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哪個?”
望著一大堆藥物,陸羨凌亂了,他是學(xué)生物的,雖然有些藥物方面的常識,但也基本算是門外漢。
楊絮垂著眼瞼,指了指寫著“鹽酸氟西汀”的盒子。
陸羨點了點頭,飛快取出幾粒藥送到楊絮嘴邊,楊絮歪了歪頭,顯得有些為難。
陸羨這才拍了一下腦門,托起她的背靠在自己右肩上,換了一個比較方便喝藥的姿勢,這才把藥送到她嘴里。
唇手相觸的一瞬間,陸羨感覺似乎有電流傳來,他不敢好好體會,趕緊把水送到楊絮唇邊。
女人喝不不進去,必須要男人嘴對嘴喂的爛俗橋段并沒有出現(xiàn)。
雖然陸羨沒有給人喂水的經(jīng)驗,導(dǎo)致灑出去了不少,但楊絮很配合,喝水的時候就像安靜的小貓。
但這時,另一個爛俗橋段發(fā)生了。
“嘭!”
木門被重重砸開,一個人影倒飛進來,狼狽地倒在地上。
余歆痛苦地低吟了一聲,但很快又撿起了軟劍,起身就準備和雄哥繼續(xù)顫抖,哪知剛起身就看到兩個人曖昧的姿態(tài)。
“陸羨你!”
余歆咬了咬嘴唇,眼眶中有淚光閃動:“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罷,她就沖出了臥室,軟劍破空的聲音又狂躁了幾分,還能聽到余子江的鬼嚎聲。
“姐!軟劍不是這么用的!”
“姐!你砍到我了!”
“姐!你怎么砍到自己了……”
陸羨人傻了,端著水杯的手都顫了一下。
楊絮歪了歪頭,勉強笑了一下:“快出去吧,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嗯!”
陸羨生怕鑄成大錯,抄起一把椅子就跟了出去。
剛出門,陸羨的眼皮就劇烈地顫了顫,眼前的戰(zhàn)況未免太慘烈了點,余歆的胳膊已經(jīng)有了兩道傷口,黑西裝染不上顏色,但陸羨能看到上面濕漉漉的,顯然已經(jīng)流了不少血。
此刻她正坐在墻邊,軟劍已經(jīng)斷成了兩截。
余子江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只見他赤著上身,西裝已經(jīng)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而他身上遍布赤紅青紫的傷痕,明顯已經(jīng)有幾處骨頭變形了,可這貨依然一臉兇相,跟那個雄哥貼身肉搏。
“我來了!”
余歆剜了陸羨一眼,踉蹌著站起身。
余子江臉色大變,跟雄哥硬撼了一記,飛速向后退了幾步。
“裝逼犯!你攔著我姐,這女人失了智的!”
陸羨趕緊抱住余歆,生怕她把隊友的人頭都給收了。
“放開我!”
余歆劇烈掙扎,一肘頂?shù)搅岁懥w的右手。
“嘶……”陸羨倒抽了一口涼氣。
余歆這才看見他軟塌塌的小臂,便也不再掙扎,只是背過身去,淚水不停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雄哥被這一幕氣笑了,聲音中憤怒帶著譏諷:
“幾個弱雞,死到臨頭了,還在這打情罵俏?”
余子江冷哼了一聲:“你叫我弱雞?呵呵,你死了!”
“哦?你咬我啊?”
雄哥冷笑一聲,揉了揉沙包大的拳頭,眼前這小子雖然技法幾乎碾壓自己,如果是普通黑衣,恐怕很難在他手下走過十招。
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己!
他自信自己的身體強度要高出余子江兩個檔次,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技法都是浮云。
“呵呵,鐵憨憨!”
余子江并沒有再攻上去,反而站在原地開始捏手決,嘴角也逐漸浮現(xiàn)出一絲邪魅狂狷的微笑。
雄哥露出一絲驚疑不定的神情,他成為黑衣多年,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戰(zhàn)斗,自然明白遲則生變的道理,絲毫不敢給余子江機會,掄起拳頭就要朝過沖。
但一切都晚了,余子江手法異常嫻熟,轉(zhuǎn)眼間最后一個手決已然落成。
“爆!”
