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現(xiàn)讓他們有了跨越種族的友誼?”
蔣化嘴角顫動了下,向左邊挪動身子。
藥丸的效力還沒有消失,盡管眼前的“村霸”和“郊霸”聲勢駭人,但他們的動作在蔣化眼里就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
嗵!
野豬來不及轉(zhuǎn)向,一頭撞在場邊的魔法結(jié)界上,豬鼻都撞短了些,血水順著鼻孔流了出來。
另一邊,黑鵝也已沖到蔣化近前,那對黑漆漆的翅膀猛然抬起,猶如兩把鋼刀,對著蔣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砍。
嘎?。?!
隨著一聲叫喊,黑鵝雙翅同時僵住。
蔣化的動作實在太快,就連觀眾席里都沒有幾個人看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稀里糊涂間,場上的局勢就已經(jīng)扭轉(zhuǎn)!
“就你整天吆五喝六欺行霸市,是不?!”
蔣化小時回鄉(xiāng)下老家沒少被村里的大鵝攆,此時抓著黑鵝,曾經(jīng)與這個種族的仇怨都浮現(xiàn)在腦海。只見他一只爪子緊緊抓住了黑鵝的脖子,另一爪猛然探向黑鵝翅膀,熟練地拔起鵝毛。
哼唧?。?p> 野豬緩過神來,憤怒地哼了兩聲,也不知道罵了句什么街,搖晃了兩下腦袋,再次向蔣化沖來。
蔣化體內(nèi)藍藥丸的藥效還在,也就不把野豬當(dāng)回事,不慌不忙地攥緊了肉乎乎的貓爪,對著野豬的腦袋就是一拳。
嘭!
貓拳落在豬頭,爆發(fā)出的聲音竟不弱于槍響,綠毛野豬甚至連哀嚎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被擊倒在地,一命嗚呼!
嚯?。?!
觀眾席瞬間沸騰。
在這世界人的印象中,靈貓就是召喚獸中級別最低的存在,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夠見到靈貓暴打其他召喚獸,場中這不符合常識的一切算是讓他們開了眼界。
“干他!”“削他!”
不少觀眾已經(jīng)站了起來,大聲為蔣化助威。
蔣化是典型的人來瘋,聽見觀眾的呼聲后三下五除二將鵝毛拔光,而后貓爪一扭,輕松地將鵝頸扭斷。
“冠軍!冠軍!冠軍!”
鮮血從鵝頸噴灑而出,刺激著觀眾們的神經(jīng),所有觀眾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聲的呼喊著。
辛迪攙扶著卡爾走出選手通道,木訥地看著觀眾臺上沸騰的人群。
“由于特殊原因,這場比賽結(jié)果不……”
“冠軍!冠軍!冠軍!”觀眾的聲音蓋過了裁判。
“這……好吧,經(jīng)裁判組商議,這場比賽的勝者是辛迪!”
也許是怕挑起觀眾的不滿,裁判組勉強妥協(xié)。
“胡鬧!”
觀眾席最高的座位上,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憤怒起身。
從卡爾出現(xiàn)在賽場的瞬間,男人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卡爾的身上,像是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男人轉(zhuǎn)頭,對身旁管家模樣的人說道:“你到后面去和裁判組申請對這只靈貓進行檢查!”
“是!”那人點頭,匆忙離席。
通道口,卡爾看著賽場中繞著黑鵝與野豬不斷繞圈的蔣化,一對白眉再次皺起。
“使用驅(qū)散術(shù)?!彼吐曉谛恋隙呎f道。
他很清楚,裁判組不會像觀眾那樣容易糊弄,若是留蔣化繼續(xù)在這,裁判組肯定能查出這里的問題。
“啊?是!”辛迪還有些發(fā)懵。
“可惜了,我這兒沒土豆,要不然就把你們倆一鍋燉了?!?p> 蔣化像是個老頭,兩腿走路,背著爪繞著黑鵝和野豬來回踱步,心里不住暗道可惜。
突然,辛迪的聲音在蔣化腦海蕩開。
蔣化正盤算著要不要在這里挖個坑生點火把鵝和豬烤了,眼前忽然一黑。
“這……”
等蔣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腦袋又昏又痛,像是剛剛醒酒,讓他懷疑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夢。
“已經(jīng)這么晚了嗎?”他緩緩起身,看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半。
“沒有存稿,這個月的滿勤算是沒了?!?p> 嘆了口氣,蔣化抽出一支香煙,點燃。
叮叮!
聽見鈴音,蔣化拿起手機,短信預(yù)覽內(nèi)容映入眼中:
“用戶您好,您尾號為2333的銀行卡于23:31分轉(zhuǎn)入2500元……”
?。?p> “臥槽!這是真的?!”
為了驗證真假,蔣化趕緊網(wǎng)購了兩箱泡面,看著顯示著支付成功的頁面,心中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他立即將電腦開機,登上qq。
“解釋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老王:“什么怎么回事?合同上不都寫清楚了嗎?”
蔣化掐滅煙頭,問道:“你到底是誰?是用什么辦法把我?guī)У侥莻€世界的?你對我到底有什么企圖?”
