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陣急促拍打玻璃聲,查小斌驚醒過來,全身失重落了空似的四處亂抓一通,喘著大氣睜大著眼珠子快速向四周掃一眼。
“我去!”查小斌松了一口氣,又好笑又好氣,“你丫的,嚇死我了!”
查小斌長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揉了把臉。
打開車門,朝車窗外的李妍道,“你丫的,嚇死我了知道嗎?”
“切!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不怕鬼嚇人,就怕人嚇人!”這一驚嚇讓查小斌覺得更加疲憊不堪,沒有好心情伺候她,不耐煩地低聲說了句。
“什么?什么啊?你說什么?”李妍跺著腳,很是委屈。
她坐上副駕駛,嘟著嘴,“哼!人家擔(dān)心你,也不知道你加班到幾點回來,開車累不累,才這么早過來看看,渣男!良心被狗給吃了!哼!”
李妍說著遞上剛剛買來的餛飩。
也確實餓得很,查小斌吃著燙嘴的餛飩,充耳不聞那李妍說個不停。
“嗯?什么味兒?”李妍突然驚詫道。
“什么什么味兒?餛飩味兒?。∫灰獊硪豢??”查小斌漫不經(jīng)心說著。
“不對不對!你別說話。”
李妍皺著眉,噘著嘴巴聳著鼻子細細聞了聞車內(nèi),又慢慢靠近查小斌身上嗅了嗅。
“一股奶香味兒?”她突然大叫起來,“不對,不對,是奶臭味兒,發(fā)酵后的味兒,怎么回事?哪里來的味兒?”
李妍不依不饒定要查小斌細說昨晚的經(jīng)過。
“還是不對!”查小斌的支支吾吾讓李妍更加懷疑,她又湊近了查小斌,仔細嗅了嗅。
查小斌不敢動彈,生怕一動,讓味兒更散發(fā)了出來,他極力保持鎮(zhèn)靜,可每一口呼吸都顯得那么緊張,額頭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
“你別動!”李妍似乎嗅到了什么。
查小斌驚得額頭的汗珠瞬間滑落下來。
“你緊張什么?”
“沒,沒有啊!我沒做虧心事,有什么好緊張的?”
“那你怎么冒汗了?”
“這餛飩太燙了嘛!”查小斌說著又喝了一大口燙嘴的餛飩湯,嘴里不斷哈著熱氣。
“嗯?”李妍似乎有所發(fā)現(xiàn),“你用香水?”
“我一個大男人用什么香水,不用!”
“那,這味兒?似乎還有一點點淡淡的香味?這?”李妍還在細細研判。
查小斌趕緊搶話道,“哦,香肥皂的味兒吧,我習(xí)慣用香肥皂洗衣服的?!?p> 查小斌此刻的清醒警覺程度不亞于開車上高速超速超到了一百八十碼時的狀態(tài)。
“哦!”李妍坐回身子,盯著查小斌的眼睛一眨不眨。
查小斌也不挪開眼神,回敬著,為了確保手不會發(fā)生顫抖,他的腳拇指在鞋里用力蜷縮著,緩緩端起餛飩,淡定地喝了一大口,這一口,他估計一輩子都記得什么味兒,因為這一口太特殊了,他媽的什么味兒也感受不到,像喝了白開水似的。
“哼!”李妍挪開眼神,算是放過了對他的審問。
查小斌如被宣判無罪,當(dāng)庭釋放一樣,他緩緩呼出一大口氣,像是復(fù)活過來了似的。
“唉,你這樣的疑心病,不累么?既然選擇了我,就該相信我才對,這也是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啊!”
“哦,我遺傳我媽的,就是這樣,累也沒辦法。你現(xiàn)在知道啦,應(yīng)該遷就我,不要讓我多心才是!”
“是,是,是!我的公主殿下,我是你的貼身侍衛(wèi),時刻粘著你,行了吧?”
“貧嘴!哼!”
“不過,得先說好了,我可不接受侍寢的!”
“呀,呀,呀!你想得美!渣男!哼!快吃快吃,還要去上班呢!”
