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瑟想到這嘴角露出一抹笑,隨后又想到顧淺,笑容凝住了:除非顧淺出手。
思索到這,湫瑟感覺自己的傷好像又嚴重了。
顧淺出了房門正好看到一位背著藥箱的小姑娘進入楚旻朝的房間,感覺有些眼熟,但也沒多想隨后自己也跟著進去,夜桉凌則一直跟在顧淺身后。
剛一進門杜汐月的聲音就傳來:“茗珉,你來了,快來看看朝姐姐傷勢如何?”
被叫做茗珉的正是那位背著藥箱的小姑娘,顧淺看著她突然大悟道:原來她就是‘江湖’幫派里的醫(yī)師林茗珉呀!
林茗珉看了眼一臉焦急的杜汐月,回應(yīng)了聲“嗯?!彪S即走到床邊查看楚旻朝的傷勢,剛把上脈,林茗珉的神色就變得凝重,周圍的人見狀呼吸也都收緊。
“筋骨受損,五臟六腑也都有淤血堆積,靈海也有些不穩(wěn),這下手之人真損?。∪莾?nèi)傷,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傷勢,唉!”
林茗珉查看過后將楚旻朝的傷勢一一敘述,說到最后搖頭哀嘆,面色沉重的起身來到桌子邊,打開藥箱找著救治的藥瓶。
眾人一聽還以為楚旻朝救不回來了,臉上都浮現(xiàn)一副死人的模樣,林茗珉一回頭就被身后的怨氣嚇了一跳驚呼道:
“我去,你們那都是什么表情啊?我又沒說他沒救,只是傷勢有些嚴重,估計沒個十天半月休想下床。”
林茗珉說完周遭的人又用吃人的目光看著她,嚇得她趕緊將藥瓶丟給杜汐月后,一邊收拾東西往外走一邊囑咐道:“每日服用三次,每次兩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說著逃跑似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顧淺全程都沒說話,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當看到林茗珉一系列行為時,莫名覺得搞笑,沒想到這丫頭還挺可愛的。
夜桉凌一直跟在顧淺身后,此時表情有點困乏,不停的打著哈欠。察覺到他困的顧淺,抱著他坐到離自己不遠處的坐墊上。
杜汐月給楚旻朝服下藥之后,吐槽道:“這茗珉總是這樣,說話大喘氣,遲早人沒被她救活反而被她氣死?!?p> 話音剛落,門又被打開,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嘴里還疑惑道:“林林怎么了,我剛看她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眾人沒回答,但面色都緩和了不少。
進來的女孩神色更懵了。
顧淺的笑越發(fā)明顯了,這兩個丫頭一個比一個可愛,收做徒弟也不錯,嘿嘿!隨后看了眼杜汐月心道:得想個法子,既能名正言順收做徒弟又能不落人口舌。
顧淺想的出神以至于杜汐月喚了她好幾聲都沒聽見,最后還是夜桉凌趴在她身上叫她,她才回神。
“娘親,娘親?!?p> “嗯?”
顧淺茫然的看著夜桉凌,夜桉凌趴在顧淺身上嘟啷道:“那個姐姐叫你。”
顧淺這才抬頭正好杜汐月走了過來,疑惑道:“咋啦?”
杜汐月扶額面色顯示無語狀:“你想啥呢?那么入神,叫你半天都沒聽見?!?p> 顧淺聽言面露尷尬憨笑道:“嘿嘿,想點事情?!?p> 杜汐月沒有繼續(xù)追問反而坐在她旁邊正色道:“為師想問你關(guān)于那位男子的事?!?p> “誰?”
顧淺有些沒轉(zhuǎn)過神,杜汐月再次扶額,冷聲道:“就是...”
剛起了個頭,顧淺突然一副恍然大悟拍大腿道:
“你說湫瑟??!他就我一朋友,怎么了?”
杜汐月繼續(xù)道:“他之前是不是跟朝姐...阿朝有什么過節(jié)嗎?”
顧淺被這一問面色更有些尷尬了,壓根沒注意杜汐月對楚旻朝的稱呼變化,憨笑的神情加上動作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傻了,摸著腦袋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等下幫你問問哈?!?p> 聽言杜汐月面色變得更加冷漠,語氣也更加冰冷:“有無有過節(jié),杜某不管,但既然他動手了,
杜某是絕不會放過他的。這次看在你的面上杜某我不追究,下次就說不一定了?!?p> 說完深深的看了眼顧淺,起身來到楚旻朝床邊吩咐手下照顧好楚旻朝之后,甩袖揚長而去。
這一操作干凈利落,特別是那生人勿進的氣場,嚇得顧淺一愣一愣的,久久未說話。
一旁的人見此自動的又把顧淺排除在外不再搭理,一時間四周變得格外安靜,也充斥著一股尷尬,夜桉凌趴在顧淺身上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正想起身告辭時,楚旻朝醒了。
后面進來的那位小女孩先察覺楚旻朝醒了,跑到床前驚聲道:“朝姐姐,你醒了。”
楚旻朝從昏睡中剛醒來就聽見有人叫自己,抬眸看清楚是誰時,面上顯露不滿,沙啞的聲音響起:“蘭幽,你是不是欠揍,說了多少遍了,我有名字,不叫姐姐,聽到?jīng)]?”
蘭幽掏了掏耳朵不以為然道:“是是是,朝,姐,姐?!?p> 楚旻朝看著蘭幽那一副氣死人的模樣,忍不住就想起身給她一掌,才起勢喉嚨就開始發(fā)癢,一頓咳嗽之后虛弱的靠在床頭,用眼神恨恨得盯著蘭幽。
這一操作倒是把被留下照顧楚旻朝的人給嚇一跳,趕緊扶住他的身子并慰問道:“楚少,沒事吧?”
