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語:渣男道兒千千條,一波更比一波騷。天涯何處無渣男,一渣更比一渣強。
“?。『猛窗?!”
“喂喂喂!!!芳子,你怎么了?”
“我在醫(yī)院,你快來?。?!”
查小斌一聽同村的芳子遇到什么情況了,趕緊跑出辦公室,下了辦公大廈,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醫(yī)院。
“你就是查苗芳的家屬?來來來,在這兒簽個字!快,再晚就來不及了!”年輕小護士鄙夷中帶有不可思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查小斌一番,用強迫的口吻逼著他趕緊簽字。
查小斌與芳子既是同村人又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工作了,還趕巧在同一個城市,感情可比閨蜜。
查小斌來不及細看,本能地趕緊簽了字,年輕小護士趕緊小跑開來。
“那?護士?到底是遇到什么情況了?”查小斌追問。
小護士戴著大圈眼鏡,扭過頭,“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不清楚?還好意思問!渣男?。?!”
查小斌懵圈了,自己與芳子已有半年沒見過面了,也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什么情況了。
見護士急匆匆進了手術(shù)室,查小斌跟到手術(shù)間門口暫且坐了下來。
屁股剛坐穩(wěn),手機響了,一看,公司主任來電。
查小斌本能猶豫一下,接通了電話,“喂,主任!”
“小斌,手頭的事兒先放下,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哪個,主任,我現(xiàn)在在外面,一時半會兒趕不回去!”
“在外面出差?我沒安排你出差啊?”
“不是,是我朋友出事了,在動手術(shù),我?哪個?”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上個廁所只要超過半個小時的,都要請假的嗎?”
“哦,哦,知道了,對不起,主任,那個……”
幸好電話那頭已經(jīng)掛斷了,否則查小斌也不知道該怎么道歉。
查小斌在走廊里來回走著,想著,畢竟是同村,又是這么多年的老同學,又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相互照應(yīng)對誰都好,這是緣分吶。
“唉,再等等吧!”查小斌靠坐下來,在手機上點了份外賣,然后打開手機網(wǎng)頁,看起了新聞。
“你是查苗芳家屬?喏!”一護士將收費票據(jù)遞與查小斌,“快去繳費!”
查小斌瞅了眼護士,護士瞥了他一眼,嫌棄極了,他也不去計較,低頭查看這些票據(jù)。
只見票據(jù)上赫然寫著“引產(chǎn)”二字!
頓時,查小斌腦袋里一陣嗡嗡聲,這對于二十剛剛出頭的查小斌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冷靜下來,查小斌苦惱地搖搖頭,自己連女朋友都還沒談過,怎么就簽了這么個字下去了。
再去看金額,還好,總共四千多,剛好一個月的工資錢。
查小斌也不多慮錢的事兒,很快便交好款了。只是那“引產(chǎn)”二字,實在……
外賣也沒心思去吃,放在座椅旁邊,已經(jīng)冰涼了,查小斌只顧望著對面的手術(shù)間。
兩名醫(yī)生幾名護士陸續(xù)出來,查小斌趕緊上前湊近一名微胖的中年醫(yī)生。
“醫(yī)生,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睬了他一眼,“你這么緊張?那干嘛還讓她引產(chǎn)?這都第三次了!”
查小斌愕然,不知該說什么好,跟在醫(yī)生后面進了婦產(chǎn)科副主任辦公室,原來這微胖的中年女醫(yī)生是婦產(chǎn)科副主任劉主任。
“劉主任,手術(shù)還順利嗎?”
“還好!還算順利!但是對以后懷孕肯定是有影響的,這個誰都保證不了,畢竟年紀輕輕就引產(chǎn)三次了都!”
“哦!辛苦醫(yī)生了!”
查小斌說罷也不離開,期待著醫(yī)生多問問,自己好說明自己只是她的普通朋友,這個事與自己沒有絲毫關(guān)系。
“別干愣著!把你手機號寫在這里?!眲⒅魅螌⒉槊绶嫉牟±敬蜷_,讓查小斌寫上緊急聯(lián)系方式。
“好了,晚間最好陪護一下你女友。病人心理是需要安撫的!”
“哦,我知道!”查小斌剛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心底嘟囔著,干我屁事,陪護這事兒怎么也輪不到我來啊。心想,這下慘了,那個人是誰不知道,緊急聯(lián)系方式又留的自己手機號,關(guān)鍵是,簽字的那玩意兒到底是什么。
查小斌見劉主任埋頭忙其他事,也不好過多停留。
獨自坐在走廊的長板凳上,打開已經(jīng)涼透的外賣,幾大口便吃完了。
查苗芳的病房有四個床位,但是并不擁擠。
查小斌躡手躡腳坐到查苗芳床邊,生怕吵醒了她。
其他三個床位上躺著三個女性,有很年輕的,也有中年婦女,但是都無人陪護。
見查小斌坐在查苗芳床邊,紛紛朝他看過來。
“謝謝你!”查苗芳突然睜開眼。
“嗯?那個,不用客氣的!”查小斌抓耳撓腮,準備問又不好問出口。
“你不用在這里陪我的!你已經(jīng)幫我很大的忙了,你走吧!”