查小斌胃口打開,這餛飩,突然變得非常美味,他大口吞食著餛飩,大口喝著湯水。
一不小心,灑了幾滴在身上。
“哎呀,小孩子似的,吃東西還漏,下巴上通了個洞嗎?”
李妍一邊數(shù)落著查小斌,一邊拿出紙巾幫他擦拭著下顎、脖頸和上衣。
“??!”李妍突然一聲尖叫,查小斌嚇得全身毫毛都豎起來了。
只見,一根格外長的黑頭發(fā)粘在紙巾上,特別顯眼。
“這?這是什么?”李妍大聲質(zhì)問著。
查小斌盯看著這根黑發(fā),瞬間止住了呼吸,所有的氣力全部集中到了大腦里,所有腦細胞都開始馬力全開。
“這,不是頭發(fā)么!”查小斌淡淡道,“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還不承認?你,查小斌,你個渣男!”
李妍將紙巾砸向查小斌,從他手上奪回吃剩的餛飩,“這是喂狗的!”
她氣得臉通紅,“發(fā)酵的奶香味,淡淡的香味,女人的長頭發(fā),緊張得冒汗的額頭,你說,你老實交代!”
李妍氣哭了,查小斌背水一戰(zhàn),大聲回敬道,“交代?交代什么啊我?”
“你,你,你是不是去嫖了?”
查小斌猛地一笑,剛剛還緊張的要死,現(xiàn)在覺得可笑的要死。
“我查小斌獨身一人一年多,一直偷偷喜歡著你,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擠上公交車一路陪著你,我要是那種人,這一年多,會這樣堅持到今天嗎?”
查小斌故作氣憤的大聲道。
李妍暴怒的狀態(tài)反倒被壓得平息了下來。
查小斌趁勢繼續(xù)道,“李妍,我偷偷喜歡著你,你也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彼此心照不宣,不僅因為一年多的好感,更是因為相信彼此,我們才自然地走到一起,你要知道,程序員加班是常態(tài),我身體累死了我不怕,可還要被你懷疑,我心累,心好累,你知道嗎?”
“哦,對,對不起,我,我不該懷疑你的。”
查小斌感覺氣勢上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似乎自己很有理的樣子,趕緊掃了自己身上一眼,確定沒有了長頭發(fā),批評的語氣道,“這根秀發(fā),不就是剛剛你湊過來沾到我身上的么!不就是你自己的么,你自己比一比長短?”
“哦,對哦,是我自己的,”李妍突然打開心結(jié),開心笑起來,“是我自己的嘛!嘿嘿!我,我跟你開個玩笑,詐你呢,別生氣了好不好?是我錯了,行不行?”
“沒事!”
“我真的知道是我錯了!”
“真沒事!”
“那你怎么有點不開心的樣子?。俊崩铄逯樾”?,喂他一口餛飩。
“真沒有,我現(xiàn)在心情可好了,很開心的!”
“嗯?還很開心?”
“是啊,你剛剛那么生氣,那么激動,說明你很在乎我,很害怕失去我,說明你心底有我,我感受到的只有被愛的感覺!”
“哼!我才沒有呢!我還沒答應(yīng)做你女朋友呢!哼!”
李妍幸福的模樣,笑容掛在臉上,甜到了心里。
查小斌趕緊發(fā)動車子,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突然上演哪一出戲呢。
他盡量將車子開得飛快,車窗大開,好通風(fēng)散氣味。
一路緊繃的心,生怕李妍突然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跡象,查小斌時不時用余光瞥著她。
直到她下了車,查小斌緊繃的心才徹底松下,感覺自己剛剛是從敵人陣地上逃回到了自己的陣營里一樣,萬分慶幸,自己還活著,這感覺雖刺激,卻此生都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查小斌心底雖這么想著,但是,他不知道,這感覺,是有癮的!
查小斌坐在車里緩了半天,才徹底平復(fù)過來,他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那么在乎李妍,恐怕彼此都已經(jīng)墜入了愛河里了,這過程,是那么突然,又是那么自然。
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不來,任你百般祈求也無濟于事,來了,任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會與她相遇上。
可,問題是,眼下,這個她,不是她,而是她們!
