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面,徐大成抬起劍,有青色的氣溢出體表,終于能認真地打一場了。即便明知道結果他也十分興奮,這種機會有多么珍貴,局外人永遠也不會明白。
“呵~”
林雙劍同樣抬劍,微白的劍氣第一次浮現(xiàn)在這把傷痕累累的長劍身上。他是一位劍客,不屑于趁人之危,即便只是微弱的一點點干擾都不行。剛才這一陣較量雖然很激烈,可那是在外人眼中,現(xiàn)在才是真正的較量。
徐大成臉色凝重,長劍裹著青色的氣飛快地旋轉直刺,劇烈的劍氣帶出嗚嗚的風聲,如同風錐一般突擊過來。面對如此氣勢兇猛的一擊,林雙劍飛身而起,長劍裹著微白的劍氣化做三丈多長的劍氣巨劍,狠狠地劈下去?!芭?!”一聲,如有實質的撞擊聲在場中炸響,氣浪掀起灰塵,瞬間遮蔽了視線。二人落地,徐大成正要發(fā)動下一招劍式,誰知道人家不按套路出牌。
“哈~!看招!”
徐大成只聽見一聲暴喝,面前一個拳頭已經(jīng)砸到了眼前。他瞬間反應過來,連忙變招橫劍格擋。下一個瞬間他就后悔了?!斑遣?!”一聲,這把脆弱的長劍頓時碎裂成幾截,甚至有一片割傷了他的俊俏臉龐。林老二占了上風就不饒人,他早早地扔掉了長劍,雙拳裹著白氣,一拳猛似一拳,壓的徐大成緩不過來氣。這比武有先后手,接招的天然就帶著弱勢,防御反擊的同時還得注意不能要了他的性命,相當吃虧!這一下從主動攻擊變成被動防御,形勢逆轉的極為突兀,他一下子亂了方寸,手忙腳亂之間,很倒霉地挨了幾拳,全都被打在肋骨上。林老二一點都不客氣地揮動拳頭,一陣痛打,本來就強過他,不打豈不是浪費了這絕好的機會?至于其他的,他才不管那么多。
好一陣拳腳較量之后,林老二停下來,瞧著默默抹嘴角的徐大成,嘴里不屑地奚落道。
“不行??!挨打挨得少了!反應有點慢!”
“比不得你!”
徐大成回避了稱呼,他不想再挨打,摸著劇痛的胸口,他心中暗自嘆息,居然還是沒能在他手上走過一招,這是決斗呀!不是生死相搏!作為武者,他很清楚自己至少斷了三根肋骨,就這還是人家留手的緣故,否則豈不是一招就得交待了!最可惡的是,他用的還是一把普通鐵劍!
“行了,沒意思,你自己玩去吧!”
林雙劍擺手,很瀟灑地一招手,寶劍飛回來,他自己一跳便躍上樹梢,幾個起落便朝著后門而去,他要去看看情況,那個叫小蘭的丫頭不知道怎么樣了!
草,內心極度郁悶的徐大成帶著傷來到前廳門外的廊橋上,朝依然悠閑下棋的老徐和老四拱手,道。
“千家主有禮了!爹,孩兒經(jīng)過這一番比試,已然心有感觸,我這就要回去潛心練武,失禮了!”他有朝著老四道。
”失陪了!”
“無妨!”
老四看都不看他,架子大的離譜,老徐則是關愛道。
“行吧,回去好生修養(yǎng),莫要記仇,二公子這是在幫你!你看平時有誰會如此費心和你比武,你賺到了!”
“是,孩兒多謝父親教誨!”
臉上傷痕依然流著血的徐大成又一次拱手施禮,然后這就快步朝著大門的方向而去。老徐瞧了瞧他這個長子,心里還是失望了,他到底還是太年輕,表面上忍住的仇恨其實在心里的卻是驚濤駭浪。憑老四的陳腐,豈會看不出來,他自己以為裝裝樣子就能糊弄過去,其實卻恰好適得其反。于是老徐給他善后,道:“唉,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真是讓人操碎了心吶!”
“徐叔叔,自己的飯要自己一口一口的吃才好!”
這次老四很給面子地說了一句,年輕人就是需要吃苦頭,這一點老徐看的明白,但年輕人卻永遠也聽不進去。
棋盤上,一片膠著的戰(zhàn)場,整個棋盤上滿布棋子,老徐越來越覺得自己無處下腳,就如同今天的形勢一般,氣悶極了!
“賢侄,你贏了!”
老徐放下棋子,主動認輸。老四的棋風很異常,老徐看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了。如果說這棋局精彩,那倒也未必,只不過一直和和氣氣,不見殺氣而已,誰知道最終卻是自己輸了半子。
“是和了!徐叔叔,屋里坐吧!”
老四并不買他的賬,輸贏自有規(guī)矩來定,這主人占據(jù)先手,天然地就輸半子!如此,平局才是正常的!云小小一直在這兒呆著,聽見老四的話,她連忙去推輪椅,直到這時候她才開口討喜道。
“哎呀,徐老爺,下棋不就是玩玩而已嘛,何必計較輸贏,快請屋里坐,紙鳶,快去備茶!!”
“哎!”紙鳶應一聲,飛快地跑去中堂大廳。
“呵呵,小小說的對,是我糊涂了!”