“那,那怎么行?”查小斌準備說醫(yī)生囑托的,好在及時住了口。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看看她們!不都一個人挺過來,不都好好的么!”
查小斌快速的掃了她們一眼,繼續(xù)捏掐著手,渾身不自在,“那?那個?你肚子肯定餓了吧,想吃點什么?”
查苗芳沒有回答,不知道想要吃什么,只好搖了搖頭。
“那,那我看著買了?”
查苗芳點了點頭。
查小斌趕緊起身,像逃離審訊室一樣,往外溜去。
“等等!”一年輕女子叫住查小斌,“等一下,可不可以幫我買些吃的?”
“那個?可以,幫我?guī)€漢堡嗎?”另一年輕女子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剛剛一對老夫妻來看了一眼,一句話沒說扭頭就走了,此后,她掛在臉上的淚水一直就沒干過。
查小斌要給三個不知做了什么手術(shù)的女子買食物,病房里唯有那中年婦人沒有開口的意思,查小斌也不太好意思,主動問道,“阿姨,有什么需要我順道兒帶過來的嗎?”
中年婦女笑了笑,搖著頭,“謝謝你,不用,我老公晚班下班了就會給我送飯來,謝謝你??!”
查小斌出了醫(yī)院大門,逛在街道上,才意識到,自己給自己出了個天大的難題,這看著買,是怎么買?這簡直是多數(shù)男性的致命難題,買好了,哄得她開心,買不好,嘿嘿。不能亂想了,得趕緊買才是。
查小斌買了三個漢堡,一大袋現(xiàn)烤面包,猶豫了半天,買了十串油炸,大不了她們不吃油炸食品,那便自己吃好了,萬一她非要吃呢?
查小斌發(fā)現(xiàn)自己選擇恐懼癥犯了,心里煩躁得很,一個男人逛街逛了兩個小時,這是人干的事嗎?他急躁地快要爆炸了般,無處發(fā)泄,當街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活該你單身狗!買個東西,花錢的事兒都搞不定,出息?。。 ?p> 路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查小斌無所謂,這一巴掌發(fā)泄得好,靈光一閃,直奔老鄉(xiāng)雞,點了燉雞蛋、炒飯、和小炒,每樣都是三份的買。
待查小斌返回醫(yī)院輕推開病房的門,三雙等的花兒都謝了的眼神齊刷刷望向他。
查小斌怔了一下,心頭一驚,自覺買東西時間確實太長了,好在她們都沒怎么指責自己,心頭頓感慶幸。
查小斌將三份吃食分得好好的,放到她們的床頭柜上,自己坐回到小板凳上,不知接下來該做什么,這瞌睡可不好打,心頭總是慌慌的。
好在隔壁吵轟轟的,也算轉(zhuǎn)移了部分尷尬。
查小斌起身站到走廊處,他并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所以,也只是站在兩間病房中間的位置上。
“查小斌!”
如驚魂般的一聲,聲音雖不大,查小斌卻嚇得渾身一激靈,定睛去看,那拍自己肩膀的正是自己的同事,外號花花。
“干嘛呢在這?”花花笑得跟花兒似的問道。
“沒,沒干嘛?”查小斌一時說不清,索性不說。
“怎么可能?”花花咧著嘴巴,歪著腦袋,盯著查小斌的眼睛,突然瞇著眼,“哦,我知道了,你是來偷看女人生孩子的?是不是?是不是?快承認,是不是?猶豫就是掩飾,思考就是撒謊!好你個查小斌,你個渣男!”
花花說罷,自顧笑得跟朵花兒似的,“我姐剛生了個大胖小子,喏,就在這。”花花朝病房里指了指。
“哦,那恭喜你了!”
“呀!呀!恭喜我啥?平日里怪聰明的查小斌今天怎么了?又不是我生孩子,有什么好恭喜的!你鬼鬼祟祟,肯定有什么秘密,而且是見不得人的?”
查小斌臉色通紅,“哪?哪有的事兒!不要再戲弄你斌哥了。你姐生娃,你不就當上姨了么!當然要恭喜你了!”
“呸!呸!什么姨?把我叫老了都!得了您嘞,木瓜斌哥說話就是掃興,沒意思!”花花嘴巴唆著魚刺聲,搖著頭嘆著氣,蹦蹦跳跳進了她姐的病房。
查小斌趕緊返回查苗芳病房里,掩上門。
剛做完手術(shù),還在輸著液,幾個女人扯開塑料袋都扯了半天,查小斌實在看不下去,逐個幫忙打開。
雖能勉強吃到嘴里,卻也潑灑的明顯。
查小斌盯看了片刻,心頭糾結(jié)了一陣,嘆了口氣,硬著頭皮上前,索性幫助喂食起來。
“謝謝!要是我男朋友這般對我,那該有多好!”一女子吃了幾口查小斌喂的燉雞蛋,控制不住瓢起嘴巴,哭起來。
惹得臨床的生無可戀的年輕女子又淚如泉涌。
一個男人伺候三個女人,想想都可怕。好在她們胃口都不好,只吃了一點便作罷了,那漢堡也只咬了兩口。
“來,張嘴!”查小斌伺候好兩個陌生女子后,來到查苗芳床前。
“唉!”查苗芳吃了一口,突然嘆了一口氣。
“不好吃?”
