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上次乘坐飛機的經(jīng)歷，蔣化就感覺腦袋有點發(fā)昏。
如果不是身上沒錢，他寧可坐硬座火車。
老人微笑道：“你好像有點緊張？”
蔣化覺得有些尷尬，摸了摸后腦勺：“我有點暈高?！?p> “這好辦?！?p> 老人變戲法似的隨手變出一塊糖，遞給了蔣化：“吃了它應該就沒事了?！?p> 蔣化把糖接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這糖看起來就是超市里面五塊錢一包的那種，只不過包裝紙上并沒有標注糖的名稱和生產(chǎn)廠家。
“這是安全局研究出來緩解暈高的嗎？”蔣化把糖扔進嘴里，淡淡的水蜜桃味充斥在口腔之中。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蔣化就當做是默認了。
這會功夫，飛機已經(jīng)緩緩起飛。不知道是不是糖塊的效果，蔣化的腦袋多少還感覺有點迷糊，但比起上一次已經(jīng)輕了許多。
“老大爺，你也是去中京的么？”蔣化遞出一支雪茄，算是報答老人的“一糖之恩”。
老人沖著蔣化擺了擺手：“年紀大了，享受不了這東西了?！彼难劬υ谘┣焉蠏吡艘谎郏S即笑道：“這雪茄是熊大強給你的吧？這只鐵公雞也有被人拔下毛的時候。”
“你認識他？”
“何止是認識?！崩先说碾p眼略微有些放空，似乎是回想起了往事，臉上露出些許笑意：“這個吝嗇鬼還是我一手教出來的?！?p> 蔣化點了點頭。
“你呢？到中京打算做什么？”這名老人也是個喜歡聊天的主，和蔣化聊了幾句，便打開了話匣子。
“我？”
蔣化無奈道：“還能干什么，回家唄?！焙屠先肆牡眠€算投機，蔣化真想和他吐槽一下安全局對待他的態(tài)度，但仔細想想，這老人也是安全局的人，和他說起這些實在是不妥。
“看起來，你對安全局的印象不太好?！崩先嗣翡J的雙眼從蔣化的臉上捕捉到了細微的表情。
蔣化點頭：“還真被你說著了?！?p> “惹你的是宮清蓮和宋景洪？”
“你怎么知道？”蔣化一愣。
老人笑道：“以你的性格，局里能讓你發(fā)火的，也無非就是那么幾個人?！闭f到這兒，老人用舒緩的語氣說道：“他們也是因為不了解你，才會這樣對待。你想想，假如你只是個普通人，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個能夠噴火的異能者，你會怎么做？”
“她要是個女的，我可以做舔狗。要是個男的嘛，對我有威脅的話，就找個機會陰死他丫的！”蔣化想也不想就給出了答案。
老人打了個寒顫：“我突然覺得他們那樣對你還算輕了……”
蔣化叼著雪茄說道：“行了，老爺子，你也不用幫他們說話了。我明白，他們會這樣，都是因為上頭領(lǐng)導無方。先不說這姓宋的和姓宮的，就單文輝秦正剛他們那個沒溜勁，應該也是他們的領(lǐng)導教的。
哎？老爺子？你臉黑什么？瞧我這記性，和你叭叭聊了半天，還沒問你是誰呢。”
老人黑著臉說道：“我叫劉利民，上校軍銜……安全局，局長?！?p> “臥槽！”
蔣化嚇得長大了嘴巴，嘴里的雪茄叼在褲子上，差點把褲子燙個窟窿。
“你……呃，您挺好的哈？”蔣化把身子向后挪了挪，緊貼在靠背上，生怕這老頭一氣之下掏出把手槍崩了他。
老劉頭幽幽道：“不用躲，我沒帶槍?！?p> “那就好，不是，我是說您這么和善的一個老人，怎么舍得對我這樣一個良好公民，大好青年動手呢，哈哈哈……”蔣化暗暗停下了剛剛運轉(zhuǎn)起來的氣海。
“唉！其實，你說的也對?！眲⒗裰刂氐膰@了口氣：“對于這些下屬，我的確疏于管理?！?p> “這也不是你的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東西不是你想讓他們改他們就改得了的?！?p> 蔣化怕沿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自己這張棉褲腰一樣松的嘴再說出什么招惹老頭的話，連忙轉(zhuǎn)了個話題：“說起來，你們安全局的人在介紹自己的時候怎么都喜歡帶上軍銜？”
劉利民稍微有點跟不上蔣化的思路，愣了下神采繼續(xù)說道：“這種介紹自己的方式，是我教給他們的。對于軍人來說，軍銜代表的是榮譽，讓他們把軍銜掛在嘴邊，能夠讓他們覺得驕傲，對自己產(chǎn)生充分的認同感。
另外，這樣介紹自己，也能省很多事情。你想，一聽到軍銜，普通人就會思考，這名軍人曾經(jīng)為了國家做過多大的貢獻，也就省得軍人們多費口舌介紹自己?！?p> 按照劉利民的思路想了想，蔣化認同地點點頭。
不管怎么說，直接說出軍銜，總好過把自己的功績?nèi)考殧?shù)一遍。
想象一下，如果蔣化第一次見到單文輝時，單文輝做得自我介紹是：“單文輝，軍人，立過一等功三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八次，團體一等功三次……曾于二零一幾年做立過某某功勞……”蔣化很有可能當場給他來頓老拳，然后打電話問問是不是哪個精神病院的院墻塌了，讓他逃出來了……
“你這小子又胡思亂想些什么呢？”相處短短幾分鐘，劉利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只要蔣化眼珠一轉(zhuǎn)，準沒憋什么好屁。
“我在想，您是上校軍銜，這一輩子應該是為了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吧？可敬，可敬……”蔣化厚著臉皮拍了個馬屁。
劉利民面上略有得色：“也不能這么說，我是軍人，為國家做什么都是應該的。說起來，單文輝今天還給我遞了份報告，說你身上也有成為一名優(yōu)秀軍人的潛質(zhì)，怎么樣？有沒有加入安全局的想法？”
堂堂安全局局長也如此勸說，蔣化心里略微有些飄飄然。
但仔細想了想，他還是選擇拒絕：“不是我不給您面子，我這人就是個閑云野鶴，實在是沒法習慣軍旅生活，您就不要再勸了。
我和您保證，就算不加入安全局，國家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會挺身而出?！?p> “好吧。”劉利民看得出來蔣化是個倔脾氣，也就不再多勸什么，只是心里暗叫可惜。
坐在局長的位子上，他比誰都要清楚，安全局局長的重要性。在他看來，局里能夠勝任這個位置的，除了單文輝再無他人。他肯親自出面拉攏蔣化，其實也是想讓蔣化成為單文輝的助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