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找我,是為何事呢?”
劉表看著一大早就找上門的蒯越、蔡瑁等人,沒好氣地說道,他最近身體不舒服,真是嗜睡之時,一大早被吵醒,實在有些不開心。
“主公”,蒯越向前一步說道,“那劉備占據(jù)新野良久,雖無過失,但亦無功績,先前主公執(zhí)意將劉備迎入荊州,還將新野之地交予劉備,但劉備寸功未立卻得此有待,不少將士是心里不忿,對主公多有微言?!?p> 聽蒯越說完,劉表內(nèi)心便冷笑起來,他向來清楚士族一派對劉備得態(tài)度,但劉表頂著壓力也要將劉備拉入自己一派之中,自然會想到今天得情況。
“異度(蒯越的字)啊,玄德是朝廷任命的豫州牧,官位與我相差無幾,那曹操目無漢室,將玄德逼離豫州,如今來到這荊州之地,我自當(dāng)以禮相待,小小新野借與玄德,又何足掛齒,且我與玄德皆為漢室宗親,自當(dāng)相互扶持,爾等不必多言。”
劉表笑著對蒯越說道,他說的話句句屬實,即便蒯越有多辯之才,也難從中找出破綻。
只不過,劉表大抵是老了,在他面前的蒯越,詭辯之名不是白來的。
“主公,恕我直言,劉備雖為豫州牧,但卻未曾統(tǒng)御豫州半天,為其上表的袁紹,如今也在曹操的攻勢之下節(jié)節(jié)敗退,若袁紹身死兵敗,那曹操的下一個目標(biāo)必定是南下荊州。而南下荊州,新野是必經(jīng)之地,蒯某愚鈍,但亦知劉豫州與曹操相斗,鮮有勝仗,先前在汝南,更是聞曹之名便棄城逃離,此人鎮(zhèn)守新野,怕是荊州難保也。”
蒯越話音落下,在他身后的人也不斷起哄,蒯越心中暗笑,劉表此番話,他心中早有對策,如今他這話一出,即便是劉表,怕也是有所考慮了。
跟了劉表這么多年,蒯越深知此人是個守成之主,這種人最稀罕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他這番話幾乎戳中了劉表的疼腳,畢竟劉備對上曹操的戰(zhàn)績,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被蒯越這么一說,劉表此時也無話可說,自己這個同族宗親,戰(zhàn)績確實辣眼睛,雖然讓劉備駐守新野之地,劉表還有別的用心,但要是這劉備真如蒯越所說,碰見曹軍就跑路的話,那他劉表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異度此言,應(yīng)有后話吧?!眲⒈頉]幫劉備解釋,反而相蒯越問道。
蒯越此時心中已經(jīng)樂開花,劉表這么一問,就已經(jīng)證明劉表已經(jīng)邁入了他的計謀之中,他立刻說道:“我深知劉豫州威名,亦不想劉豫州被這些流言影響,主公可遣劉備北上討伐曹操,此時曹操大軍盡在北方,南方守備不多,若劉豫州此戰(zhàn)告捷,那荊州眾人對劉豫州鎮(zhèn)守新野,自然毫無意見?!?p> 劉表算是看清了蒯越的目的,這個明目張膽的借刀殺人之計,當(dāng)是蒯越能使出的計謀,不過,此刻的劉表也想看看,劉備是否真的有能力守住新野,要是此戰(zhàn)勝了,那這些士族便無話可說,要是敗了,也就說明劉備的實力弱于名聲,這樣的人,劉表也要之無用。
蒯越這一計,令劉表心生感嘆,這讓他想起初來荊州之時,與蒯越一同平定反對勢力的日子,蒯越每計必中,是他軍帳中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軍師,那時兩人時常把酒言歡,暢談古今。
而如今,兩人卻因各種各樣的利益站在了對立面,劉表雖然懷念曾經(jīng)的日子,但他也不會后悔自己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這一切,都為了他們劉家,也為了這漢家的天下!
至少在荊州這一片地,它必須是姓劉的。
蒯越心中沒有像劉表那樣多想,此計已成,他當(dāng)即拜離劉表,回自己府中了。
蒯越這一計謀,有一個漏洞,蔡瑁也曾提出過,那就是劉備北上這一戰(zhàn),贏了怎么辦?