“……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會害你。至于其他的,你現(xiàn)在還沒資格知道?!辈坏仁Y化繼續(xù)發(fā)問,大老王又發(fā)了句:“如果你想繼續(xù)干下去,就別問太多問題。你如果不想干了,可以把我拉黑,以后別對其他人提起這件事,我就不會對你做什么。”
“讓我想想吧?!?p> 蔣化關(guān)了qq。
盡管大老王沒有說,但蔣化能夠猜到一旦他在另一個世界死亡,那么他也就真的死了。
他沒有直接拒絕,并不是說他想繼續(xù)冒著生命危險賺錢,只是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如果真有一天我連飯都吃不上……”
關(guān)上電腦,蔣化重新躺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那比棗大不了多少的燈,心里泛起一陣酸楚。
畢業(yè)之后,一次次求職失敗的經(jīng)歷讓他的自信心蕩然無存。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一無是處的廢物。
他開始不愿與人接觸,很少出門。
不知何時開始,寫書成了他的救命稻草,第一本書就被簽約,讓他重拾些許自信。
但,看起來他的能力也僅僅只到簽約而已。
他不敢告訴家里他現(xiàn)在的狀況,怕父母擔(dān)心??蛇@樣硬撐終歸不是辦法,他想要的不止是能在這世界生存下去,他想要有所作為,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為自己感到驕傲。
或許是因為卡爾的藥丸,蔣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困倦,沒過多一會就合上雙眼,沉沉睡去。
哆!哆!哆!
“蔣化!在家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化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誰啊……”
他瞥了眼鬧鐘,現(xiàn)在剛剛“早上”九點。
趿拉著拖鞋,蔣化來到門前將房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女生,看起來年紀和蔣化差不多。不過,比起蔣化,她身上多了些青春氣息。
按照上世紀的眼光來看,女生的長相可以說是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了——大眼睛,雙眼皮,大高個。白色的短袖外套了件藍色的牛仔外套,正好搭配她的牛仔褲。
“我好像告訴過你,別把馬尾辮別在前面吧?”
蔣化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到房間。
“你這家伙腦子里一天天都在想著什么亂七八糟的?老娘梳這發(fā)型怎么了?不挺好的嗎?”女生一點也不見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把手上拎著的蔬菜放在桌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叫畢紫薇,是蔣化自閉后僅剩的兩個朋友之一。
對于一般男生來說,有個這么漂亮的女性朋友應(yīng)該是個很幸福的事情,但對于蔣化而言,認識畢紫薇是他這輩子最倒霉的事。
“說吧,這回找我是什么事?”蔣化身上還是有些乏力,喝了口水坐在床邊。
畢紫薇臉上一紅:“怎么?老娘找你來就一定是有事?就不能是關(guān)心你,過來看看你?”
“你才沒那么好心……”
嗖!
蔣化話還沒說完,一個圓茄從畢紫薇手里飛出,砸在了他的臉上。
“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彪?”蔣化揉著臉嘟囔道:“就這樣,哪輩子才能嫁人?你看看,那些和你差不多級別的女生,哪個身邊不都是一群群蜜蜂似的追求者?再看看你……
你有啥事可以和我說嘛,我能幫肯定幫!咱先把榴蓮放下,這玩意砸腦袋可疼了……”
“小樣,幾天不見翅膀硬了,今天要不是買了榴蓮還收拾不了你了!”
“能和你小學(xué)初中高中都是同校同班,我真是倒……走了大運!我特么怎么就這么幸運!”蔣化無奈道:“咱們這么熟,你就別繞彎子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借錢!”畢紫薇雙手掐腰,看那架勢倒像是要賬來的。
“多少?”
蔣化對畢紫薇會來借錢并不感到奇怪,比起他,畢紫薇的求職經(jīng)歷更是凄慘,按照蔣化的話說,她這性格根本就不是適合打工的性格。
“一千?!碑呑限币簧焓帧?p> “微信給你轉(zhuǎn)過去了。”蔣化拿著手機沖著畢紫薇搖晃了下。
他不是害怕畢紫薇,也不是心理變態(tài)喜歡別人這樣對他。兩人相識多年,在蔣化看來,畢紫薇就像是他的親人,如果非要做個比方的話,她對蔣化來說就是哥哥般的存在。
沒錯,哥哥。
從小就是畢紫薇在為他保駕護航,無論是校內(nèi)的惡霸還是學(xué)校周邊的小混混,只要有畢紫薇在,都不敢對蔣化怎么樣。
這丫頭打起人來手狠心黑,和老爺們打架總是往中間區(qū)域出腳,撒起瘋來三五個男人近不了身。依仗著她的威名,蔣化從小到大也沒受過什么欺負。
所以,就算對她的性格再有什么不滿,也終歸是把她當(dāng)做最好的朋友。
“對了,我租不起房子了,下午之前你把你的東西全都收拾到里面的小房間去,這大屋就歸我了?!?p> “……我現(xiàn)在說不認識你還來得及嗎?”蔣化嘴角不住抽搐?!霸蹅冊僭趺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太好吧?”
畢紫薇笑道:“你還敢對我做什么不成?”
“不敢,不敢?!笔Y化退到床角,蜷縮著身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