老徐留戀地轉到老四的位置看了下這棋盤上的局勢,心里頓時就是一驚,老四的棋沒什么特殊的,唯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他的意圖,同氣連枝!他只是在盡力地保證不被殺掉每一個棋子而已。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吶!他居然贏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那邊,徐紅藥一陣風地跑到后院里,很快就帶著紅衣轉遍了這兒。意料之中的人沒有找到,徐紅藥對這兒很熟悉,于是轉而奔向茶園,身后依然吊著怒氣滿滿的紅衣。到了內院,紅衣就不用顧忌什么了,這兒沒有別的男人,她盡可以放心地全力追逐,心中還發(fā)著狠,今天不讓你丟個大臉,我就不叫冉紅衣!
徐紅藥很快就到了那個精致的小院子,絲毫沒有停留和忌諱,她直接撞向窗戶,門框太厚了!
熟睡的雀兒和趴在床邊上淺睡的芽兒被砰的一聲嚇醒過來,這時候徐紅藥已經(jīng)破窗而入,直奔著床上的雀兒而來。而剛剛蘇醒的雀兒還沒有清醒過來就被人家一把拽掉面巾,甚至扯掉了一縷頭發(fā),頓時疼的她慘叫一聲。
“啊~!”
“你干嘛!”
被嚇醒的芽兒感覺自己的頭劇烈地抽搐著痛,她狠狠地一把推開徐紅藥,要不是因為認識她,天然地有三分懼怕,芽兒一定會本能地上去撓花她的臉!
“你找死!”
看到她欺負雀兒,隨后進來的紅衣氣憤極了,這個徐紅藥今天是準備把家里的姑娘們挨著個地收拾一遍吶!豈有此理,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不擇手段了!
“呸,小婊砸!”
徐紅藥一眼就看到了雀兒的真容,這個姑娘她見過,這是云天風的小情人!瞧她一身紅衣赤帶,嘿嘿,又便宜老四了?既然這樣,徐紅藥就很高興了,于是她飛快地從另一邊打破窗子,躍上窗臺,險險地在紅衣抓到她之前跳出屋子,一陣風地往前院而去,至于那個很熟悉的女人,找不到也沒辦法,現(xiàn)在還是逃跑為妙,至于做客吃飯什么的,別做夢了,千家的飯不好吃!
“別跑!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紅衣下了狠心要讓她出丑,于是一邊悄然放水一邊悄悄地準備著法術,明面上還是氣憤地追著她,一直把她往蓮池的方向趕。徐紅藥依然得意洋洋地吊著紅衣,飛躍在亭臺之間,很快,前院就到了,在這兒紅衣施展不開,自然是她的最佳戰(zhàn)場!
徐紅藥在上,紅衣在下,兩個紅衣姑娘飛快地繞著蓮池轉圈子。某個時候,徐紅藥又一次踏上廊橋頂上的尖翹飛檐,這個時候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兒有了一片水跡,一腳踏上去之后,整個飛檐尖角頓時碎裂成一片稀爛。徐紅藥馬失前蹄,頓時掉落泥塘,摔了個滿身泥巴,還戳進淤泥爬不起來。萬幸,不是腦袋朝下掉進去的,也就是喝了點泥水而已,不過這下子丟臉丟大發(fā)了!
“啊噗~救命?。 ?p> 泥猴一般的徐紅藥尖叫著,蓮池之中的她恰好和水面一平,張嘴就得喝水,再加上她其實力竭了,確實爬不上來,為了不喝泥水,她只能噴著口水尖叫著求救,顧不上臉面了。
“活該呀,真是老天有眼!叫你囂張得瑟,哈哈哈!落水狗,我看誰敢來救你!”
看笑話的紅衣這會兒算是春風得意,她身邊,辟邪悄無聲息地來到這兒蹲著,一雙狗眼緊緊地盯著徐紅藥,很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徐紅藥頓時感覺下身一熱,她很清楚,老四和老徐已經(jīng)去了中堂,而且,狗是不怕水的,它要是跳下來的話,自己絕對會很慘!
“噗,饒命!噗,我錯了!噗噗,別讓它過來!嗚嗚~!”
“哈哈,落水狗哭了!”
紅衣看熱鬧的不怕事大,其實徐紅藥已經(jīng)要崩潰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喝到不明液體,頓時整個人都要靈魂出竅了。
“噗,呀~~”
強烈的憤怒和無盡的羞辱讓她瞬間爆發(fā)了自己的潛力,徐紅藥掙扎著爬起來,忍住喝了好幾口泥水的屈辱,站了起來,恰好,她記得自己的寶劍冰魄就放在不遠處。憤怒而失去理智的她竭盡所能地快速走到蓮池邊上,爬上去,抓住它,一雙紅眼瞧著紅衣,飛快地拔劍直刺,直取心口要害!
“臭婆娘,我殺了你!”
“你敢!借你個熊心豹子膽!”
紅衣梗著脖子瞪著大眼睛,就不相信你真敢殺了我!辟邪呼地站起來,俯下身子,準備進攻!這時候的它一聲也不叫。徐紅藥寶劍在手膽氣十足,本就殺心熾烈的她無視了這不叫的家伙,現(xiàn)在不管誰擋在她面前,她都會一劍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