這一個漏洞,蒯越早已經(jīng)有下一個應(yīng)對之計,況且這劉備能否贏下來,還是個疑問。
要知道曹操留在后方抵御劉表偷襲的軍隊,可并不是蔡陽那種無名小輩。
蒯越等人離去后,劉表回到書房,寫下了要劉備北伐的書信,交給親近之人快馬送去新野。
而在書房之中,一個與劉表摸樣相仿,但年紀(jì)要小上一半的年輕人站在劉表左右,劉表寫好書信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琦兒,此次就要看看,這劉備是否有資格能成為你的左右臂膀了。”
劉表語氣難得溫和,眼里也盡是慈祥,在他旁邊的這個年輕人,正是他的大兒子劉琦,也是他內(nèi)定的接班人,雖然未曾向外公布。
劉琦比起劉表,臉上還帶有涉世未深的稚氣,他拱手說道:“父親,劉豫州威名遠(yuǎn)揚(yáng),此戰(zhàn)必定勝利,父親不必太過憂慮,一切亦調(diào)好身子為主。”
劉表輕嘆一聲,他自己的身體怎樣,他自然知道,正因如此,他才捉急于為劉琦鋪好后路,一面他歸天之后,荊州亂作一團(tuán)。
劉琦自然明白自己父親的良苦用心,因此對父親劉表越加恭敬,沒有一點怠慢之心。
劉表看著劉琦,內(nèi)心擔(dān)憂未曾少上幾分,之前為了拉攏士族,他娶了蔡瑁姐姐為妻,兩人生有一子,名叫劉琮,現(xiàn)雖年幼,但始終是個男孩,其母又是蔡氏一族的人,若他歸天之后,劉琦、劉琮兄弟相殘的局面,必定會發(fā)生。
“琦兒”,劉表突然蒼老了幾分,話音里也帶有悲涼,“日后若是于琮兒兵戎相見,念在琮兒是你弟弟,萬不可下殺手啊?!?p> 劉琦當(dāng)即點頭說道:“父親這是何話,且不說琦兒不會與琮弟走到這一步,即便真的兵戎相見,劉琦亦不會傷害琮弟的。”
劉表欣慰地點了點頭,劉琮雖然是他和蔡氏的政治產(chǎn)物,但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虎毒不食子,劉表希望劉琦繼承他的官位,也不想劉琮因此受到傷害。
這時的劉表不是荊州之主,而是一個尋常的父親而已。
只是,劉表還是沒想通,這種斗爭只有你死我亡,哪有兩全其美之事。
兄弟自相殘殺,以前有,現(xiàn)在有,以后也會有,權(quán)力會讓人瘋狂,這可不是一句空話,把希望寄托在權(quán)力身上,就太過天真了。
信使帶著劉表的親筆書信快馬前往新野,而此時的新野城,劉備正和徐庶并席而坐。
徐庶久居荊州,對劉表、蒯越等人的斗爭熟知于心,早在之前,他就推論出蒯越必定會就劉備之事刁難劉表,而劉表為了堵住他們的嘴,有且只有一個辦法。
“要我北伐?”劉備疑惑地說道,他聽完徐庶的推論,現(xiàn)在是滿頭問號。
“沒錯”,徐庶說道,“劉表近幾年一直在打壓士族,劉豫州此番進(jìn)駐新野,怕也是劉表一言之行,在這一年見,豫州雖無過錯,但也無功勞,荊州士族必定以此刁難劉表,而劉表為了給士族交代,那只有讓劉豫州與曹軍打一仗,而劉豫州這一戰(zhàn),只許贏,不許敗?!?p> 劉備聞言,不禁苦笑,他面對曹軍的戰(zhàn)績向來勝少敗多,若真如徐庶所說,這次北上一仗必須要贏,對此,他實在沒多少把握。
徐庶見劉備面露苦色,心中也明白劉備心中所想。
“劉豫州不必著急”,徐庶笑著說道,“徐某來時便言為劉豫州破此大難?!?p> 劉備聞言,即刻問道:“還望先生賜教。”
徐庶從腰間口袋拿出一張地圖,放在了劉備面前。
“徐某有一計,可破此大難?!?p>
南方小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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