這可就要他老命了!
查小斌心頭有點亂,他又跟自己卯上了,非要想個明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李妍,自不必說,與自己相戀?;ㄐ∶?,嗯,她,那個,是遭遇了事情,需要一個臂膀來安撫她,只是一時的罷了。劉儀,唉,怎么可能,只是好心幫忙罷了。對,就是這樣的,什么問題都沒有嘛!自己什么都沒做嘛!怎么可能是渣男呢?絕不是!
真是的,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查小斌心底苦笑著自己。
“叮咚!”
微信上來信息了,我去,差點漏算了,還有一個她——曹欣。
打開一看,她簡單回復(fù)著三個字,“假正經(jīng)!”
一種心花偷偷綻放的感覺襲上心頭,查小斌咽了咽口水,撩了撩頭發(fā),清醒下腦袋,該去上班了,工作之外的事,工作之余再去考慮吧。
查小斌剛走到寫字樓下,門前廣場正中央,偌大的心形圖案,全部是大束的玫瑰花拼成的,吸引了成群的人圍觀。
再定睛一看,站在心形圖案正中央的,正是唐駭。
他正在接著電話,電話那頭是他父親唐總,人稱江湖笑面佛,商場上的事消息靈通。此刻,不知向唐駭交待著什么,唐駭連連點頭,并聲稱一定會拿下花小萌并接下花大軍的公司,讓家族度過經(jīng)濟危機的。
見查小斌走近,唐駭趕緊掛斷了電話,略顯緊張的看著眼前一矬二窮的查小斌。
“喲呵呵!堂堂的唐總也需要玩這種土掉渣的把戲?又要騙哪個小姑娘了?”查小斌見唐駭略顯緊張,底氣頓時上來了。
“笑話!我唐駭做事需要你多嘴?滾蛋!”唐駭不安中怒氣頓生。
查小斌搖了搖頭,不與他辯駁,見唐駭身后還請了幾個人在擺弄著字樣,他心頭一陣酸澀。
那心形圖案邊,用玫瑰花拼成了幾個字赫赫在目:花花我愛你!
“唐駭!”查小斌怒火中燒,“你個渣男!又想騙花花?你傷得她還不夠多不夠深嗎?”
“呵呵!”唐駭見查小斌有些抓狂,心頭感到十分爽快,“呵呵!是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她是我的,笑,是我的,哭,也是我唐駭?shù)模∥乙⑺?,她是我的妻子,請你這個矬人離她遠點,否則,別怪我唐駭下手太狠!”
唐駭恨查小斌怎么還不離開,又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于明顯,否則,他查小斌反倒故意不走了。
“有我在,花花絕不會答應(yīng)你的!絕不會!我絕不允許她嫁給你個渣男!”查小斌激動地面紅耳赤。
“呵呵!渣男?”唐駭笑得格外大聲,如此多的玫瑰心形圖案引來很多圍觀者,唐駭食指指著查小斌,“渣男?誰是渣男?這里的人都知道,你,查小斌是個徹頭徹尾的渣渣男!說我渣男,笑話!”
唐駭趁此時機,決定再整整查小斌,他大聲道,“各位,眼前的這個矬人,就是渣男查小斌!他同時交往了多少個女友,無法統(tǒng)計,只知道,好幾個為他懷了孕為他打了胎?,F(xiàn)在,他甚至對我的女朋友花小萌動起了渣心思。他,查小斌,還是人嗎?他就在這棟樓里上班,這個渣男就在你們身邊,每天跟你們乘坐同一座電梯,你們不覺得惡心嗎?”
“就是!渣男!太可惡了!”
“挖人家墻角的事兒都干得出來,真他媽的渣!”
“渣男!你怎么可以腳踏多條船,還讓別人為你打胎,你這不是害了人家一生嗎?”
“就是,太可惡了,太渣了!”
“渣男!”
“滾蛋,渣男!”
