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佳這般激動的模樣,讓在另外一邊聊天的桃夭和落雪詫異的轉(zhuǎn)頭望去。而阿奴正老神在在,抱著手臂,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任佳佳和叢魚。
“這是在做什么呢?這么激動。”桃夭有些好奇。
“不知道。你不是屏蔽了他們的對話嗎?我們怎么能聽到。”阿奴一攤手,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任佳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拔以疽詾槟闶且粋€癡情的,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真是可笑!”
叢魚一時間有些詫異。“我如果不愛,又怎么會愿意苦等那么多年?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看待我!”
任佳佳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又重新坐了下來。冷笑著說道:“你以為的深情,在你見到她生病變化的那一刻,就自己面目全非了。你害怕,這是正常的,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你就不該在看了她的樣子之后既害怕,還嫌棄的吐了!
最可怕的是,你竟然在她去世了之后,想另外找一個,找不到就覺得是她的魂體在作祟,你覺得是她害你找不到的!”
“我沒有,不是。我是真的愛你啊,阿芙?!眳掺~有些崩潰。
“別嚎了,你的阿芙早就死了。就算我是她的轉(zhuǎn)世,也不是她的性格。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你自以為的深情很惡心。真正的深情不是你被迫孤獨而死,在死前依舊覺得是曾經(jīng)的愛人害的你。而是應(yīng)該主動的為了她守身如玉,是從未嫌棄她的一切,包括她最丑陋的一面。從身到心,都是。你做到了嗎?”
做到了嗎?叢魚在心里問自己。他開始茫然起來。
那么多年,他給自己構(gòu)建的虛幻的所謂愛情,突然在心里崩塌。說出這些話來的,不是別人,還是阿芙的轉(zhuǎn)世。
果然,阿芙是自己的克星啊。他捂著臉哭了起來。
自欺欺人了許久,最后還是被戳破了。自己的執(zhí)念,為的只是自己除了阿芙以外再也找不到別的能與自己成婚的人罷了。
一旁看戲的桃夭和阿奴分別坐在桌前嗑起瓜子來。“我說,你把隔音關(guān)了就是好?!薄俺阅愕墓献影桑瑒e浪費了?!?p> 落雪站起身來,偏著頭問桃夭:“你把結(jié)界關(guān)了?”
“嗯,是啊,不然哪里能聽到?!?p> 落雪的臉色不變,,點了點頭走向了正在談話的任佳佳和叢魚。
“你該走了?!甭溲﹤€子很高,他站在叢魚身旁,從叢魚坐著的角度看,這是居高臨下的淡漠。對他來說,有些壓力。
叢魚看了一眼正口若懸河的任佳佳,此刻她已經(jīng)閉上了嘴,眼睛盯著落雪,她的眼里似乎有光。
叢魚應(yīng)了一聲,起身準(zhǔn)備和落雪一起離開,卻被桃夭叫住了。
“等一下,你把這杯咖啡喝了吧。”不知什么時候他的桌上多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他想也沒想一口喝了下去,就像喝酒一樣,很是干脆,也不管到底燙不燙,好不好喝。
桃夭微笑著對喝了咖啡的叢魚說:“當(dāng)你喝下這杯咖啡的時候,你就重生了?!?p> 叢魚愣了愣,也回了一個微笑。確實是重生,再見了過去,再也不見。
送走了叢魚,任佳佳頓時癱到桌上,她感覺自己快困的睜不開眼了。于是桃夭把她留了下來,這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子怎么也不安全。