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到慧覺走來,似步步生蓮。他的身后像有一道佛光,照入了她的心底。
但是她生不起敬畏之心,只覺得,大和尚好像變得更好看,更慈悲了一樣。
慧滿看張妙雪對著慧覺發(fā)呆,也認(rèn)真打量了起來。這時候的他才意識到,曾經(jīng)那個照顧自己長大的慧覺師父,好像歲月從未在他身上流逝過,他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老態(tài)。
當(dāng)年的住持已經(jīng)圓寂,新的住持是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僧人??赏瑯邮巧耍麄€寺里沒有誰比他更年輕了,當(dāng)然,除了自己以外。
他好像,還看到了別的東西??墒鞘鞘裁此麉s說不出來。
“大和尚,你可真好看?!睆埫钛┎恢裁磿r候恢復(fù)了常態(tài),笑嘻嘻的對慧覺說道。
這句話說出來,三個人都覺得奇怪。畢竟認(rèn)識那么久,這還是張妙雪第一次這樣。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她,騰的臉紅了,她有些手足無措。但慧覺卻并沒有任何的不悅,只微笑道:“皮囊好看與否,并不重要?!?p> 張妙雪突然之間覺得,剛剛那句話說出來,對慧覺是一種不尊重。也不想讓自己在他面前再出丑,于是,她捂著臉轉(zhuǎn)身就跑開了。
只剩下莫名其妙的慧滿,和依舊滿臉微笑的慧覺。
慧滿疑惑的問道:“慧覺師父,她怎么了?”
慧覺沒有回答,只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走開了。
回到家中的張妙雪,有些魂不守舍,她滿腦子都是慧覺當(dāng)時走來的身影。
夜晚睡覺時,也無意識的夢見了慧覺。
她夢見慧覺面帶微笑的朝著她走來,一如那時所見。慧覺伸出手來,遞在她面前,她看到慧覺的手似乎在發(fā)著光,白皙又骨節(jié)分明。
她下意識的抓住了慧覺的手,一步步的靠近。看著慧覺一張一合的嘴,她聽不清慧覺說的是什么。
只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她想了想,于是湊到了慧覺的面前,臉對著臉,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她大著膽子,再靠近了一些。整個人貼在了慧覺的身上,慧覺卻沒有推開她,她高興的直接吻了上去……
夢醒來,張妙雪卻睜著眼,用被子捂住了整個腦袋。天啊,自己怎么能做這樣的夢呢?
慧覺可是和尚啊。怎么能褻瀆佛門中人呢!
可是她的臉依舊滾燙,很明顯是害羞了。
后來這幾天,張妙雪再也沒有去過天成寺了。不是不想去,只是自己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態(tài)去面對,總之她的內(nèi)心很復(fù)雜。
慧覺依舊在寺里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只是,唯獨(dú)傍晚的時候,他會站在銀杏樹下,望著樹上的葉子,不知再想些什么。
寺里一如既往地平靜,像往常一樣,只是少了一個身影。也沒有影響什么。
不過沒多久,慧滿突然跑來告訴慧覺,自己想要還俗。
慧覺一臉的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做一般,也不問原因。只讓他去找住持。
“你本是在寺中一個角落里被撿到的。本不屬于佛門,想離開,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既然已經(jīng)找尋到親人,想必能過的很好。”
“慧覺師父,你怎么知道我找到爹娘啦?”
慧滿有些疑惑不解,只撓著自己的光頭傻笑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