“不是!”
“那嘆什么氣?好吃好喝伺候著還嘆氣?”
“切!我才不稀罕你伺候呢!”
“真的?那你叫他來伺候呀!喏!”查小斌說著將查苗芳手機遞到她面前。
“他正在忙,晚上要好好休息,白天還要為我們的將來拼搏奮斗呢!怎么能分散他的精力!我一個人可以的!”
查小斌頓時啞然,他娘的,你男朋友要精力要奮斗,由我來代勞陪護?新婚夜也叫你老公歇著,我來!呸!呸!
可是,心底再怎么堵得慌,再怎么不爽,話到嘴邊,查小斌只是淡淡地抱怨一句,“我,我明天也是要上班的呀!”
“所以呀!”查苗芳加大了音量,怪他過于獻殷勤,“所以啊,早叫你走了呀!又沒賴上你!”說罷,轉(zhuǎn)過臉去,紅著眼睛,不再理睬查小斌。
查小斌被她突然的生氣整的一點脾氣沒有,反倒自責起自己剛剛說話太沖了。
剩飯剩菜太多,太浪費了,查小斌實在不忍心,打小吃飯,碗里最后不沾一粒飯粒的,這么多吃剩的,如何是好,心疼了半天,還是將它們都混在了一個大塑料袋里。
“你好好休息,我去扔垃圾!”
“這里不有垃圾桶么!笨!”查苗芳輕聲說著。
“這飯菜味兒大,怕影響你們睡覺,我去扔過道邊的大垃圾桶里。”
查小斌拎著一大袋剩飯剩菜朝門走去,虛掩的病房門夾著一個腦袋,花花笑嘻嘻地腦袋不知探進來多久了,見查小斌看見了自己,笑得更綻放了,雙手向他豎起大拇指,縮回腦袋溜到隔壁去了。
走廊盡頭的垃圾桶已堆得九成滿。
查小斌走到花花的姐姐病房門口,朝里面探望著,花花故意裝作沒看見。
查小斌困得很,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索性躺在走廊的長凳上睡起覺來,不去管那花花看見了什么,會不會誤會啥的。
一大早,天尚未蒙蒙亮,刷刷的聲響就在走廊響起。
查小斌費力地睜開眼,打掃衛(wèi)生的老奶奶正在掃長凳下的垃圾,彎腰面對著自己,突然出現(xiàn)的臉面,又靠的如此近,他著實嚇得清醒的不得了。
長吁一口氣,查小斌揉了揉臉,悄聲朝病房里看了看,都還在熟睡,只有幾名護士值班在崗,時不時穿梭于各個病房。
查小斌趕回公司,天已大亮,排隊買了點早點,發(fā)現(xiàn)時間已近上班時間了,趕緊邊吃邊小跑。
寫字樓里容納了幾百家大大小小的公司,越是接近上班時刻,電梯門前的人越像馬蜂窩一樣,女性居多。
有些男士特別喜歡磨蹭到這個點來擠這個電梯,不知有何企圖。
反正,查小斌最煩擠電梯,一來是不愿意這種人擠人的環(huán)境,二來,他總是習慣性排隊,根本擠不上去。
今天,這電梯,估計也難等了,好在公司只是在18層,不是頂層,對于他來說,走上去,并不費勁。
八個包子吃完,已走到了十四層,一杯豆?jié){慢慢喝,剛好扔進18層樓梯拐角的垃圾桶里。
“喲!人才來啦!”前臺大姐故意揚起聲音主動朝查小斌打起招呼。
同事們紛紛投來關(guān)注的目光。
查小斌咧嘴嘿嘿癡笑著,坐回到自己辦公桌前。
“看上去斯斯文文老老實實的剛畢業(yè)大學生,帶著個眼鏡,怎么會這么渣?”
隱約能聽見同事在小聲地交頭接耳,時不時朝自己投來各色的目光,有驚訝的,有好奇的,有欣賞的,有佩服的。
“誰知道呢?渣男從來都是深藏不露的唄!”又聽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之前你還說要撮合我和他,幸虧沒聽你的!”
查小斌也不去理會,畢竟沒有指名道姓說自己,再說了,三個女人的嘴,能水干一池的水,何必跟他們辯駁呢,最重要的是,說不過她們的嘛,要去說,不是討罵么。
“唉,我最痛恨渣男了!”一個中年婦女同事也摻和進來。
“你老公不是很好嗎?你有什么痛恨的?”
“是很好,但是我也喜歡胡思亂想,萬一也被帶偏了,變成了渣男怎么辦,偶爾也會擔心的嘛!”
“杞人憂天!”
“誒,不說了,不說了,趕緊干活兒,經(jīng)理來了!”
