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申陽道,“大祭司如若不信,請安大公子展現(xiàn)他的引雷術(shù)即可。所謂眼見為實。若他用的真的幻術(shù),再教訓不遲?!?p> 大祭司一皺眉,收斂了他的法術(shù),對安康說:“小娃娃,任你把神通使出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幻術(shù)到底有多高明,連申陽這個祭司都被你迷惑了?!?p> 安康笑道:“我的神通哪里是隨便使的。我要是引來了雷會怎么樣?”
大祭司說:“你如果真的引來雷,那么今日之事便一筆勾銷?!?p> “也就是說,我把引雷術(shù)施展給你看,你就不向申先生索要靈藥,也不與申先生為難嗎?”
大祭司輕蔑地說:“正是。你若有那樣的本事,我今日便放他一馬?!?p> 安康一拍巴掌,說了聲:“好!”
大祭司卻說:“好?恐怕沒那么好。事已至此你還不跪地求饒,還敢信口雌黃。你膽子真夠大的。現(xiàn)在我給你一條生路,馬上跪在我面前,把你如何使幻術(shù)騙人的事情一一說明。否則的話,就不是教訓那么簡單。你就拿命來吧?!?p> 谷梁辛白對安康說:“安大公子,這位可是我大周帝國的護國大祭司,乃是天下祭司、術(shù)師的宗師。你是不可能騙過他的。趕緊向大祭司賠禮道歉吧?!?p> “我賠禮道歉?”安康笑道,“他一個堂堂大祭司竟然污蔑我的法術(shù)是騙人的幻術(shù)。應(yīng)該是他向我道歉才是啊?!?p> “你……”谷梁辛白被搶白了一通,不過臉上依然是淡然之色。
他轉(zhuǎn)頭對大祭司笑道:“大祭司,他只不過是個小娃兒。大祭司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計較?!?p> 大祭司說:“閑話少說。你快快引雷吧。不知道你引雷是打算花一整天,還是花十天半個月?!?p> 大祭司話中的意思是安康今天碰到了高人,是絕對不敢玩花招的,只能捱時間把大祭司捱走。所以提前把這條路堵死。
安康聽出來大祭司的意思,對大祭司說:“大祭司不必用這等激將法。我要引雷的話,不出半個時辰必然可以引得來。只怕呀,嘿嘿,我把雷引來了,你會承受不起?!?p> 谷梁辛白聽了馬上對安康說:“安大公子,你可千萬別這樣說話。大祭司是位仁厚的長者。少年犯了錯,只須認個錯受點兒罰便可。千萬不能再以下犯上。否則的話……”
大祭司厲聲打斷了谷梁辛白的話,說:“谷梁,你還沒有聽出來嗎?這個小娃娃是在用激將法。他怕我出手傷了他,故意托大。
小娃娃,你以為我是申陽嗎?你盡管出手,不論是法術(shù)也罷還是騙人的幻術(shù)也罷。你施展完之前,我就立在這里不躲不避。你如果真像申陽說的那樣能引來天雷把我擊傷,我絕不與你為難,也絕不會出手反擊?!?p> 安康笑了下,悠悠地說:“可嘆哪!大祭司似乎對自己太自信了。你一定會后悔你剛才說的話的?!?p> “哈哈哈。我堂堂大祭司怎會后悔?少說廢話,快動手。我就在這里立著給你當活靶。盡管來吧!”
“好!你等著!”
安康并沒有像上次在演武場那樣等多久。
在演武場和申陽比試的那一次,天上的雷電并不密集。安康與申陽的對決完全寄托在雷電的力量上。如果那個時間段剛好沒有雷電,接下來事情要怎么樣收場,安康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在這個煉丹房所在的野山,簡直是像在依塔星系的雷池一樣,時時是雷,處處是電。
站在被掀掉頂?shù)拇髲d往上望,天上的閃電就像是在放煙花一樣,十分絢麗。
安康把腰里的銅劍抽出來,緩緩舉向天空。
大祭司的笑聲還沒有結(jié)束,一道雷就恰好從天上照著大廳的方向劈下來。
當然,在這里從天上劈下來的雷很多。煉丹房附近還是做了一些劈雷處理的。盡管很原始,但是也十分管用。因此附近的房屋建筑基本不受雷的影響。
安康抓住了這道劈向大廳的雷,然后施展原力對雷電的引導(dǎo),就將這雷從天上引到了大廳里。
這道雷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安康的身上。
這一幕把大祭司和谷梁辛白看呆了。
這個大廳已經(jīng)做過避雷的處理,他們倆人是知道的。否則的話,申陽在這里煉了這么些天的丹,早就把大廳劈碎了。
而這個少年剛剛提到他要引雷,就有一道雷劈在他的身上。
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大祭司和谷梁辛白呆呆地看著安康。
就連嘗過一次雷電襲擊的申陽也是愣在當下。
安康本來就在依塔星系的雷池中經(jīng)過錘煉,這段時間又已經(jīng)被自然界的雷電劈出經(jīng)驗來了,幾乎到了雷打不動的絕緣程度。
安康上一次在演武場引雷的時候,雷電是從銅管上傳下來的,而這一次的雷電是毫無保留地直接劈在安康舉向天的銅劍上。
一時間電光四濺,十分觸目驚心!
這種強度的雷電,無論是劈中任何物體都會摧枯拉朽,然而立在大廳正中的這位少年卻面帶笑容。全然無事。
眾人的心念只是一動的瞬間,一道火龍突然從安康的身上暴起,向大祭司射去。
大祭司神情恍然,卻沒有忘記招架。
在火龍即將撲到他身上之前,大祭司將袍袖一抖。一面金色的鏡子從袖袍中閃現(xiàn)出來,擋在了火龍的前面。
這條看起來稀松平常、任何修煉火系法術(shù)的術(shù)師都會施展的火龍卻完全無視擋在它面前的用法術(shù)演化的金鏡子,直直地撲到大祭司的胸口。
大祭司的身體盡管已經(jīng)由法力保護了起來,但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沖擊。
他連退幾步,差點兒撞到墻上。
等到他低頭看時,胸口已經(jīng)明顯凹下去了一塊。
大祭司穩(wěn)住身形,待要走回原處時,眉頭卻是一皺,腳步停在了那里。
“大祭司,您怎么樣了?”谷梁辛白趕緊上前攙住大祭司。
大祭司搖搖頭:“沒事?!?p> 話音才落,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滲了出來。
“大祭司怕是胸骨被震斷了。”申陽對谷梁辛白說。
大祭司自己當然知道肋骨斷了,但聽到申陽當眾把這話說出來,面色十分難堪。
他甩開谷梁辛白的手,對安康說了句:“小娃娃,法術(shù)修得不錯?!?p> 然后緩步往外走。
安康拱手道:“不小心出手太重傷了大祭司,實在是抱歉。請大祭司留步。我會些療傷法術(shù),讓我來為您療傷吧?!?p> 大祭司腳步不停地走出去,聲音卻回蕩在大廳里:“不必了!”
谷梁辛白瞪了申陽一眼,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