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時速,飛車大戰(zhàn),這本應僅僅存在于電影中的畫面,卻活生生的在中國北方的城市上演。
深藍色的帕拉梅拉在公路上疾駛,身后兩輛發(fā)出“嗚哇嗚哇”警報的警車正在拼命追趕。
沈季含嬌小的雙手緊握巨大的方向盤,目不斜視。周圍的景物轉(zhuǎn)瞬即逝,街邊商鋪的霓虹燈在車窗上留下若干條平行的直線,晃得韓小羽腦袋生疼。
帕拉梅拉早已切換成運動模式,馬力全開,沈季含狂野又嫻熟的駕駛技術(shù),搞得韓小羽深信這個妞絕對有當職業(yè)賽車手的天賦。
然而車上的幾個人都沒有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沈季含并不認識從酒樓回別墅的路。也難怪這個龐然大物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公路上飛速的亂竄。
“大姐你這是往哪開呢?”韓小羽率先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不認路……”
我靠,你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處事不驚說出這一句話的?韓小羽在心里吐槽,老子早就知道讓沈季含當司機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沒事沒事,我給你導航?!?p> 坐在副駕駛的張辰西有條不紊的說道,然后手指開始飛快的在中控區(qū)的屏幕上點來點去,也多虧張辰西常年玩手機,否則一般人是達不到這種手速的。
很快導航便導出了路徑,還伴隨著溫柔的女聲提示音。
“前方路口左轉(zhuǎn),請注意變換車道?!?p> 有了導航,沈季含心里踏實多了,踩著油門的右腳也更有力。望著左轉(zhuǎn)警示燈一片深紅,沈季含直接無視。下一瞬間,猛踩剎車,猛打方向盤,輪胎在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尖銳聲,車子以一個優(yōu)雅的弧線漂移出去。
然而車子里,由于離心力的關(guān)系,韓小羽整個人都緊貼在車門上了,巨大的力量差點撞開車門將人扔出去。
平復狀態(tài)后,沈季含又一次猛踩油門,推背感極其強烈,五秒鐘之后,時速已經(jīng)超過一百二十邁了。
韓小羽挪了挪屁股,讓身子坐直,右手死死攥住車窗上方的把手,面無表情盯著前方。
已經(jīng)這樣了,就當是去游樂園坐過山車了,反正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
此時早已過了晚高峰,公路上的車子不算很多,但也不少。帕拉梅拉就像一條靈活的魚,不斷的變換著車道,不斷的超過一輛又一輛車子。
曾經(jīng),韓小羽走在放學路上,看見過一輛汽車以一百多邁的速度疾駛,身后還跟著兩輛開著警報的警車一路追趕。韓小羽當時非常肯定的認為車里的人要么是個傻b,要么是個重大逃犯。
然而此時此刻自己正在這輛逃亡的車子里,原來自己就是當年的那個傻b。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梁晨,此時梁晨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如果不是略微輕盈的鼾聲,韓小羽甚至覺得梁晨已經(jīng)被嚇死了。
“喂喂喂,你男朋友好像睡著了……”韓小羽沖著張辰西喊道。
張辰西頭也不回,仿佛并不在意一般:“不用管他,他喝了那么多酒,睡著了并不奇怪?!?p> “我靠,這種情況也能睡著?”
“前方路口右轉(zhuǎn),請注意變換車道……”
系統(tǒng)提示音又一次傳來,韓小羽下意識的把嘴巴閉上,他知道接下來又會是一次漂移,他閉上嘴是怕咬到自己的舌頭。
于是,在沈季含超高水準的車技下,在一次又一次的完美漂移之后,周圍的景象又一次變得熟悉起來。
身后也聽不到汽笛的警報音了,韓小羽心里懸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下。
“好像甩掉了。”沈季含淡淡的說道,仿佛之前那位野性的司機并不是自己一般。
驀然,韓小羽似是想到什么似的,提醒道:“喂!逃脫是逃脫了,這一路上有那么多攝像頭,警察要是按照你的車牌號找你怎么辦?”
“放心?!甭牭庙n小羽的問題,沈季含不以為然的回道,“警察查不到我們的,就算真查到了車主,也會有別人替我們背鍋?!?p> 在進入別墅車庫的前一刻,韓小羽從兜里掏出那臺國產(chǎn)智能手機,并沒有收到季洋和于雙的回信。
一路平安,回到了莫城學院。坐在后座的梁晨也醒了過來,他下車,重新坐到駕駛位。在沈季含“慢點開”的提醒聲中,帕拉梅拉一溜煙消失在馬路盡頭。
韓小羽撓了撓腦袋,果斷跟沈季含道別。他胃里實在是難受,一路顛簸胃里的洪荒之力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
學院的宿舍都配有獨立衛(wèi)生間,可他來不及回到自己的寢室了。他剛進宿舍樓,就沖進一樓的公共衛(wèi)生間,一陣嘔吐。
他有氣無力的搭乘電梯,回到寢室,此時李長生正端坐在書桌前看書。
李長生好奇的打量著韓小羽,問道:“你去哪里了?這么晚才回來,莫非……”
“莫非什么?”韓小羽吹吐著酒氣。
“你一身酒氣,難道和沈季含兩個人出去喝酒了?”
“別那么陰陽怪氣的,只是工作之余的聚餐?!?p> 深夜,冰城大樓內(nèi)。
馬君坐在那張高檔的老板椅上,他的面前站著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女孩是剛回到莫城又折返回來的沈季含,男孩頗為帥氣,背手而立,一襲白衫,發(fā)色如墨。
他的頭發(fā)中長,嘴角一直掛著一抹微笑。眼神里帶著幾分譏笑幾分薄涼還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像極了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季含,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事?”馬君抬頭問道。
沈季含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輕人,回答道:“今天的李成倫,是不是做了冰凍腦細胞的手術(shù)?”
“是,李桐承認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在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本來也可以爆發(fā)出無限的潛力。”
“那我可以試試嗎?”
“可以,但別讓他受傷,我還有任務要委派他倆一起去完成?!瘪R君指了指沈季含身邊的年輕人。
年輕人和沈季含一起回頭,四目相對。
“居然連你都當起了保姆。”沈季含說,顯然兩人彼此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