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廚房查問
”陳媽,不好了廚房的米糧全部都招了蟲了?!?p> 什么?
陳媽一聽頓時色變,自己掌管府里的庶務(wù)這么多年也沒發(fā)生過這種事情。
”全部?“
她不由得顫聲問道。
姜婆子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陳媽,您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p> 毛媽媽一聽大喊一聲:“不可能?!?p> 這怎么可能呢,吃飯之前自己還特意看過呢,再說做飯的時候她們也都看著呢。
廚房的幾個廚娘丫頭都紛紛附和:“不可能啊剛剛我們還看過呢?!?p> “是啊怎么可能啊,這位大娘是不是眼花了啊?!?p> 姜婆子一聽冷笑一聲:“哼,你們自己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廚房里走過去,滿地蟲蟻的場景令每個人都毛骨悚然。
陳媽媽顫抖著,將架子上的米糧挨個打開看著,不由得面色發(fā)白。
當她將菜葉摔在毛媽媽的臉上的時候,眾人都駭了一跳。
大家紛紛翻看著,不僅僅是米糧里有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子,菜上也蠕動著大青蟲。
更駭人的是,一群老鼠嗖嗖幾下從眾人的腳底穿過。
”啊。。。。“
”娘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毛媽媽看著滿目狼藉東倒西歪的廚房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天啊,毛婆子,這是怎么回事?“
陳媽媽緩過神來厲聲問道。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老鼠從她腳底竄過去,她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腳給扭傷了,當下又氣又急的瞪著毛媽媽。
”陳媽媽還有呢,庫房里最珍貴的粉彩琉璃盞,摔碎了?!?p> ”什么?“聽完湖雁的話,陳媽媽眼睛一翻險些暈了過去。
”是她,是她失手打碎的?!?p> 湖雁一伸手指著那呆若木雞的秋紗,而此時的秋紗尚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呢。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不是,不是奴婢打碎的,是是。。。“
”是誰?“
看她想要狡辯,湖雁下意識的想到她有可能會推到自己身上,畢竟當時進入庫房看的只有她們兩個人,但自己絕對沒有動手,只是讓她伸手拿出那些珍貴的器皿瓷器對照看一看。
那丫頭嘴里還說著,這些珍貴的器皿一般都沒有動用呢,只是粉彩琉璃盞今日卻拿出來用了。
只是自己一眼就看見了那粉彩琉璃盞:”那不是嗎?怎么拿出來用的?“
那丫頭駭然,連忙伸手去拿,結(jié)果一只碩大的蟑螂就爬到了她的手上,她慘叫一聲,哐啷一下便將那琉璃盞摔了個粉碎。
湖雁迫不及待的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休想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秋紗登時嚇得癱坐在地上,“不可能啊,明明拿走了啊,不可能啊?!?p> 她嘴里喃喃自語。
陳媽媽則想到了什么,如此鼠蟲橫生的廚房,她們的吃食都是出自這里啊,想到此處不由得一陣反胃。
張嘴便吐了起來,她這一吐可好,剩下的幾個人紛紛的吐了起來。
廚房里頓時愈發(fā)的臭氣熏天了。
天啊,毛媽媽再也讓忍受不住了,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等到二夫人曹氏急匆匆的趕過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差點讓她驚掉下巴。
若不是有人跟她說廚房出大事了,她還不信,廚房能出什么大事啊。
但當自己聽了丫頭的稟報打算悄悄過來一探究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人仰馬翻,哭喊連連。
這是怎么了?
正巧與母親一處的黃之倫,堅持要陪著自己的母親過來。
而雛菊和顧妙茹跟在二夫人一行人的身后悄無聲息,沒有人注意。
除了黃之倫,看到廚房這番人間地獄的慘狀之時,他不由自主的就看向角落里的那個女孩子。
白日里她的面容無比清晰的印入眼簾,濃密的睫毛,一雙明亮的眸子卻讓人看不透里面的喜怒。
身姿輕~盈亭亭玉立,她就那么靜靜的站在角落里看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白~皙無暇的面龐絲毫粉黛不施,卻有一絲俏皮的紅暈,讓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的,讓人越看越移不開眼睛。
看起來年齡也不過十三四歲,但那冷眼旁觀的沉穩(wěn)姿態(tài),叫人不由得浮想聯(lián)翩。
他的腦海中自然想起昨晚的情景。那些蛇?
還有他經(jīng)過一上午的查證,知道了昨夜綁走那個小丫頭的正是廚房的管事媽媽和她的丈夫王三。
而那夜等在那里的人真是郡守府的大管家吳肆。
他正想著怎么將這幾個人揪出來呢,原來人家就下手了?
他怎么有些不可置信呢,那個小小的丫頭?她究竟怎么回事?她是什么人?
“天啊,毛婆子你瘋了嗎,你怎么管的廚房啊,鼠蟲橫行,嘔。。。”
二夫人頭昏腦脹,身子搖搖欲墜,聽完陳媽媽的回稟她簡直不想活了。
要不是自己的兒子幸好陪自己來了一直扶著自己,自己簡直也要暈倒在地了。
“母親,您身體不適,不宜在此久留,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給孩兒來處理。”
黃之倫便開口跟曹氏說。
曹氏感激的看了兒子一眼,雖說自己不該讓他插手內(nèi)宅的事務(wù),但是眼下自己若是因為身子不爭氣,事情推給大房那邊,豈不是讓她們白白撿了個便宜。順帶看不起自己?
這廚房的人是不能留了。一個也留不得了。
她只好說到:“二郎辛苦你了,你一定要查清楚,好好整治一番?!?p> 等曹氏一干吐得昏天暗地的人離開。剩下的皆是廚房的人了。
他便讓自己身邊的隨從將那暈倒在地的兩個人弄醒,廚房一眾人等就這樣跪在自己的面前,其中也包括那個女子。
他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的身后還瑟瑟縮著那晚被綁走的小丫頭,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樣子。
吳肆簡直禽獸不如。
他暗暗咬牙。
“你們先各自說說自己叫什么名字,說說怎么回事?”
黃之倫坐在一把交椅上,身旁四五個身材魁梧的隨從一瞪眼睛,眼前的那些人個個瑟瑟發(fā)抖起來。
“二少爺,老奴彪婆子,是廚房里管面食的,這白面一直好好的啊,今天中午做飯的時候還沒事的,啊,不知為什么。。。?!?p> “二少爺,奴婢是管肉食的。。。。”
如是,廚房里十幾個下人漸漸的都說了一遍無非都是一個意思,平日里兢兢業(yè)業(yè),廚房干干凈凈,直到今日午后才發(fā)生這件事的。
黃之倫越發(fā)的覺得訝異,不由得再次看向那個人群后安安靜靜的少女。
“你,叫什么名字?”
他指著顧妙茹淡淡的問道。
顧妙茹這才緩緩抬眼看向眼前端坐的少年,黃之倫。
“奴婢,塞兒?!彼曇羟宄旱幕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