余子江念道。
“嘭!”
“嘭!”
“嘭!”
一連串氣爆聲從雄哥各個關(guān)節(jié)處傳來,饒是他身軀再怎么強悍,也逃不過這連環(huán)轟炸,僅是短短一瞬,壯碩的身軀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重新變回瘦弱的模樣,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滲出了鮮血。
雄哥軟軟跪倒在地,臉色無比震驚:“這是!”
余子江輕蔑一笑:“小地方的土鱉!除了愿力,你就沒聽說過有一種東西叫真氣么?剛才肉搏你以為自己贏了,其實你只在第一層,我早已在你關(guān)節(jié)處埋下了真氣!”
“真氣……”
雄哥念叨了一聲,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驚駭和恐懼。
余子江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中帶著憐憫:“現(xiàn)在!你渾身關(guān)節(jié)盡碎,肌肉也恐怕也全都撕裂了,這輩子都會成為一個廢人。但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在恐懼中……臥槽!”
就在余子江說話間,雄哥猛然站起身,拔腿就跑。
余子江人傻了:“這特么都沒事?”
他愣了一瞬,提腿就要追,但忽然感覺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跟鐵憨憨肉搏了那么久,他已經(jīng)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陸羨不懂真氣究竟有多吊,但他知道雄哥跑了,拎起椅子就追了上去。
“陸羨!”
余歆叫了一聲,語氣有些驚惶。
余子江攔住了她:“姐!那鐵憨憨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斗能力了,裝逼犯不會有事的!”
陸羨并沒有追出門,而是遠遠地將椅子丟了出去,不偏不倚剛好砸到雄哥的后頸。
本來只是淺淺嵌著的鋼針,噗得一聲就齊根沒入。
椅子碎了,但雄哥還在玩命逃亡,結(jié)果剛跑到樓梯口,就眼前一黑,像皮球一樣滾了下去,應(yīng)該是活不成了。
這……是氰化物身敗名裂的一戰(zhàn)。
怪就怪這人物理防御太強,氰化物擴散的速度被限制得死死的。
“看你死不死!”陸羨啐了一口唾沫。
余子江一邊咳著血,一邊鄙夷道:“干啥啥不行,裝逼第一名!”
“……”
陸羨無語一笑:“總算沒事了!”
他有些內(nèi)疚。
他算到了黑衣可能會出現(xiàn),但沒想到出現(xiàn)的黑衣這么強。
他是想過試探一下楊絮的特殊能力,卻沒想到副作用這么恐怖。
他以為計算好了一切,能輕松寫意地拖到余家姐弟到來,結(jié)果發(fā)生了這么多意外。
盡管事情并沒有完全脫離他的預(yù)想,即使余子江武力值沒這么高,他也能找到不少節(jié)點,依靠篡改器爆頭反殺。
但就是因為他的過度自信,導(dǎo)致眾人都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楊絮,差點病發(fā)身亡。
“誰說沒事了?”余歆冷冷地盯著陸羨。
余子江打著哈哈:“姐!咱不要這么小心眼,鬼知道這黑衣哪來的,沒想到小小的煙城,竟然也能找到可以與我匹敵的上品黑衣!”
余歆撇了撇嘴:“你忘了你還有任務(wù)了?”
余子江猶如五雷轟頂,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一個沒忍住又咳了一口血,眼珠子都紅了。
“完蛋!怎么把這個忘了!”
他血都顧不得擦,連滾帶爬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就沖下了樓梯。
見余歆沒有攔他,陸羨有些擔憂地問道:“他……身體不會出事么?”
余歆別過頭去:“沒事!他從小身子骨就結(jié)實?!?p> “哦!那就好……”
“陸羨!我恨死你了!”
陸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