經(jīng)理氣勢洶洶朝查小斌走來,查小斌見經(jīng)理是沖著自己來的,站起身來。
“查小斌!”經(jīng)理十分嚴肅,“聽說你昨天下午曠工了?”
“嗯,是這樣的,經(jīng)理,……”
“不要多說什么!我在跟你講事實!聽說是因為你三個女友打胎的事兒?”
同事們?nèi)客A耸种械氖聝?,張大著嘴巴望向查小斌?p> “沒有的事兒!我都沒談戀愛呢,怎么可能呢,經(jīng)理!不是這樣的?!?p> “好!”經(jīng)理擺擺手,不要他再做解釋,“你個人生活作風問題,我管不著,但是,不能影響工作,不能給公司形象摸黑!”經(jīng)理說著,使勁敲打著桌面。
“話,我點到這兒!”經(jīng)理環(huán)顧其他工作人員,放大了音量,中氣十足地說道,“我,雖然不是女性,但是,我最痛恨渣男!你,查小斌,好自為之吧!”
經(jīng)理撂下狠話昂首大步走開,完全不給查小斌解釋的機會。
同事們更加篤定了花花所說的話,查小斌至少同時交往了三個女友,是個不折不扣的極品渣男!
同事們對其不再有好臉色,年輕女同事都十分嫌棄與之無意間眼神對視上。
這一上午的班,對查小斌來說,十分煎熬,手頭的事兒也不好去交接、匯報。
就這樣苦苦撐了半上午,突然,一個婦女找上門來,嗓門兒很大,被前臺拼命攔住了。
“什么情況?保安呢?”主任聽到吵鬧喝斥該婦人。
“什么情況?我是你們經(jīng)理夫人,我來找這個死鬼的!”
主任一聽,立馬蔫兒了,站到一邊,不再說話。
“都給老娘讓開!”婦人氣勢洶洶甩開膀子往里沖,直接殺進了經(jīng)理辦公室。
只聞經(jīng)理辦公室內(nèi)婦人喊叫聲,伴隨著拍桌子砸椅子的聲音。
不一會兒,經(jīng)理半開門,沖查小斌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查小斌一臉懵逼樣,雖不理解,但他知道,這指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查小斌隨手關(guān)上門。
“你別說話!”婦人食指直指經(jīng)理,經(jīng)理嚇得不敢吭聲。
“你說,昨晚干什么去了,哪些人一起的?”經(jīng)理夫人質(zhì)問查小斌。
查小斌瞅瞅經(jīng)理,看看婦人,吞吐道,“昨晚跟經(jīng)理一起陪客戶,喝多了點?!?p> “然后呢,吃完飯喝完酒干什么去了干了一夜?”
“呃?我喝多了,后來的事兒我不知道了?!?p> “好一個不知道,那你總知道自己昨晚睡哪里的吧?”
“哦?這個啊,早上醒來是在辦公室沙發(fā)上的。”
“那你們經(jīng)理呢?昨晚也是睡辦公室的嗎?”
“也是的。”
“車上的長頭發(fā)是怎么回事?除了你還有誰上了車?”
查小斌腦速飛快運行,“哦,我女朋友昨天來找我,剛巧,就一起去了?!?p> 婦人半信半疑,沒有抓到十足證據(jù),很是不甘心,朝經(jīng)理罵道,“是狐貍,遲早要露尾巴。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哼!”說罷,摔門而去。
經(jīng)理沖查小斌解釋道,“昨晚確實陪客戶喝多了,又怕回去太晚吵醒她,惹她生氣。多謝你打圓場,我看你怪機靈的,好好做事,前途無量,啊!”
“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實話實說?”查小斌對經(jīng)理的夸獎并不感冒,相反,他這渣男的行徑,卻要自己幫忙分擔后果,心中難免有些許憤恨,直言回懟了經(jīng)理一句,悻悻返回自己的崗位上。
同事們面面相覷,出奇一致地紛紛伸出四根手指,露出吃驚和佩服的表情。
此事,一天內(nèi)傳遍了近乎整個寫字樓。畢竟一挑四,對女性來說,這是名副其實的渣男,對男性來說,這是驚嘆不已的對象,于是,不論男女,都對此話題很感興趣,這大概就是它能夠迅速傳播的根本所在吧。
好在他查小斌不是什么出名人物,只是一名普通的不被人知埋頭苦干的程序員,更多的人只知道這么個事這么個名兒,卻不知道查小斌長什么樣,與其本人完全對不上號。但是,盡管如此,查小斌還是覺得乘坐電梯有些尷尬。
也說不上來究竟尷尬什么,畢竟自己不是渣男!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一致認為那個叫查小斌的就是渣男。而真正的渣男,大多正在很好地瞞著大家的眼睛。
查小斌,一時間,成了渣男形象的代名詞,而所有對渣男深惡痛絕的人都將毒舌伸向了一個叫做“查小斌”的人,在公交車上,餐廳里,辦公室,酒桌上,無處不在,查小斌的事跡,已堪稱典故級的存在。
可,不管怎樣,查苗芳還在住院。去,還是要去的,連說都不說一聲就突然不去了,這總是不好的,以后回老家被人知道了會說我連同鄉(xiāng)情分都不講,不像個男人的。查小斌心頭思忖著,決定硬著頭皮,還是再去一回罷。
下午下了班,查小斌買了些水果,可惡的腦袋里突然蹦出來病房里另外幾個女人,到底要不要給他們買一點呢?