“這里不歡迎你,滾你媽的渣男!”
“渣男!滾得越遠越好!”
“去你媽的渣男!”
……
甚至幾個長得猥瑣的假裝正義,朝他吐了幾口口水。
幾個牽頭的人響應(yīng)著唐駭?shù)囊馑迹栒僦車娜酥钢更c點,唐駭?shù)靡獾谋砬橐缬谘员怼?p> 查小斌手腳顫抖,但他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他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寧可被口水淹死,被罵死,被指指點點的手指戳死,也絕不能讓唐駭?shù)贸眩ɑ?,是自己曾?jīng)喜歡的女孩,眼睜睜看著她墜入狼口,他會痛苦一輩子的。
突然,女主角花花出現(xiàn)了,眾人才停了嘰里呱啦。
花花站在遠處,停了好久,才慢慢走近。
唐駭請的工作人員立馬行動起來,音響打開,話筒遞上。
唐駭用深情的表白迎接著花花走近的步伐,“花花!”
深情的輕喚,加上唐駭天生雄渾的嗓音,低沉有力,直擊心底。
“花花!我知道,我有時不懂事,總是惹你哭惹你生氣,但其實,每次,我的心里比你要痛苦百倍萬倍,這都是我不成熟造成的,但是,這幾天,我過得生不如死,我想通了,我想娶你,我要用一生來證明,我只愛你一個人,一生一世。”
唐駭說著,單膝跪地,花花已走近,“花花!”
唐駭掏出一枚碩大的綠油油的翡翠戒指,翡翠蠶豆般大小,通透亮麗。
花花只是站在唐駭面前看著他,一動不動,流著淚,那些曾經(jīng)的美好片段從心底浮上腦海,化成滴滴淚水滴碎下來,除了痕跡,再無回憶。
唐駭繼續(xù)道,“花花!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海邊相遇的時候嗎?那時,我們像自由自在的鴿子一樣,我在沙灘上為你畫了一個巨大的心形痕跡,我們手牽著手許下了愛的諾言,那時,你感動地為我流下了第一滴淚?,F(xiàn)在,我們即將要成為彼此的一部分了,不能再那樣自由自在了,但是,我愿意為你收心,愿意為你改變,為你停留?!?p> 花花淚眼看著眼前的唐駭,他說的過去都是事實。海風(fēng),穿過半個城市,刮來了曾經(jīng)的那些記憶,如海的味道,咸咸澀澀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偷走了自己的心,卻讓它布滿了淚痕。
花花微微俯身扶起唐駭。
“嫁給他!”不知道是誰刻意起哄。
眾人紛紛跟隨湊起熱鬧來,“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不可以!”查小斌這一聲極不協(xié)調(diào)的公鴨嗓發(fā)出的吶喊,格外刺耳。
眾人顯然憤怒了,查小斌顧不得這些。
查小斌沖上前去一把拉開花花,緊緊保護在自己懷里,“不可以!花花!不可以!我不允許你這樣!”
花花沒有回答他,微低著頭,眼淚似乎更洶涌了。
她輕輕掙脫開查小斌,走向唐駭。
唐駭朝身后使了使眼色。
“渣男!打死他!”
“打死他!渣男!”
突然冒出來兩人,邊沖上來邊起哄,圍觀的眾人真的有人響應(yīng)號召圍攻上來,像是一群單身狗撕咬那擁有三妻六妾的獅王一樣。
查小斌被一腳飛踹蹬得翻滾在地,一瞬間,查小斌被圍得嚴嚴實實。
有些腿腳慢的焦急地在外圍轉(zhuǎn)著圈圈,恨自己沒辦法將腳踹進去。
只聽到急促的一聲聲悶響,這是唐駭凱旋似的奏樂,他心頭解恨極了。
未聽到查小斌疼痛的喊叫,只聽他斷斷續(xù)續(xù)不斷重復(fù)吶喊著:花花,不要答應(yīng)他!不要答應(yīng)他!不要答應(yīng)他!花花!……
“不要再打啦!”花花搶過唐駭?shù)脑捦?,眾人也覺得差不多了,至少心里舒暢多了,有人覺得有點過分了試圖上前阻止,打人的一幫家伙頓時跑散開,消失在人群里。
查小斌鼻血流了一地,臉上淤腫多處,眼鏡不知飛到了哪里。
他匍在地上,看著花花的身影,近乎絕望地使勁搖著頭,嘴巴抽動著的口型,似乎在祈求,不要答應(yīng)他!
