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將軍見她如此也不欲多說:“阿棠,過兩日羯然便要到大祁來朝拜了,你近日在寧府,不要亂跑。”
寧語棠聽后一驚,羯然來朝拜?羯然不是應(yīng)進攻邊關(guān)嗎?
“羯然來朝?”
“嗯,早些日子便來了,這兩日便該到了,我未與你說過此事。怎么了?”
“無事。”
寧將軍看她:“我還未問你,去凜州前你說你給謝王爺傳話讓他帶你去,你以后與他少接觸?!?p> “嗯?!?p> 寧將軍走后,寧語棠卻是有些慌亂,這是怎么回事?羯然不來進攻,那她今世便去不了戰(zhàn)場,豈不是也當不了將軍?
謝呈澤拉起床幔:“我這是哪里惹到岳丈了?!?p> “你也知羯然要來朝了?”
“知道,怎么了?”謝呈澤疑惑,從聽到羯然她便有些不對。
寧語棠搖了搖頭,心中卻有些失望,前世即便她是將軍都不知后來寧府如何了,今世少了這個身份不知能不能護得住寧府。
謝呈澤拉過她:“你若是不想說便不說?!?p> 寧語棠躺在木床上,卻是半點也睡不著,耳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寧語棠側(cè)頭看他,他今日應(yīng)當是累極了吧。
……
第二日一早,寧語棠睜開眼伸手一摸,身旁的床褥早已涼透,他應(yīng)是早走了。
“小姐,近日天涼了,要加些衣裳了。”
“嗯。”
一人敲門進入作揖:“三小姐,夫人讓奴婢喚你去清風(fēng)軒?!眮砣苏菍幏蛉松磉叺拇笱诀叽好?。
“春梅?”寧語棠疑惑,昨日才從凜州回來她也沒闖出來什么禍事。
“小姐,你這次去凜州莫不是又偷跑出來的?”云意跟在寧語棠身后低聲道。
“怎么會,這次我可是和爹說過的?!?p> 一入清風(fēng)軒前廳,寧語棠一見寧夫人面色直想轉(zhuǎn)身便走。平日里溫和的寧夫人,此時臉色陰沉,眸中滿是怒火。
“你之前去楊洲跪了五日,這次想跪幾日?”
“娘,這次我不是與爹說過了,爹讓我去我才去的?!睂幷Z棠解釋。
“他讓你去的?他只與我說你要和謝王爺去凜州他攔不住你?!睂幏蛉税櫭?。
寧語棠一怔,她說爹當時怎會如此痛快的答應(yīng)了,他知他攔不住她,便想著回來讓娘罰她了。
“你一個女兒家平日里便不說了,你怎么能與男子同去那么遠的凜州?”寧夫人也不知如何說教她,她平日就與江國公府的江公子出去,但也有蘇錦笛一起,可這次竟與謝王爺和八皇子去了凜州。
寧語棠不語,她倒沒想過這個,前世還不是將軍的時候在軍營都是與男子同吃住,也不覺得如何。
“娘,我下次定與你說?!睂幷Z棠抬頭笑道。
寧夫人看著她:“前些日子鄭夫人遞了帖子過來,還與我說起了你?!?p> “鄭銘碩?娘,女兒便是嫁也不嫁他。”
“還只是說來見見你。”寧語棠坊間的名聲真是令她頭疼。
寧語棠上次見鄭銘碩還是在寶鳳樓他被七公主抽鞭子,平日里見他不是在樂坊就是在酒肆,兩人倒是有些交情。
一出清風(fēng)軒,云意跟了上來:“小姐,今日可去校場?”
“不去了。”
羯然既來朝,便也無需準備去戰(zhàn)場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倒是許久沒見江笙與蘇錦笛了。
“去蘇府?!?p> ……
“你還我的孩子啊,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币慌右簧硭匾驴薜睦婊◣в陮χ媲耙轮A貴的女人叫喊。
蘇錦笛看著這一幕,只覺鬧劇一場。
這張姨娘懷了三個月的孩子不知如何便掉了,認定是蘇夫人使得計,一早便來前廳鬧。
蘇錦笛聽的煩躁,剛想起身離開,小廝便來報了。
“夫人,大小姐,寧府三小姐來了?!?p> 寧語棠一入前廳便知來的時機不對,作揖道:“蘇夫人?!?p> “讓三小姐見笑了,府中竟出了這等事?!碧K夫人面容溫和,微微側(cè)頭道:“還不快帶下去。”
叫喊聲漸遠,蘇錦笛拉過寧語棠離開。
“這是怎么了?”
“府里的腌臜事罷了,有幾個府里像寧府那般清凈?!碧K府姨娘多,蘇錦笛自小便見慣了這等事?!霸趺磥砹颂K府,沒傳話出去?”
“隨便走走便來了?!?p> “你這次去了凜州?”蘇錦笛看她。覺得近日寧語棠有些古怪。
寧語棠嘆氣:“嗯。查案。”
“你去查案?皇上不是派了八皇子和謝王爺去了嗎?”
寧語棠偏過頭看她半晌:“阿錦,你可還記得當時我查蘇奉后出了玉器案的事?”
“這案子不是結(jié)了,與糧餉案都是太子所為?!碧K錦笛疑惑。太子造反未果,又查出了證據(jù),現(xiàn)已定案了。
寧語棠搖頭:“此事有疑?!?p> “有疑?可有證據(jù)?”
“沒有,但應(yīng)不是太子所為,我也不知是誰。”
蘇錦笛輕笑:“世家爭嫡,皇家更是如此。你查這個為何?”
“此人不出,我便不知寧家的路該如何。”
蘇錦笛看著她不語,寧語棠雖為女子,卻時時擔著寧家的擔子。而蘇府與她,便只是個她一心想逃開的牢籠。
……
“今早王爺不在,宮里傳了話來,羯然王明日到達皇都,派王爺與四皇子出城迎接?!毕蜿柗A道。
“羯然好大的面子。”謝呈澤一聲冷笑。
羯然與大祁并不交好,早些年他更是帶兵攻打過羯然,不知這次來朝何意。
“近日小姐如何?”
“聽府里的丫鬟說,小姐心緒不佳?!?p> 謝呈澤道:“不佳?”說罷便想起了寧語棠與他說過的事,謝瑛畫前些日子哭的傷心。
“大哥?!敝x瑛畫急急趕來?!按蟾?,我今日聽說你昨日回府了,怎么沒傳話給我,害我擔心?!?p> “不是傳了話說無事?!?p> 謝瑛畫撇嘴,不知該說什么,大哥真是半點人情也不通。
“你之前見的公子是何人?”
謝瑛畫一怔,看著他冷冰冰的臉竟不知該如何說,只覺苦澀,垂著眸子道:“北楚七皇子,蕭宇策?!?p> 謝呈澤一聽皺眉:“不可信?!?p> 謝瑛畫的眼淚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她知不可當真,這些日子她便想明白了,她于蕭宇策而言只是特殊一些的人,哪里稱的上喜歡。
可是她自小便沒怎么出過府,一見便見了那樣的人,雖知并非良人,卻依舊喜歡。
謝呈澤不知如何安慰,看了眼謝瑛畫身旁的丫鬟。
末兒忙上前:“小姐?!蹦贸雠磷硬林x瑛畫臉上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