查小斌被這個突發(fā)奇想整得有些崩潰,不買,堅決不買,可,會不會不太好意思呢?她們都是可憐的人,連做完手術(shù)都沒見一個人來照顧,查小斌心中憐惜,又想著,不過十塊錢二十塊錢的事兒,少買一點兒算了,最終決定,少買一點好了。
查小斌站在水果攤位前猶豫了半晌,攤位老板倒也配合他,看了他半晌都沒喊醒他,以為他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呢。
“老板,蘋果三斤,來三份,那個橘子,香蕉都來三份。”
水果攤老板樂壞了,趕緊拿出最大的袋子來。
“誒,誒,不要那么多,每份都少一點,少一點,誒,誒……”
“哎呀,我說你個小伙子,我這水果新鮮著呢,多買點也不礙事的,放心好了!”
“不是,不是,那個,不要再加了,我錢不夠了!”查小斌急得無奈,找了個借口。
水果攤老板頓時一愣,咧嘴嘿嘿一笑,“你是白領(lǐng),天天在那邊的大寫字樓里上班,我可知道你的,實在沒帶夠,我賒給你也行!”
水果攤老板將三個大塑料袋塞得滿滿的,算了下賬,“一共一百四!”
查小斌極高的智商此刻表現(xiàn)的“非常優(yōu)秀”,“好,可以,在各分一半,裝成六袋!”
“早不說?再來三袋?”
“分成六袋!只要這么多!”
水果攤老板頓時拉下臉,顯得很不高興。婦人就是這點好,喜怒體現(xiàn)在臉上特別明顯,就差將它說出口了。
查小斌將其中三袋水果放回自己租住的單間里,拿起三小袋水果直奔醫(yī)院。
走廊里再遇花花,查小斌在走廊這一頭正往過走,花花從另一頭病房里出來,兩人相視,花花趕緊躲回病房里去,鎖住門。
查小斌今天撥了花花120個未接電話,終于在這里給堵上了。
“好你個花花,看你怎么解釋!”
查小斌走到走廊那頭的功夫,心中的怒火卻已熄了下來,竟然進了查苗芳的病房,而不是去堵花花。
另兩名年輕女子仍舊沒有人陪護,看見查小斌進來都用柔情似水的眼神看向他,多么理想的男友,可惜啊,是屬于隔壁床位查苗芳的,兩名女子內(nèi)心感嘆。
查小斌不知道開口說什么,只顧將水果袋放在她們床頭柜上。
“查小斌!”查苗芳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查小斌,你今年是不是升職加薪了?”
“沒有??!還是天天碼代碼?。≡趺戳??”查小斌覺得奇怪。
“哦,沒什么,看你這么大方,以為你錢多的呢!現(xiàn)在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是個好人!”查苗芳夸著他。
查小斌絲毫聽不出這句話有夸贊的口吻,甚至覺得別扭極了,“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是!”臨床的女子肯定著。
“對,確實是!”另一女子也附和一句。
查小斌見她們笑得詭異,也不去計較這句話究竟什么意味。
“剛剛問過醫(yī)生了,一般三到五天就可出院了!”
“什么意思?你嫌煩了?那你別來?。磕憬裉爝@般殷勤,怕不是單單為了我吧?”
“你,你怎么這么說話!”查小斌氣得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一想,這剛做完手術(shù),肯定不舒服,指定是心情差才會說話沒分寸,不應(yīng)該跟她計較的,可眼見已經(jīng)走到門口,只差開門了,索性狠心一回。
查小斌頭也不回開門出去,找隔壁的花花去了。
恰巧,花花躲了一陣,見查小斌還沒過來找自己,趕緊探出腦袋準備逃離,不成想,直接一頭撞到了查小斌懷里。
“呀!呀!呀!”花花嚇了一跳,眼睛珠子一轉(zhuǎn)溜,雙手拍打起自己的頭發(fā)來,哭腔念叨著,“呀!這可怎么辦呀!撞到渣男了!還撞了個滿懷,我這一頭秀發(fā)都被瘟了,今年指定要倒霉一整年了,啊,不要啊,怎么辦呀,誰來救救我呀?啊……”
“別裝了!”查小斌從沒在公司里吼過,哪怕欺負他是新人的時候讓他一個人加班,他也沒吼過同事半句。
花花頓時恢復正常表情,立正直立姿勢,睜大著眼珠子望著查小斌,嘴唇略有抽動。
“別在我面前裝了,我還不知道你,躲得了618躲得過雙十一嗎?還不快點交代,你怎么在公司說我的?”
