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領(lǐng)著寧語棠進入前廳時見到的便是如此場景,在攔便也來不及。
寧語棠感受到前廳的壓迫,看見謝呈澤如此模樣,當(dāng)即愣在原地。
謝呈澤除了是個哭包,就是個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嗜血陰狠的一面。
謝呈澤察覺到來人,面色不悅,眸光一瞥看見寧語棠,當(dāng)即收回了手背在身后,心中慌亂,眼中也褪去了鋒利,輕聲道:“語棠?!?p> 秦書言得到自由,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想起謝呈澤剛剛的樣子,心中恐懼,他從未感覺到過離死亡如此近,如此可怕。
寧語棠回過神來,看著他,心中復(fù)雜,看向云意:“退下?!?p> “是?!?p> 謝呈澤抿了抿唇,擺了擺手,護衛(wèi)帶著秦書言離開。
前廳只剩二人。
寧語棠看著他,一步步走向他,她好像對謝呈澤了解的少了些?
謝呈澤眼神躲閃,語棠見過他殺人卻未見過他如此,她便是在如何厲害,也不過是個閨閣中的女子。他怕她會怕他。
“語棠,我錯了?!?p> “你哪里錯了。”
“我……”
寧語棠向前一步,環(huán)住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
她不怕,她不是平常家的女兒,她曾經(jīng)是個將軍啊。
她殺過許多人,可如今依舊記得當(dāng)初第一次了結(jié)了別人性命的場景。
那人睜圓了眼看著她,死不瞑目,她被濺了滿身滿臉的鮮血,有幾滴融入口中,滿嘴的鐵銹味,令人發(fā)惡。
一具剛剛還鮮活的生命就此逝去,逐漸失了溫度變涼。
也曾領(lǐng)著士兵殺紅了眼,夕陽落下,漫天都是鮮血的顏色。
午夜也夢回過,可后來漸漸麻木了,也不覺得如何。
她認(rèn)識謝呈澤時他便是將軍,也不知他經(jīng)歷了什么,他曾說她對他不冷不熱,她當(dāng)時不以為是,如今看來她確實從未去嘗試了解過他。
想到此處,輕輕撫了撫他的背:“好了,我不怕你?!?p> 謝呈澤一怔,伸手抱住她,頭在她脖頸處蹭著,呢喃著:“語棠?!?p> 半晌,幾滴淚珠順著寧語棠的衣領(lǐng)滑入。
“小哭包,怎么又哭了?”
謝呈澤不抬頭,悶聲道:“我怕你怕我,然后就不要我了?!?p> “不會不要你,究竟怎么了?”
“就是想從秦書言口中套出些東西,他還什么都沒交代,我也不會真的殺了他。”
“好了,不哭了,瞧把你委屈的。”寧語棠輕聲笑道。
“我害怕。”謝呈澤粘著她不松手。
寧語棠抬起他的臉,臉上滿是淚痕,淚珠子還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抬起袖子擦了擦他的臉,無奈道:“怎么還哄不好了?!?p> 謝呈澤抬起袖子胡亂一抹:“馬上就好?!?p> 寧語棠被他逗笑,踮起腳親了他的面頰:“不哭了,你昨日的囂張呢。”
“昨日你就在我身邊,他們還……”
寧語棠一把捂住他的嘴:“別說了?!?p> 謝呈澤眨了眨眼,伸出舌尖一舔。
寧語棠收回手:“不哭了就放肆。”說罷,便想轉(zhuǎn)身離開。
謝呈澤從身后擁著她:“我之前這樣做你還掐我脖頸呢。語棠,我今日被你嚇著了,你今夜陪我睡好不好?!?p> “不好?!?p> “你來渝州之前都陪我睡,怎么一到渝州就不管我了?!毙÷曕止镜?。
鼻子一抽,撇了撇嘴。
“好,不要哭了?!睂幷Z棠微微轉(zhuǎn)頭看著他,哪里來的那么多眼淚,說掉就掉像眼里藏了汪泉水。真是個磨人精。
謝呈澤勾起嘴角,語棠定是喜歡他的,而且半分也見不得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