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你走?!?p> 遂望毫不猶豫地回應。
荻小宸挑眉看著他:“你不回鶴鳴秋月了?”
他輕輕搖頭:“本就要離開。”
若不是他還抱著一點希望,怕萬一她再來會找不到他,三天前,他便該離開那里了。
她輕笑:“都不問我要去哪的嗎?”
他看著她:“你若在,去哪都無妨?!?p> 她抿嘴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那……你閉上眼睛?!?p> 他怔了半秒,雖不解,還是依然閉上了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來,拂動著她的心。
她端詳著這張令她日思夜念的面孔,失而復得的喜悅涌上心頭,多日來的種種傷痛和委屈一掃而空。
她控制著急速的心跳,放輕了呼吸,掂起腳,捧著他的臉,閉上眼,把唇印了上去。
如此主動大膽的動作,幾乎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氣,他的唇溫暖而柔軟,她在觸到那唇的一瞬間,全身都顫了顫,便一動再不敢動了。
整個世界都變得很安靜,有微微的風拂過。
隔了一會。
她睜開眼,放開他,向后退了小半步,喘息著撫上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也睜眼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的眼中,有些許疑惑。
“怎么了?”
他的聲音很是溫潤,卻令她眼中的疑惑更濃,直直地盯著他,張了張口似想說些什么,卻臉一紅,又閉上了。
他看著她微蹙的眉頭,思索了片刻,試探地問:“剛剛那個……很重要嗎?”
她一言不發(fā)地點了點頭,仍是凝眉。
可下一刻,她便睜大了眼睛,又馬上緊緊地把眼閉上了,心再次狂跳起來。
因為他突然上前半步,輕輕捧起她的臉,傾身把唇貼上了她的唇。
她渾身像觸電般軟麻無力,有些站立不穩(wěn),他便騰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往懷里帶了帶,她被他這溫柔的動作融化得一陣眩暈,不由自主地撫上了他的胸口。
可過了一會兒,她驀地清醒過來,緩緩抬起另一只手,撫了撫他的臉頰。
他的臉頰如玉般光滑,溫熱卻不灼人。
他的呼吸平穩(wěn)均勻,不似她那樣急促凌亂。
他的心跳平靜而有力,不似她那般迅猛急迫。
他的唇,溫柔地貼在自己唇上,靜靜地,暖暖地,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睜開眼,輕輕推開了他,兀自喘息了片刻,總算恢復平靜。
“怎么了,”他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我、我做得不好嗎?”
她幽幽嘆了一口氣。
“遂望……”
“嗯,你說?!?p> 她看著他的眼睛:“你為何,愿意跟我走?”
他頓住了,眼中閃動著懊悔和自責,半晌,才艱難地開口:
“我如此……傷你……自當補償……”
“果然,”她黯然,“如今,你對我只是愧疚……而且你,根本不懂……”
根本不懂情為何物,這是五萬年前的他。
他低下頭,喃喃地應道:“我那樣對你……自是愧疚得緊……”
荻小宸重重嘆了口氣:“暫時走不了了?!?p> “什么?”他滿眼疑惑,越來越跟不上她的話題。
“你可知,我和浮霜有什么過節(jié)?”她突然問。
他搖了搖頭:“一直便沒機會問,你們到底,如何結(jié)仇的?”
她看著他的眼睛:“因為,她把我一生的摯愛,困在了某個地方?!?p> 遂望聽她這樣說,突然眉心微微蹙起:
“所以,你找她,是為了救……你的……摯愛?”
“對?!彼^察著他的反應。
“那,若救出他后……”他的聲音突然不安,“你是不是就會……離開?”
荻小宸看著他,輕聲說:“你不是愧疚嗎……你不是想補償我嗎?幫我救出他,你便再不欠我什么?!?p> 他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眼中有茫然、有失落、有不舍,然而最終,他緩緩點頭:
“好,我定會幫你……救出他。”
……
清霜苑。
浮霜眼中一片漠然:“你是來殺我的?”