“那,等雙十一再說,行不?”花花俏皮的一縮腦袋,轉(zhuǎn)身欲逃回病房里。
查小斌一把緊緊抓住她后背的衣服,“崩”的一下,什么松緊崩斷了,花花雙手捂胸轉(zhuǎn)過身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查小斌,突然地燙腳似的碎步蹦跳起來。
“流氓!渣男?。?!嗚…嗚……”花花竟然突然哭了起來。
查小斌一頭霧水,不會掐到她了吧,沒有啊,怎么回事,不會又在演戲吧,這花花不當演員太可惜了。
“別哭了!”查小斌一聲吼,卻不管用,花花依舊哭得眼淚如泉涌。
查小斌慌了,這是真哭啊。可什么也沒發(fā)生啊,哭什么呢?被自己嚇得?難道剛剛對她太兇了?查小斌回想著剛剛自己說的話,頓覺自己剛剛確實激動了點。
“那個,你別哭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真的錯了哦,哎喲,花花,你別哭了嘛!”
看著花花臉上的妝都哭花了,查小斌也只能呆呆站在跟前看著,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才好。
花花突然吼哭著抓撓起查小斌來,查小斌也不躲開,讓她盡情發(fā)泄,畢竟都怪自己剛剛嚇到了人家女孩子。
“干什么!”病房里出來一個頭發(fā)半白的人,約摸五十來歲,正是花花的父親,花總。
“干什么?住手!”花總喝?;ɑā?p> 查小斌臉上、脖子上抓痕數(shù)十條。
“怎么回事?”花總問著查小斌。
查小斌整了整衣服,沒有回答,臉上、脖子上火辣辣的。
“他欺負我!嗚…嗚……”花花說完又哭得更大聲。
“欺負我女兒?小伙子,到底怎么回事兒?”花總逼近查小斌,倒也沒做出什么過分的動作。
“我沒有欺負她啊!”查小斌十分不解,憋屈道。
“沒有?我女兒都哭成啥樣了?還說沒有?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同事!”
“同事?都追到醫(yī)院來了,還同事?小伙子,說話別拐外抹角的了,直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查小斌不知從何說起,還沒來得及理清頭緒,花花搶先道,“他是渣男?。?!”
花總頓時臉色拉黑,十分氣憤,“渣男?敢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來了?”
花總說著,憤怒的抄起垃圾桶邊的掃帚就要打查小斌。
查小斌見勢不對,好漢不吃眼前虧,拔腿就跑,半老頭子哪追得過小伙子,還沒追上兩步,查小斌就咚咚咚地兩步一樓梯,蹦跳下去了。
花總氣的血壓上來,他這個年代的人,思想觀念非常傳統(tǒng),又是當兵退伍的,原則性格外強,無法容忍這種事發(fā)生在自家。
花總一手捂著發(fā)昏的頭,一手扶著墻壁,走回花花跟前。
“爸,你別生氣了,血壓……”
花話說著上前準備攙扶花總。
“啪”,一巴掌扇懵了花花。
“爸?”花花捂著臉。
“別叫我爸!”花總氣糊涂了,不顧這里是醫(yī)院,吼道,“我沒你這樣的女兒,我花家丟不起這個人!滾,你給我滾,現(xiàn)在就給我……”
花總還沒說完,顫抖著身子暈倒在地。
花總大女婿開門出來,見狀,趕緊抱起花總,護士聽見吵鬧聲也趕了過來。
“趕緊送急診科!”一護士小跑在前引路。
花花跟在后面哭,害怕極了。
花花一直在父親的港灣里長大,呵護疼愛了十九年,父親在她心中就是偶像般的存在,自己雖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隨性慣了,但是,對于父親的教誨,還是不敢絲毫怠慢的。
這回,突然看見心中偉岸的父親倒下了,喊都喊不醒,她才知道,自己闖禍了。
花花坐在搶救室外的椅子上,哭得稀里嘩啦。
查小斌不敢再返回醫(yī)院,走在街上,自顧回想著這些事,理不清思緒,都怪自己多事!查小斌心中責備著自己。
現(xiàn)在,查苗芳的事兒還沒結(jié)束,還讓花總誤會了,最重要的是公司里的同事都誤會了,無法洗白,怎么洗呢?查小斌一路琢磨著。
經(jīng)過一處公園,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獨自坐了下來。
望著霓虹的夜空,查小斌一口氣喝光了一瓶汽水,打了幾個嗝,爽!
掏出手機,恰巧一條短信。
“嗯?”查小斌眼前一亮,是花花發(fā)來的,再看時間,已近晚間11點了。
這么晚還不放過自己?查小斌第一直覺竟是這樣想的,他略顯緊張地點開信息,“明早八點,公司樓下,不見不散!”
難道?她要當眾還自己一個清白?
查小斌突然覺得花花雖然調(diào)皮任性了些,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查小斌頓覺心情大好,夜宵攤買了點燒烤,學別人買了一罐啤酒,邊走邊吃邊喝,這感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一種流浪的快感襲上心頭。
掃了輛單車,慢悠悠返回出租屋,一開門,撲面而來的襪子味兒歡迎著查小斌,此時,
已近凌晨一點了。
“唉!不洗了,不洗了,周末一起洗算了!”查小斌自我找了個借口,盡管上個禮拜也是這么說的,但是上上上個禮拜的襪子還堆在那兒,不過,這一切事實,都絲毫不影響這個借口繼續(xù)自我糊弄的力量。
一早,查小斌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天天編程碼代碼付出的代價,日漸稀疏的頭發(fā),想著老板半年前就已承諾卻遲遲不漲的薪水。
查小斌無奈地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搖搖頭,哦,對了,還有無盡的加班,不停的修改、完善,最最重要的是,連女孩子的手,都還沒牽過!
