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節(jié)哀吧?!?p> 林秋聽到回答后,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
這時候云天海快步向前。
現(xiàn)在云天海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過來后呆呆的看著林秋和周洛陽。
“周神醫(yī),你這是……”
他緩緩開口,語氣很是小心。
這段時間他都被周洛陽給罵怕了,因為這老頭的脾氣實(shí)在是太古怪了,閑著沒事就愛罵人。
他是真有點(diǎn)害怕這老頭了。
可偏偏,他又不敢對著老頭怎么樣。
不單單是因為這老頭救他兒子,更重要的是這老頭醫(yī)術(shù)太高超了,欠他人情的達(dá)官顯貴,隱世家族的人太多了。
如果他在自己這里吃了虧,受了委屈。
那可是有的是人給周洛陽出頭。
所以在和周洛陽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就算是受委屈吃虧,那也只能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不敢吐出來。
“放肆……”
云天海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客氣的了,然而他也就才幾個字說出口,后面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周洛陽就臉色一沉,低喝一聲。
云天海一愣。
但周洛陽下面的話,讓他險些一口老血噴到其臉上,
“你跟誰說話呢,我?guī)熥婢驮谶@里站著……你竟然先跟我打招呼,你是看不起我?guī)熥鎲???p> 周洛陽直接訓(xùn)斥起來,完全不給云天海留面子。
云天海嘴角狂抽,滿心委屈。
這特娘的都叫什么事啊。
我都這樣客氣,這樣小心了,結(jié)果這都能被你挑出毛病來批評一頓,你丫的也太狠了吧。
他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還在這里愣著做什么……銀針給我就行了,你趕緊去泡茶?!?p> “沒看到我?guī)熥娑荚谶@里站這么久了嗎,不知道他已經(jīng)很累了嗎,所以還不趕緊去泡茶?”
“哼!”
“我?guī)熥娲罄线h(yuǎn)的跑過來救你兒子,你連一杯茶都沒泡,當(dāng)真是不可理喻?!?p> 正當(dāng)他委屈的時候。
周洛陽一把將其手里的銀針搶過來,然后再度訓(xùn)斥。
云天海真想找塊豆腐撞死。
然而讓他更郁悶的是周洛陽對林秋的態(tài)度。
周洛陽在訓(xùn)斥完他后。
立即轉(zhuǎn)身看向林秋,在看向林秋的剎呢,周洛陽的臉上則是立即就浮現(xiàn)出笑容,身子近乎九十度躬身,雙手將銀針遞給林秋。
“師祖,你請!”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語氣里滿是尊敬。
這態(tài)度和對待云天海的態(tài)度,完全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區(qū)別。
云天海想死。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對他的刺激更大。
林秋接過銀針,轉(zhuǎn)身返回房間。
周洛陽趕緊攙扶林秋:“師祖你慢點(diǎn)走,小心……小心腳下,慢點(diǎn),慢一點(diǎn)……”
噗通!
云天海徹底的站不住了,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滿腦門黑線。
他現(xiàn)在真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xiàn)錯覺了。
他想象不到,周洛陽這樣一個脾氣古怪的臭老頭,竟然能對林秋這樣恭敬和尊重。
而且最后周洛陽攙扶著林秋的畫面,更是讓他想吐血。
你大爺?shù)模?p> 你一個六十多歲,快要七十歲的老頭,攙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子,讓他慢點(diǎn)走小心腳下。
你確定你們倆的角色沒有搞錯?
不是應(yīng)該年輕的攙著老的走嗎?到你們這里怎么就換過來了呢?
云天海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的,徹底的蒙蔽了。
林秋和周洛陽都沒搭理他。
兩人在走到病床前后。
林秋便直接扯開云杉身上的被子,道:“看好了,我給你施展一邊完整的殘陽針法,你能學(xué)多少就先學(xué)多少,將學(xué)到的回去消化一下,等消化的差不多了,我在繼續(xù)教你。”
“是,是……”
周洛陽大戲過來,一幅激動的要哭的表情。
林秋則是拿起銀針,按照殘陽針法的規(guī)律和路數(shù),開始給云杉針灸治療。
殘陽針法,講究的便是對穴位掌控。
林秋的每一根銀針,刺入穴位的深度都不一樣,銀針下手的時候力道也都不同。
他故意的放慢速度,讓周洛陽能夠看清楚,并且一邊針灸一邊講解。
前面的這一些周洛陽都懂,他知道該怎么扎。
可現(xiàn)在看著林秋針灸,看著這些他都會的,他卻是面露極度的驚訝和震驚。
因為林秋的施展和他所學(xué)的非常不一樣。
雖然剛開始的每個穴位都相同。
可林秋說了的,要掌控力度,要掌控銀針刺入的深度,并且所告訴他為何要這樣做的原因。
這些!
在短短半分鐘內(nèi),就直接刷新他對殘陽針法的認(rèn)知。
他一直以為,自己至少也會一大半的殘陽針法。
可現(xiàn)在!
看到林秋施展,聽著林秋的講述,他忽然覺得自己對殘陽針法的理解就是零蛋,他不配說自己會殘陽針法。
林秋不急不緩的施展著,周洛陽面露震驚的聽著。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
二十分鐘后!
林秋停止治療,此刻云杉那張蒼白的臉恢復(fù)不少血色,眼皮也輕微的眨了幾下,似乎隨時都可能醒過來。
“呼……”
林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轉(zhuǎn)頭看向周洛陽:“怎么樣,有收獲嗎?”
“有,有……收獲很大,非常的大。”
周洛陽想都不想的回答道:“師祖不愧是師祖,師祖的這一番講解我對殘陽針法的理解,已經(jīng)有了全新的認(rèn)知?!?p> “我一直以為,自己對殘陽針法的理解已經(jīng)深入骨髓?!?p> “可今天在師祖的講解下,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殘陽針法的理解,簡直連皮毛都算不上啊?!?p>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激動。
但這些話也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也是在看到林秋施展,并且在聽到林秋講述每一針落下的原因,所能起到的效果是什么之后,他便深刻的認(rèn)識倒,自己對殘陽針法的理解何其淺薄。
說是只會一點(diǎn)皮毛,那都是絲毫不為過的形容。
“師祖你累了吧,喝茶,你喝茶?!?p> 周洛陽趕緊端起旁邊的茶杯,準(zhǔn)備遞給林秋。
然而!
剛端起來,臉色就是猛地一沉:“嗯?這茶水怎么都快要涼了?云天海!這就是你泡的茶?呵呵……給我?guī)煾蹬牧艘槐瓫霾??這大秋天的……你給來一杯涼茶,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啊?”
說著!
目光閃電般落在云天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