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水凝神運氣,將勁道聚集與雙手道:“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無塵不語,劉阿水一拳捶打在巨石上,莫約五尺厚的巨石竟被擊出一絲裂紋。
而無塵仍是不語,劉阿水繼續(xù)提前,又是一拳打出,裂紋更加明顯,但同樣的,不過剛剛練出內息的劉阿水根本沒多少內力可以揮霍,此時已是無力。
但劉阿水沒有停止動作,就那樣沒有氣勁防護的拳頭,擊打在了石頭上,普一接觸,拳頭便濺起了血花,可劉阿水不管不顧,還是一拳一拳的擊打在石頭上。
無塵眉頭微皺說道:“就算你兩只手捶爛,也不可能擊碎這石頭了”。
劉阿水雙手已經是血肉模糊,還是一拳一拳打在石頭上,每一拳都是全力,每一拳都帶走些許碎石和血肉:“就算拳頭不能打了,我還有腿!還有頭!”。
無塵沒有再說話,就看著劉阿水一拳拳的打下去。
劉阿水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拳,反正就是很多,很疼,但他不愿意放棄。
隨著他的一滴汗水就著血肉滴到地上,無塵閃身來到他的右側,單手抓著他血肉模糊的右手:“就這樣吧,你的心意我差不多已經看見了”。
劉阿水汗流浹背,喘著粗氣高興的說道:“那您的意思是,收我做徒弟了?”
無塵緩緩搖頭,一個瞬身來到竹屋前:“你的天資很平凡,但我并不認為天資可以決定一切,所以我想看看你有沒有一顆成功的心”。
劉阿水茫然的望著無塵:“成功的心?那怎么看?”
無塵沒有答話,就靜靜的站在哪里,看似淡然卻又像一把劍一樣筆直:“那你覺得什么是武?”
“武是什么?”劉阿水喃喃道,隨著無塵的話語,竹屋四周不知從那來的微風漸起。
無塵右手兩指并攏,緩緩抬起,四周的風越發(fā)狂亂,劉阿水只感覺前方有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無塵雙指成劍,袖袍鼓起指著他喝道:“何謂武?”一霎時,凌厲的意志逼迫著他,竹屋竹葉飛舞,塵土飛揚,好似天地倒轉,身上的衣服不斷爆裂,連皮膚都開始崩血,他知道,不退可能會死,但想起往日種種,退了,就算茍活,又有什么用呢?若不成功,不如成仁!想到此處,劉阿水大吼一聲,硬頂無塵的壓力,不退一步!
而四周竹葉飛舞,氣勢已經到達頂點,“嘭!”的一聲,劉阿水身后的巨石碎成了粉末,炸了個滿天飄絮,奇怪的是卻沒有越過劉阿水身后一寸。
無塵氣勢緩緩下滑,四周天地趨于平靜:“你天資愚鈍,難成人間驚鴻,不過若是鍥而不舍,愈久愈是香醇,但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劉阿水趕緊回道:“師傅請說,我保證有問必答!”
無塵點頭:“為什么非要去江湖不可,現在的生活不好嗎”。
劉阿水閃著眼睛回答道:“我父母相識于江湖,相忘于江湖,父親更身死于江湖,此生不去江湖走一遭枉為人子”。
無塵看著他,默然不語,過劉片刻又道:“那你真的明白江湖是什么嗎”。
劉阿水搖頭:“弟子不懂,還請師傅教我”。
無塵負手閉著眼睛說道:“當一個人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這個世界,他就開始為了活著,而吸取這個世界的養(yǎng)分”。
自一個武者,體內誕生第一口氣,他就開始爭奪更多他想要當東西。
武決定著你能擁有多少,你能做多少,如果你有至武,你善,就是至善,你惡,就是至惡。
世間萬事,不過成與不成,你去救一千個人,成了,你便是英雄,不成,你便是罪人。
口中說的話不是真實的,能確實的改變所要改變的才是真實的,而武,就是能改變的方法,力量、語言、權利、財富很多東西都可以說武。
自太祖立國,為這天下的武束上韁繩,在城中,俠不能以武犯禁,儒不能以文亂法,普通百姓安居樂業(yè),安然度過一生,不會因為一個持武之人,為了某些私欲而隨便喪失性命。
但堵不如疏,其他自持有武,不愿受朝廷管控的城鎮(zhèn),不愿交路稅的人,每天都在互相啃食,每天都經歷著血雨腥風。
在朝堂規(guī)定范圍之外,道德底線低下,善惡全憑一人一念之間,或許會有砥礪前行,仍不染淤泥的人,但絕大部分都是受欲望所控的亡命徒。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有些人懷揣著夢想來到這江湖,那天死了,都沒人來收尸,就這樣化做塵埃,身上有用的東西被拿走,或許心善會把你埋了,覺得煩可能直接把你骨灰揚了。
在這江湖,各種目的的人都有,有人滿載榮耀全身而退、有人埋骨荒野無人問津、有人性情大變唯利是圖、有人失去所有遺憾落幕。
無塵:“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走出生養(yǎng)他的城,到也活的自在,有些人出了城,卻不知道會葬在哪塊土地”。
“這樣的江湖,你還要去嗎?”
劉阿水斬荊截鐵的說道:“去!”
無塵微微一嘆:“你既然要走出你生活的這座城,就要準備好”。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劉阿水灑脫的說道:“師傅我已經想清楚了,您不用多說了”。
“好,那明日便走,不過在那之前我們要約法三章”。
第一、要絕對信任我,我不說的別問,我想說自然告訴你。
第二、如果你不聽他的話,去做一些事,有取死之道,我會束手旁觀不會救你,當然我會提前和你說清楚,如果你還是要一意孤行,我會把你的尸體帶回來安葬,算盡了我們師徒一場。
第三、沒我的吩咐,不能惹是生非。
“你可能辦到?”
“沒問題!”
無塵點點頭:“嗯,哪現在我們先編一套行走江湖的身份”。
“行走江湖的身份?”
“他日你若結仇,有人來這柳州城尋你怎辦?你或許沒事,那位柳姑娘呢?”
劉阿水恍然大悟:“多謝師傅提醒,是我欠缺了考慮”。
“沒事,以后你就叫褚渭浥,從小生活在山里,無親無故,十二歲那年才被我?guī)С錾剑恢备S我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