花花為他流下了淚水。
唐駭一副完勝的姿態(tài),蔑視著查小斌,暢快和得意的心情如報了奪妻之恨。
“花花,嫁給我吧!”唐駭露出得意的笑容。
花花接過唐駭手中的翡翠戒指,戒面四周鑲嵌著碎鉆,應(yīng)該算是翡翠鉆戒。
她將精美的翡翠鉆戒戴在了中指上,如此高貴的翡翠鉆戒,很是與她相配。
查小斌見花花這般,心頭從未有過的劇痛,他突然吐了一口鮮血,他恨透了自己,恨自己不能阻止她,他埋過頭,不讓眾人看見他的淚流滿面。
鼻涕、口水、眼淚,混在一灘血泊里。
“花花,我愛你!”唐駭趁勢大聲喊道,這不是愛的宣言,而是勝利的號角,是女人和財富兼得的絕殺!
唐駭緊緊抱住花花,試圖親吻她的唇,談了這么久,還從未得到她的初吻。
花花突然扭過臉,推開唐駭。
只見,她冷冷而又輕蔑地苦笑著,“你偷走了我的心,讓它布滿傷痕,就像這翡翠戒指,當(dāng)它不被珍惜,被摔得粉碎的時候,還有誰,去在乎它呢?”
花花說著,取下中指上的翡翠鉆戒,當(dāng)著眾人的面,砸向地面。
眾人一片嘩然,又瞬間一片啞然。
她繼續(xù)冷冷道,“只有他,查小斌,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不離不棄,任我傷他有多深,他絲毫不躲閃,只有他,查小斌,在乎我支離破碎的心?!?p> 唐駭?shù)纱笾壑樽樱诺靡慌?,一時不知所措。
花花突然放大音量,“我,花小萌,喜歡的是他,查小斌!”
眾人一片唏噓,我靠,我去,不會吧,什么情況,等等各類雜音此起彼伏。
查小斌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打殘了,是不是聽錯了,他昂起頭,爬起身來。
“查小斌!”花花沖他大喊,“查小斌!我要做你的女人!你愿意娶我嗎?”
唐駭頓時臉色通紅,顏面無存,他奪下花花的話筒,雙手死死握住花花的臂膀。
唐駭?shù)梢曋ɑ?,咆哮起來,“你瘋了嗎?你要嫁給這個豬頭????你想眼睜睜看著他死是不是????說???你只能嫁給我,只能是我唐駭!知道不?你說,你說啊,你說啊!”
唐駭邊吼著邊使勁搖晃著花花。
查小斌爬起身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生怕花花會隨時心軟下來。
他顫顫巍巍走近花花,一把推開唐駭,趕緊大聲宣言,“我愿意!我查小斌愿意娶花小萌!”
眾人掃興地紛紛搖著頭散去,交頭接耳著,說著好白菜又讓豬給拱了的話語。
唐駭如被當(dāng)眾打了一記耳光,還沒晃過神來,電話又響了。
他哆嗦著手接了電話,“喂,爸!”
“怎么樣了?拿下了沒有?”電話那頭問道。
“沒,還沒?!?p> “是拿了沒拿下,還是沒去拿?”老唐總厲聲斥問。
“是,拿了,沒,沒拿下!”唐駭背過身去小聲回答著。
“廢物!垃圾!”電話那頭咆哮起來,“你個蠢貨!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你還能做什么????你個豬頭!破產(chǎn)了,你個廢物就等著上街乞討去吧!”
老唐總罵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花花攙扶著查小斌,眾人都散了個干凈。
徒留下凌亂的唐駭和幾名等著結(jié)工錢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