好在查小斌比較自律,有鍛煉的習慣。這不,他勉強做了七個俯臥撐,便堅持不住了,趕緊換上鞋出門趕公交去了。
公交車站真是“人滿為患”,大多是趕班的年輕人,查小斌沒有什么要求,雖然有點路,但,只要能擠上去,有個地兒站著便足夠了,他從沒搶到過座位,唯一一次還是跟一個性感小美女坐一起,那很久了,是去年的夏天,那感覺說不清,一路上放不開的感覺,玩手機不對勁,連咳嗽都想忍一下。
但這,并不是深深記住她的緣故。
當時,小姑娘坐靠窗位置,比查小斌早一站下車,怕是快要遲到了,還未等車停穩(wěn),她便急忙起身,車子一晃悠,小姑娘端端正正坐在了查小斌大腿上。
她慌忙起身,連身說著對不起,查小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著這位明眸皓齒的姑娘,那一天,不對,那一個月,查小斌的心情都是飄的,他第一次有了特別想談戀愛的沖動,說不清為了什么。
這不,查小斌剛擠上車,正往里面挪著呢,又不小心挨著她站著了。
兩人對視,都知道對方這么個人,但是,誰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都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很快,便很自然的挪開眼神,隨著車子搖晃而時不時顛一下。
“誒!誒!誒!”小姑娘身后坐著的大爺戴著假牙,將助聽器摸了摸,突然喊她,“哎哎哎,小姑娘,你是看大爺我年紀太大了,故意試探大爺聽力吧?”
“大爺,你說啥呢?”
“說啥!你放屁就放屁,沖著我耳朵放是什么個意思?我還以為車胎漏氣了呢!”
“你?!”小姑娘臉色頓時通紅。
此時車廂內(nèi)彌漫著一股化蘿卜混著臭襪子的味兒,酸爽帶勁!
乘客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抱怨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乘客慫恿大家趕她下去。
查小斌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也憋著一口氣不敢輕易呼吸,但是,他終于鼓起勇氣沖大家伙喊道,“來來來,有誰沒放過屁的,麻煩出來說個話!”
大家頓時都安靜了,沒人再帶頭說話了。
老大爺胸口掛著老年卡,顫顫巍巍拉過查小斌的手,就差老淚流下來了。
“不是大爺我不留情面,只是,你女朋友她這一路上,成串的放,我是有哮喘的人吶!”
這個女朋友一詞用的很好,查小斌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身為男朋友才會去做的事,很是自豪。
車廂內(nèi)眾人聽老大爺一說,捂著口鼻笑起來,隨著笑聲和氣味兒的消散,這事兒便這么過去了。
車子到站,小姑娘一抬眼皮,看了查小斌一眼,低著頭下車去了。
查小斌覺得這個姑娘應(yīng)該就是命中注定的人,已經(jīng)偷偷將她放在了心底最深處,并在心里許下了一個小小的目標,攢錢買車,接送她上下班。
這一年來,他省吃儉用,工資加年終獎,已經(jīng)攢了近四萬塊錢了,再堅持一年,就可以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輕輕牽著她的手了。
這個愿景在他腦海里反復演練了一年時間。
車子又靠站停下,查小斌拎著筆記本電腦的手提包下車,這是大多程序員的標配。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花花站在人工水池的臺階上,為的就是讓查小斌能夠一眼看到自己嬌小的身子,省得四處找。
“花花!”查小斌笑著喊她。
花花從臺階上輕盈跳下,臉色冰冷,手指點著查小斌胸口,“江湖事兒,江湖了!”
查小斌愣了一下,笑著說,“怎么個了法?”
“怎么個了法?哼!你昨天將我爸氣住院了知道不?”
“我氣他?”查小斌覺得可笑,“我怎么氣他了?”
“他知道你是渣男的事兒后,就氣得血壓上來,早上才醒過來,你差點殺人了你知道不?”
“我是渣男?我是渣男這話不是你說的嗎?怎么怪到我頭上來了?”
“你是渣男,犯了錯,還怪說道的人?豈有此理!”
“莫名其妙!”
“豈有此理!”
“胡攪蠻纏!”
“豈有此理!”
“蠻不講理!”