荻小宸冷冷地看著她:“我不殺你,但你不能繼續(xù)留在他的夢境?!?p> 浮霜淡然道:“我走不了,他若不愛上這夢里的某人,誰也走不了……”
說到這里,她眼神突然一動,看向荻小宸:
“他……竟還沒有愛上你?呵……我就說,他如此涼薄,怎可能懂得何為愛……哈哈……”
她笑得凄厲悲涼,半晌,看著荻小宸,眼中滿是怨憤:
“你也一樣,得不到他的!”
荻小宸淡然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既然你自己走不了,那我只好幫幫你?!?p> 浮霜冷笑:“你果然是來殺我的,他呢?你不敢在他前面動手,所以背著他來的嗎?”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被困在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說完,荻小宸突然冷冷地笑了:
“你最好祈禱他快些愛上我,否則,便永遠別想重見天日。上路吧?!?p> 她手一揚,浮霜眼前一花,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發(fā)現(xiàn)已身置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被收進了乾坤印中,專門為她開辟出來的一個荒蕪的小空間,荻小宸打定主意,直到夢境結(jié)束才放她出來。
若這夢境一直持續(xù)下去,那就讓她在那個專屬的監(jiān)牢里,一直呆到地老天荒。
做完此事,她撤掉了籠罩屋子的隔音結(jié)界,轉(zhuǎn)身離開。
門外,遂望正在等著她。
……
一個月后,涇臨城,客棧套房,清晨。
一個妙齡女子端坐在廳內(nèi)專為她布置的梳妝臺前,她身后,是一個清逸俊雅至極的男子,手指正在她發(fā)間穿梭,略生澀卻不掩靈動,他,正在為她綰發(fā)。
“好了。”他溫潤的嗓音響起,俯低身形同她一起望向桌上的妝鏡,“靈兒,可還滿意?”
荻小宸微微一笑:“第一次就能達到這個水準,你若去做造型師,別人恐怕都要餓肚子?!?p> “你知道的,”他看著鏡中的她,“我不可能……給別人綰發(fā)?!?p> 說完起身輕嘆一聲:“而且,待你救出他,我便再不會給任何人綰發(fā)了……你且稍坐,早餐馬上好?!?p> 荻小宸從鏡中看著他離開,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曾拿出那支玫瑰發(fā)簪,但她告訴他,什么時候他明白了這發(fā)簪的來歷,什么時候再還給她。他雖不解,卻仍是把發(fā)簪貼身收了起來。
這一個月,她帶他去了很多地方,桐城、東王城、太樾、涇臨……
她帶他在屋頂看星星,給他看手機地圖和各種新奇的APP,把他的青衫換成白衣,送他玄銀短刀并親自掛在他腰間,讓他幫自己整理仙術(shù)、刻法陣,要他學做菜每天做給自己吃,如今又要他為她綰發(fā)……
她每要求他做一件事,都說是為了救人所必須的,他便每件事都仔仔細細地去做,每件事都做得跟從前一樣完美無缺。
卻始終沒有想起,這些原本就是他和她共同經(jīng)歷過的。
最令她傷神的是,他對她始終都小心翼翼心存愧疚,這份愧疚若不消解,別的情感怕是一直會被他壓抑,難以萌芽。
可她該怎么辦?難道她也要狠狠刺他滿身的傷,才能讓他覺得還清了她嗎?
若是靈犀結(jié)還在就好了……自她受傷起,便知靈犀結(jié)已失效,不然她的傷有一半會分到他身上,可事實上并沒有。
她猜一定是因為遂望是在自己夢境中,還回到了五萬年前,而她是本體入夢,相當于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靈犀結(jié)便無法生效了。
原本還指望靈犀結(jié)能喚醒他一些回憶,如今也是枉然。
她拿出手機擺在桌上,枕著胳膊悶悶地看著。
以前,手機總是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動靜,出現(xiàn)奇跡般的應用:直播、解析、整合,都是這么來的。
然而這次,怕是連這個逆天的本命法寶,也無法解決——人的感情,是這世間最難解的謎題。
可就在她這么想的時候,手機突然有了動靜。
待看清桌面上真的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圖標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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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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