然后又對蘭幽道:“蘭姑娘,還請你不要刺激楚少了,剛剛林醫(yī)師也說過楚少需要靜養(yǎng)?!?p> 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遭殃的還是我們?。∫幌氲蕉畔抡勰ト说氖侄?,照顧楚旻朝的幾個人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蘭幽聽言只覺得納悶,絲毫沒注意其他人的神情。
這林林啥時候說過要靜養(yǎng)了?
看著那幾個憤恨的眼神,蘭幽頓時覺得無趣又有些氣。
但看著楚旻朝那副虛弱的模樣,想想還是算了,等他傷好在收拾他,畢竟自己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罷了罷了,我還有事先走了?!?p> 說完,蘭幽擺擺手很是瀟灑的轉(zhuǎn)身走出房門。
顧淺見狀連忙道:“那個...我...我也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趕緊腳底抹油——遛。
推開門看到對面湫瑟房門時,又回頭看了眼不由分說執(zhí)著要下床的楚旻朝,思緒一番過后,又退回房內(nèi)。
雖然楚旻朝的傷修養(yǎng)修養(yǎng)就行,但也要十天半月才能下床。
可固執(zhí)的楚旻朝剛醒來就要繼續(xù)去比試,旁邊的人攔都攔不住,顧淺怕他會去找湫瑟麻煩,從空間里掏出一個白玉瓶丟給已經(jīng)強忍著傷痛走下床的楚旻朝。
道:“這是續(xù)靈丹,可以暫時將你的傷勢瞬間恢復(fù),且不會有后遺癥,唯一副作用就是只能維持一個時辰,時辰一過就會陷入沉睡?!?p> 頓了下繼續(xù)說:“別擔心,你就只是睡個一天一夜,醒來就好?!?p> 顧淺倒不怕湫瑟再受傷,反正那家伙皮結(jié)實著呢!她主要怕楚旻朝再出什么事,那到時候她真無法跟杜汐月交代了。
想到這,顧淺也沒那么心疼那顆續(xù)靈丹了。
說完之后,顧淺抱著夜桉凌回到了對面的房間,
當把熟睡的夜桉凌往床上抱時,發(fā)現(xiàn)床上空無一人,一個想法在顧淺腦海里出現(xiàn),越來越清晰,最后直接占據(jù)顧淺的思想。
趕緊將夜桉凌放睡好,在房間里設(shè)下結(jié)界后,顧淺欲去找尋,桌子上忽然反射出光點,走過去一瞧是一個發(fā)著藍光的紙鶴,顧淺手剛觸碰,那紙鶴就突然變成幾個字出現(xiàn)在桌上。
我回去了,再會!
顧淺剛閱讀完桌上的字就消失不見,倒是有些像閱后即焚。
看著字消失的位置,顧淺有點出神了,身上也散發(fā)著淡淡的憂傷:原來第六感這種東西真的存在,湫瑟是真的離開了,就像陣風(fēng)來去匆匆。
不知過了多久顧淺神游的狀態(tài)終于有了些動容,察覺到夜桉凌似乎快醒了,顧淺開始起身收拾了一番,所以夜桉凌剛醒就見顧淺一副要出門的狀態(tài)。
以為顧淺又要丟下他趕緊爬下床‘蹬蹬’的來到顧淺身邊拉住她衣袖,揉著還有點困乏的眼睛軟糯道:“娘親,娘親,你又要丟下桉凌了嗎?”
聞言顧淺輕笑道:“小傻瓜,娘親等下要帶你回家,看你快醒了,所以娘親趕緊收拾了下,總不能衣衫不整的出去吧!”
夜桉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抓住顧淺衣袖的手沒有松開反而抓的更緊了,喃喃道:“反正娘親不能在丟下桉凌了,不然桉凌就不認你了?!?p> 說到后面夜桉凌表情萌兇萌兇的,顧淺莫名覺得可愛,蹲下身捏了捏夜桉凌的臉蛋道:“是是是,娘親記住了?!?p> “哼?!?p> “走吧!”
顧淺帶著夜桉凌走出了角斗場打算找個空地布個傳送陣直達無盡山,剛找到個合適的地方,身后傳來杜汐月的聲音:
“阿淺,你要去哪?”
顧淺頓感有種被抓包的感覺,但她并未回頭想著裝作沒聽見繼續(xù)往前走,誰料前方的路被人擋住了。
杜汐月的聲音再次響起:“冥閻閣的人找你?!?p> 聽到這顧淺驚訝的轉(zhuǎn)過身就見杜汐月旁邊站著一女子,見顧淺回頭,女子抱拳微行禮道:“在下冥閻閣金鳳,閣下可否借一步說話?!?p> 顧淺聽言抬眸看向說話的女子,只見女子面戴刻畫著‘鳳’圖案的半臉面具,三千青絲盡數(shù)挽成丸子狀扎在腦后,沒有多余的發(fā)飾,只用一支金鑲玉鳳釵插在丸子頭中,身著金邊黑紅色勁裝。
金鳳?顧淺總覺得自己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腦海中回想著有關(guān)金鳳的一切關(guān)聯(lián),也順勢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想了想壓根沒想起這人究竟是誰。
不過她說她是冥閻閣的,看氣勢應(yīng)該是當初小怪說在山腳下的那幾人中其中一個了。
于是顧淺開口問道:“是你找我還是你家主子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