“你?你個無賴,渣男!你再說一句試試!”花花說不過,氣得直跺腳。
查小斌運了運氣,湊近花花,一頓快速嘰里咕嚕無敵連環(huán)小嘴炮,“無理取鬧莫名其妙胡攪蠻纏蠻不講理惹是生非本末倒置蠻橫無理自以為是嬌生慣養(yǎng)刁蠻任性……”
“你!你!你!……”花花嘴唇直抽筋,插不上話來。
“怎么樣?爽不爽?還要不要再來一遍?要設(shè)置成鬧鐘不?要每天上班問候你三遍下班問候你三遍不?你陷害我,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反打一耙,我告訴你,花小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你!好!好!好你個查小斌!你是渣男,這難道是我造成的嗎?”花花雙手叉腰嘟著嘴,一副看你還怎么解釋的架勢。
“不是你是誰?不是你在公司亂說,怎么會讓人誤會我是渣男的!”
“我亂說?”花花用食指指著自己鼻梁,“我亂說?我親眼所見的,我亂說?除非我瞎!”
“對!就是你瞎!”
“你瞎,你瞎,你全家瞎!我親眼看見你給她們?nèi)齻€女人喂飯吃,你還死不承認!無恥!渣男!”
兩人面對面較起勁來,聲音越來越大,誰也不退讓,周圍不知不覺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
“是,我承認,我承認我給他們?nèi)齻€女人喂飯,那又怎么了??。磕怯帜苷f明什么?”
周圍的人群指指點點,“哎呀呀,看什么呢,渣男嘛,有什么好看的……快遲到了,走,走,別看了……唉,可憐這個女孩子了,被渣男騙了,還同時交往其他三個女人……不會就是他吧?……應(yīng)該就是他,渣男查小斌…….哦,就是他啊……怎么還不走?想要拜他為師?。俊@么矬,頭發(fā)都快掉光了,還能勾上這么個小姑娘,你不嫉妒?……唉,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你也想去做一只豬?……我不想!我只想安靜地做一只舔狗!……你慢慢舔,我先走了!……”
“說明什么?我的天吶?渣男也太無恥了吧?同時交往三個女人,還問我這能說明什么?我的天吶?你查小斌還是人不?”
“別扯淡!怎么就能說明我是渣男了?啊??。堪。俊?p> “哎喲我去你大爺?shù)?,我要是個爺們兒我指定干死你個敗類!你個渣男查小斌!嘴都沒擦凈,一股屎味兒,還敢說自己沒偷吃屎!你不是渣男,是渣渣男,渣渣渣男!是渣渣渣渣渣渣……”
花花氣得小腳直跺,實在被眼中的無賴渣男查小斌氣不過,蹲地嚎啕大哭起來。
查小斌頓時冷靜下來,心頭一軟,卻又強逼著自己狠下心來,否則真的就戴上渣男的帽子了。
查小斌向周圍一看,圍觀的人群向農(nóng)村里看大戲一樣,上面唱得聲音大,下面更是吵哄哄。
只聽人**頭接耳,聲音有大有小。
“渣男查小斌?”
“又矮又黑還假斯文的那個,就是查小斌?”
“就是他?頭發(fā)稀疏又亂草草的,不像樣!”
“好像一條狗誒!”
“就是!”
“惡心!”
“趕快走,我可不想跟他擠一個電梯,那樣我會一天渾身不自在的!”
“肯定會被揩油的!”
“就是!”
“渣男!”
“渣男??!”
“渣男?。。 ?p> 渣男!渣男!!渣男!?。?p> 你一聲我一聲,連綿不絕鄙夷的謾罵如同詛咒般,查小斌動著嘴唇卻無力發(fā)聲。
跟前的花小萌見群眾力量大,更是趁機往起一蹦,“他,就是查小斌,徹頭徹尾的渣男!渣男查小斌就是他!”
花花手指查小斌鼻梁,眾人更是唏噓一片。
查小斌不自覺后退半步。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查小斌捂著腦袋,半蹲下來,恐慌非常,只能看見一群人指指點點和嘴巴動著,卻聽不見一點聲音,他腦袋里、耳朵里只有一片嗡嗡的聲響。
“還不承認,你看他,年紀輕輕的,都渣得快禿頂了都!”
“就是,活該!”
“這么矬怎么會得手?還真是沒天理了!”一個帥小哥很不服氣地說。
“你們看,他那無辜的樣子,演得多好,難怪騙得了小姑娘!”
“……”
“不?。。∥也皇牵。?!我不是!!……”
查小斌害怕極了,他飛快的跑進樓里,竄進樓梯間,才稍有緩和,嘴巴里還在輕聲嘀咕著“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他竄上樓梯,前面的幾名女性發(fā)現(xiàn)查小斌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嚇得紛紛后背緊貼墻壁,行注目禮,讓行查小斌,像看見了最大的領(lǐng)導似的,美女夾道,投來注目的眼神,連眨都不帶眨一下的,這范兒,堪比總統(tǒng)閱兵待遇。
寫字樓各層的工作人員還未完全定下心沉浸工作中,燒水的燒水,擦桌子的擦桌子,還有急匆匆沖向廁所的,比上班干活時要忙得多的樣子。
查小斌并沒有來到18層,他走到樓梯盡頭,上了頂樓,頂樓的風呼呼的,感覺要被吹飛了。
查小斌走到樓頂邊緣,逆著風,突然吶喊起來:“我不是渣男?。?!我不是渣男!我不是渣渣男!!我不是渣渣男?。。∥也皇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