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里派人來傳話,詢問云恭祿考慮的如何,他想了這幾日,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便回了一個字:諾。哪知傳話的宮人高高興興的前腳剛走,半夜里,他就在自己的臥室里被人擄走了。
來者行動麻利,從梁上落下,一把短刀抵在他的喉間,十分彬彬有禮的問道,“請問閣下可是云恭祿老爺?”
云恭祿有些懼怕,但做生意的人亦見過不少場面,低聲問道,“請問是求財還是要命?”
那人愣了愣神,答道,“要人?!?p> 云恭祿想自己闖蕩半生,近來倒成了香餑餑了,于是由著對方將自己雙眼蒙上,帶了出去。饒是他不知對方是何身份、來意,也覺察出對方背景頗深,這年頭,打劫的人都有豪華的車馬,真真是國富民強(qiáng),話說回來,馬車的坐墊好生柔軟,便是云府門前這段路近來算不得平整,可坐在這車?yán)铮故前朦c都覺不出顛簸來,想來,對方既是有身份的人,亦不會隨便亂來,他懸著的心此時放下了幾分。
原來打劫自己的人竟是當(dāng)朝的丞相,云恭祿被撤去敷眼的綢子,瞧見眼前坐著的正是端著茶杯笑盈盈望著自己的丞相大人,旁邊坐著一位用紗巾遮著面的貴夫人。
他不明所以,上前施了個禮,“大人?!?p> “先生有禮了?!必┫喾畔虏柚眩笳餍缘墓傲斯笆?,“上次在宮中同先生起了沖撞,還望先生海涵,今次又以這樣的方式請先生過府,實乃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p> “大人不必拘禮,深夜請鄙人過府,敢問大人何事這樣著急?”
丞相微微一笑,“先生是明白人,便是先生心中所念之事?!?p> “回大人,鄙人心中無事。”
丞相哈哈一笑,“先生不必隱瞞,那兩幅王子的丹青,今早即是從我手中傳出去的?!?p> 云恭祿心下一緊,當(dāng)真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再三叮囑督辦此事的人,想不到還是泄漏了出去。
“先生不必緊張,此次請先生來,別無他事,只是聽聞先生看過丹青之后,愁眉不展,像是無法占卜出結(jié)果的樣子,看來傳聞?wù)f人事卦需得瞧得本人,看過品貌言行,屬實不假。”
看來又是自己那個“好兒子”說的,云恭祿氣不打一處來,拱手道,“不知大人是何意?”
“倒也無甚旁的意思,便是請先生過來,同先生講一下兩位王子各自的人品,行事的風(fēng)格,幫助先生占卜推卦?!?p> 說著,未等云恭祿答復(fù),便自說自話介紹起了二人,說完后,也不等他回話,即招來隨侍用馬車將他送了回去。
云恭祿回府后,心中一陣疑惑,他好似并未向自己暗示應(yīng)當(dāng)選擇誰,實乃莫名其妙。
第二日大早,云恭祿洗漱停當(dāng),等待宮人來接他入宮,家里的下人來報,說大公子昨日夜不歸宿,到現(xiàn)在尚未回府。他心下一驚,心中疑惑倒是解了七八成,原來昨日同他一起在馬車中被劫持去丞相府的除了自己還有他的大兒子,難怪他覺得馬車?yán)镉泄删莆?,遲遲不肯散去,丞相同那位貴夫人這是作何?難道自己一旦沒有說出他們想要的答案,大兒子就是人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