃跑者膽氣過人,義氣無雙,真又糾結(jié)朋友來犯,甚至意外得到了槍械,在混亂的外界變得喪心病狂,失去理智。
那么跑得快跳得高,挨打站得穩(wěn),就很有必要了。
當然,以目前的條件來看,簡版強化液的吞服還是有一定風險的,雖然金毛沒有任何負面異常,甚至爪牙還隱約泛起了金屬光澤,肌肉虬結(jié),似乎有往金剛狼的趨勢發(fā)展,但它畢竟是一條狗。
金毛:······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而粟易畢竟還是個人,存在本質(zhì)上的差別,所以他決定給許菡試試強化液。
許菡:······
看著碗里綠油油的液體,一陣凌亂。
姑娘我做好了吞牛奶的準備,你居然給我喝這個?
面對許菡疑惑、震驚、委屈、不甘的大眼睛,粟易指指墻角的盆栽,聽說這是你的?
許菡點點頭,心里莫名一緊。
“我要了,作了報酬,一是先前的幫助,二嘛,就是這份強化液。相信我,它能夠幫你打通任督二脈,強健筋骨,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你能覺醒,覺醒你曉得伐?”
許菡搖頭,一臉麻木,原來你想幫我打通的,是任督二脈?
“以后你就知道了?!?p> 粟易懶做解釋,若不是降低風險,外加那個盆栽真的太珍貴了,粟易才不會把本就不多的強化液分一份給許菡。
在他看來,從許菡的角度來說,貞操和一顆尚未成熟的靈果,如何都該是貞操更重要。但若是阮欣在此,必定嗤之以鼻,失去了這次貞操,換來靈果吞服的覺醒,就能夠免去更多的欺凌。
而保住了貞操,卻失去了靈果,接下去怎么辦,淪為玩物么?
所以阮欣愿意以身體換取靈蛇肉,而許菡,一是抗爭不了,二是也存了獻祭身體短暫依靠的念頭,世事所迫,無可奈何。
至于那個盆栽,她只覺得親善的很,才從超市帶出來。
若是知道盆栽的真實價值,恐怕她很愿意倒騎驢,把這殺千刀的家伙榨得一滴不剩,讓他知道欺騙女人的恐怖后果。
“好了,來,先把這強化液喝了?!?p> 粟易端碗提勺,親切地給許菡喂藥。
綠油油的光,映得她的臉色慘白慘白,腦海里怎么也擺不脫金蓮喂藥的電視場景。
“大郎,該喝藥了?!?p> 許菡哭喪著臉,小口小口喝下。
粟易看著一滴不勝的碗壁,欣慰地摸摸姑娘的額頭,很有老父親的慈祥。
許菡張大眼,縮在被子里,瞪著他。
此時天色大亮,大雨轉(zhuǎn)作連綿飛絮,窗簾半掩,依舊有些暗沉,雨聲打在玻璃、不銹鋼欄桿、水泥地面上,滴滴答答,如一首催眠曲。
一夜未睡的粟易有些困乏,許菡卻依舊睜著一雙眼睛,精神不錯的樣子。
粟易詫異,想起金毛服下強化液后的酣睡,再對比許菡此時的狀態(tài),竟是截然不同。
粟易問道:“你不困么?”
許菡搖頭,解釋道:“其實是想睡得,但是我認床,而且我一般白天不睡覺,習(xí)慣早睡早起,另外······”
“恩?”
許菡小聲道:“我一閉上眼,就想起之前的場景,還有對方的那張臉,所以我沒法睡,也愿意睜著眼,這樣的話,能看著,看著······”
“看著什么?”
許菡垂下眼簾,臉頰飛上一朵紅云,細如蚊蠅道:“看著你,會有一種安全感?!?p> 粟易一怔。
許菡無疑是極美的,氣質(zhì)更有一種離群的清冷,此時居家側(cè)臥,小臉紅撲,透一種罕見的小女兒的嬌憨姿態(tài),委實是反差到令人心臟中槍似的心動。
粟易莫名想起昨天下午離開酒店,同阮欣告別時的最后場景,似乎也是這般小鹿亂撞,清新繾綣時透一種難以抗拒的溫柔長情。
他當時差些止步,掉頭擁入彼此懷抱。
美麗女子的一顰一笑都可色令智昏,聰明女子的一言一行都能神魂顛倒。
所以對男人而言,女子是老虎,越美麗的女子越危險,誠不假也。
粟易決定先睡一覺,調(diào)整狀態(tài)后醒來,若許菡無事便立即吞服強化液,而在此之前,既然許菡無心睡眠,粟易便用蛛絲將她捆了起來,免得自己睡著時出什么幺蛾子。
許菡:他居然還有這癖好?第一次就要玩得這么刺激么?我是不是低估我的美貌,過于刺激他了?
均勻的呼吸伴著低微的鼾聲,粟易睡得香甜。
許菡:······放開我,扶我起來,姑娘我要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