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辛老丈一家前來
開門做生意,有人會把給自己送錢的財神爺拒之門外?
哪怕眼前之“人”是鬼族,他曾經(jīng)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咱不能戴著有色眼鏡歧視。
更何況,他這里還有十幾個化為人形的妖怪,也就不在乎多一個來吃飯的鬼族。
王曉天此時的心情舒暢,露出自己招牌式的,和藹可親的笑容,態(tài)度特別的誠懇真摯,
“農(nóng)家樂歡迎每一位前來的有緣人,大門一側(cè)有農(nóng)家樂的公告牌,請有緣人認真閱讀。”
王六郎明白王曉天話里的意思,意有所指的說道:
“小人已經(jīng)逐字逐句的閱讀過農(nóng)家樂的店規(guī),定當遵守公子的規(guī)矩?!?p> 公告牌?
那上面書寫著每日供應(yīng)的飲食名稱,哪來的農(nóng)家樂店規(guī)?
許漁夫感到莫名其妙,公子和六郎的對話猶如云山霧罩,讓人摸不到頭腦。
許漁夫突然想起一件小事:
六郎曾經(jīng)立在公告牌的一側(cè)駐足不前,嘴唇微微蠕動,無聲的朗讀著什么……
他明明看到眼面是郁郁蔥蔥的竹林,與六郎相交多年的默契讓他下意識的詢問,
“六郎,你在看什么?”
當時六郎目不斜視的隨口說道:
“兄長,我在看農(nóng)家樂的店規(guī)……”
六郎與自己情同手足,從未欺瞞過自己任何事情,應(yīng)該是公告牌的一側(cè)還立著一個無影無形的公告牌,自己肉眼凡胎無法見到而已。
王曉天看著若有所思的許漁夫,心知肚明許漁夫一定猜到什么,他只是笑著說:
“你們慢慢吃,我就不打擾你們用餐了?!?p> 白素他們圍坐在拼湊起來的大桌子一旁,看起來有說有笑的樣子,實際上她和小青的注意力全在王六郎的身上。
自打王六郎一踏入農(nóng)家樂的院門,她們就一眼識破了王六郎鬼族的身份。
只是農(nóng)家樂開門做生意,王六郎又是隔壁許漁夫親自領(lǐng)上門的,她們也不好越俎代庖的替王曉天做主。
見王曉天親口允諾王六郎可以來農(nóng)家樂吃飯,白素她們這才放松警惕,把自己的注意力挪回到桌上的美食。
那絲絲純正的靈力完美的濃縮在每一道小菜里,讓她們這些修道之人還有普通的人族,可以吸取靈力滋潤身體。
王曉天回到自己這一桌,招呼眾人動筷子,順便聊些生活瑣事。
老鐵匠吃了一筷子爽口的小菜,
“公子,你前些日子鍛造的農(nóng)具已經(jīng)賣出去了,我們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自作主張用這些銀錢給家里添置了一頭剛剛成年的毛驢。”
王曉天不在意的說道:
“我跟著兩位師傅學(xué)手藝,用的都是你們店里的材料,鍛造的成品賣出的銀錢自當兩位師傅做主?!?p> 老石匠把王曉天視為自己嫡親的子侄,忍不住調(diào)侃道:
“哈哈~~我們老了,以后的棺材本還不是留個公子你?!?p> 王曉天知道老鐵匠他們待自己如親人,裝出一幅被寵壞的樣子,插科打諢道:
“嘿嘿~~我看兩位師傅身體硬朗,不如多給我攢點~~”
話一出口,王曉天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這個主意好,兩位師傅,咱們東莊就幾戶人家,七郎、燕赤霞武藝好強,我呢~~也練了一點粗淺的拳腳功夫,你們二位也不能墮了咱們東莊的名頭,從明天開始,和我一起練練五禽戲強身健體,咱們輕輕松松活個百歲。”
老鐵匠哈哈大笑,
“這世上能有幾人活過百歲,不過你們每天清晨都在習(xí)武健身,我們也不能拖了大家的后腿,從明天起,我們也活動活動老胳膊老腿?!?p> ……
第二天一大早,老鐵匠他們吃過早飯,帶著王曉天打包好的食盒前往武家莊開門做生意。
他們剛踏出院門,就遇到掐著點前來農(nóng)家樂的辛老丈一家。
白素微笑著招呼道:
“各位客官,請隨我前往桂花林?!?p> 他們一行穿過竹樓大堂的后門,下了竹樓的臺階,順著指示標志一路向前,來到一座竹制涼亭暫時歇腳。
涼亭正中央是一個石質(zhì)八仙桌,兩個石凳相對而放,三排帶著靠背的石質(zhì)長條椅緊緊的挨著涼亭的內(nèi)壁。
石質(zhì)八仙桌上雕刻著一副楚河漢界,一顆顆打磨光滑的棋子整齊的擺放在木頭盒子里,方便食客休閑娛樂。
辛老丈和老妻相對而坐,他們下棋消磨時間。
一個年幼的孩童扶著桌椅,步履蹣跚的在涼亭中練習(xí)走路。
辛三娘見老父下棋心不在焉的樣子,給一旁只顧著看孩子的賣梨商販說:
“劉郎,這里的桂花開的正好,咱們帶著孩兒去賞花。”
賣梨商販彎腰抱起年幼的孩子,一手挽著娘子的胳膊,
“咱們一家難道有閑暇時光一起出游,是該停下來好好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景?!?p> 一家三口走出涼亭欣賞桂花,辛老丈這才嘆了口氣,對著老妻說:
“三娘幸得如意郎君不離不棄,這才逢兇化吉,可憐十四娘是個無福之人,還不知她如今過得怎樣……”
辛老丈的話惹得老妻熱淚盈眶,她硬是強忍著,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zhuǎn),聲音哽咽著:
“只怨十四娘命不好,遇到那煞星……該有此劫……若是她家將來有難,咱們再幫著周旋一二,現(xiàn)在多想無益?!?p> 辛老丈眼眶發(fā)紅,
“當初看十四娘的夫婿為人輕狂,我沒有應(yīng)允他們的親事,不曾想那狂生的姨婆硬要為后人說媒,我想著人族只有短短幾十年的壽數(shù),這才咬牙答應(yīng),沒想到狂生含恨在心,和咱家甚少來往……”
辛大娘握著辛老丈老朽干燥的手掌,數(shù)千年的朝夕相伴,她怎能不知郎君的性子,安慰道:
“等咱們一家安頓下來,便給十四娘送信,讓她回娘家住兩天?!?p> 辛老丈反握住老妻那被歲月摧殘不再滑嫩的手掌,擠出一個笑容,
“嗯~~十四娘她們是在咱們的庇護下平安長大,沒有受過人世間的疾苦,等她回家小住,你一定叮嚀她,讓她勸說那狂生少飲酒,免得將來惹下塌天之禍?!?p> “哎~~我和那狂生一起喝過酒,也知他是嗜酒如命之人,恐怕不會聽人勸說……是福是禍……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