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葉云笙果然準時回來了,他推開門,就看見一群人坐在院子里等他回來。
雨笙走上前甜甜地喊了一聲:“哥,歡迎回家!”
雨笙張開手臂,葉云笙微笑著抱住了她。
眾人一邊忙碌,一邊將這段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云笙,然后,白寫真說:“今晚,我和寫意也留在這兒過年?!?p> 陳希孑舉起手說:“還有我。”
葉云笙:“你們父母都在家,干嘛不回去?”
白寫意:“我爸媽都去旅游了?!?p> “又去旅游了?”葉云笙隨口問了一句,又對著陳希孑說:“那你呢?”
陳希孑笑嘻嘻地說:“我父母也去旅游了?!?p> 葉云笙:“不會是串通好的吧?”
白寫真:“還真是,一起去的,連說辭都一樣?!?p> 葉云笙:“怎么說的?”
白寫意:“還能怎么說,無非就是我們長大了,都不想在家過年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出去旅游,我們也能出來玩了。”
葉云笙含笑道:“那挺好,省的在群里刷屏了?!?p> 林千語:“可不是嘛,一會兒不看,就九十九加了,全是表情包?!?p> 白寫意委屈地說:“誰讓你們都不理我的。”
雨笙:“好了,趕緊包餃子吧,這么多張嘴等著吃呢?!?p> ……
夜晚,眾人坐在屋里,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如往年一樣拍了張照片,然后才邊看春晚邊吃年夜飯,一眾人聊的不亦樂乎。
突然,一聲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雨笙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手機響了,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走出去,接通電話,問:“你是誰?”
電話那邊傳來陌生的男音:“你就是葉雨笙?”
雨笙皺了皺眉頭,說:“是,我就是葉雨笙,請問,你是?”
電話那邊:“我是周玄逸,是云笙的舅舅。”
雨笙:“舅舅?那你不給我哥打電話,為什么給我打電話?”
周玄逸:“哥?呵,我若是能勸得動他,又何必來找你。”
雨笙:“什么意思?”
周玄逸:“葉雨笙,哦,不對,是雨笙,算我這個舅舅求你了,放過云笙吧?!?p> 雨笙低沉著臉,連語氣也冷了下來,他說:“放過?放過什么?”
那邊的周玄逸似乎十分憤怒,他大聲地說:“你根本就不是葉家的女兒,你不過是葉老爺子撿回來的一個棄女,你已經(jīng)害死了葉老爺子,讓葉家支離破碎,現(xiàn)在還要毀了云笙的一輩子嗎?”
雨笙聽到第一句話就呆住了,“我不是葉家的女兒。”她喃喃地說。
聽后后面,更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她不可置信地說:“你說什么?你仔細說清楚,為什么我不是葉家的女兒,又怎會害死了爺爺?!?p> 周玄逸:“好,我告訴你,你是兩歲那年被葉老爺子從人販子手里奪回來的,葉老爺子為了救你,受了傷,還失手誤殺了人販子,他一個人將所有的苦都吃下,讓我的妹妹和妹夫收養(yǎng)你,然后他被警察抓走,以過失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卻不幸在牢里死了,之后我妹妹和妹夫只能帶著云笙離開這個家,去到青城重新生活。但是!”
周玄逸突然憤恨地說:“因為你,云笙放棄了他父親為他闖下的基業(yè),去當兵、練武,甚至又回到楓城去做教官,當體育老師,現(xiàn)在更是為了你,連過年都不回家了,不是你毀了他嗎!”
天空中猛然響起一道驚雷,竟毫無預兆地下起了暴雨,雨水瘋狂地打在雨笙的臉上,也打在了她的心里。
楓樹失去了楓葉的庇護,被雨水沖刷地亂顫,枝條劇烈地抖動,像是要折斷了一般。
電話那邊的周玄逸還在怒吼,雨笙掙扎著叫喊道:“那是我哥哥的決定,我支持他,你沒有資格去決定他的未來!”
周玄逸:“葉雨笙,是你毀了他,是你,都是你……”
雨笙掛掉了電話,屋里的人聽到雨笙的喊叫,都連忙跑了出來,白寫真、凌涵還有葉云笙看著雨里狼狽的雨笙,不顧一切地沖進雨里,想要抱住她,但是雨笙大喊了一句:“別過來!”
三人同時停下腳步,白寫真著急地問:“怎么了雨笙,是誰的電話,雨這么大,你快回來!”
凌涵:“有什么事,回來再說,你這樣,會生病的?!?p> 葉云笙:“雨笙,我們先回去好不好?!?p> 大雨模糊了雨笙的視線,她哭泣著,不知不覺就要蹲下來,她看著眼前模糊的影子,大聲地說:“哥!你是我哥對不對,這里是你家,是我害死了爺爺!”
一聲又一聲的驚雷傳來,將雨笙哭泣的臉龐照亮,繼而又黯淡下去,如此反復,擊進了每個人的心里。
葉云笙聽到這些話,連忙說:“雨笙,你聽誰說的,不是這樣的。”
說著,葉云笙就要過去,但是雨笙仍然大聲地說:“別過來!哥,別過來,我都知道了,是周玄逸告訴我的,他說他是你舅舅,是我害死了爺爺,我根本就不是葉家的女兒!”
白寫真皺著眉頭,一下子就沖到了雨笙的身邊,將她打橫抱起,雨笙掙扎著,但是始終沒有掙脫開白寫真的懷抱。
白寫真將雨笙抱進了屋里,拿來毛巾替她擦去雨水,凌涵連忙去拿被子過來。
雨笙:“別管我!”
白寫真抓住雨笙的手,喊到:“雨笙!這不是你的錯,周玄逸就是個混蛋!”
雨笙:“不,為什么你們都瞞著我,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凌涵將被子披在她的身上,說:“雨笙,你先冷靜一下,我們聽你哥說好不好?!?p> 葉云笙突然跑進院子里,在楓樹下面挖了一個洞,竟從里面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匣子。
眾人都呆愣地看著葉云笙的動作,只見他準確地在楓樹下面刨開了一個洞,細心地抱著匣子從院子里跑回來。
葉云笙把匣子放下,對雨笙說:“這里面是你送我的小老虎,我走的時候,將它埋在這里,我……”
云笙還未說完,凌涵驚訝地開口喊到:“小老虎!”
白寫意:“凌叔叔你怎么了?”
凌涵沒有回答,只是激動地拽著葉云笙的手,說:“什么樣的小老虎,那只小老虎,是不是,是不是下面有一個日期,用黑色的線縫的,三月十五,是不是,云笙,你告訴我,是不是!”
凌涵大喊著,一向處變不驚的他,突然變得驚訝、激動,連語氣都帶著顫抖,這樣的神態(tài),也只在陸子霜的墳前才出現(xiàn)過。
葉云笙心里“咯噔”一聲,喃喃地說:“竟然是真的?!?p> 凌涵慌忙打開匣子,看著那只小老虎,輕輕地說:“落雨,是我的落雨,我的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